Part 5乌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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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耳根太过抢辣，一般人的确享用不了。
莫晓娴坐在陆旭的车上，尽管她想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是天公不作美，在出来的时候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莫晓娴看着车窗外飞快一闪而过的景物，无精打采。
“要听音乐吗？”陆旭问道：“这个车是郑斌的，里面有几张光盘。”
莫晓娴点点头：“我来找吧。”然后拿起光盘翻看，低声道：“都是老歌了。”
“老歌更经典。”
莫晓娴不置可否地点头：“的确，经典都是老去的，值得怀念，同时也能引起共鸣。”
车窗外依旧淅淅沥沥的地下着雨，车内的气氛比较沉闷，两个人同时陷入沉默，这时陆旭的手机响了，他带上蓝牙耳机，接起电话：“说。”
突然神情一怔，淡淡道：“知道了，我会抽出时间的。”
挂断电话之后，莫晓娴神情淡然道：“是有什么事情吗？看你表情挺凝重的。”
“西郊发生了案子。”
莫晓娴轻轻“哦”了一声，“前面把我放下吧。”
“你这次来采访不就是想要拿到案发现场的第一手资料吗？我拉着你去吧。”难得陆旭能够这和气的说话。
“可是，案子不是应该保密的吗？”
陆旭点头：“往常的案子，的确是要保密的，但是这次不同，你这次来不就是要汇报第一手资料！只是我希望你做到一点。”
莫晓娴现在云里雾里，她来不是为了写一篇乡土民风的吗？什么时候变成第一手资料的案发现场汇报了？她的疑惑越来越多。
但是看在陆旭的眼里，味道就变了味了。
“你在想什么？”
“去案发现场需要准备什么？”
“什么也不需要准备，只是记得一点，案发现场的任何物品不要动，当然了，你有权利拍照，但是在没有任何侦破的时候，禁止把现场的任何东西发传送出去，你懂我的意思。”
莫晓娴突然安静下来了，这一切转变的也太快了，她还来不及整理思绪。
“放心，这一切都很安全。”
陆旭以为她是在害怕，所以出言安慰。
莫晓娴拿出手机找到主编之后，敲打几个字“主编，为什么要涉及案件调查？”点击发送之后，她忐忑地等待回信，果然不一会儿就有回复了，屏幕上赫然写着“听重案组指令。”
原来她来根本不是写什么风土民情的，而是……莫晓娴气的不想说任何话，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案发现场所有物品极其凌乱，在门口的时候陆旭好心问了她一句，可以吗？结果莫晓娴直接进去了。
陆旭刚想夸赞她果真女中豪杰，马上看见她捂着嘴跑了出来，在附近的一棵树下弯腰呕吐。
陆旭笑了笑，想要过去帮她一下，这时一个警员走了过来。
“刑侦教授陆旭？”
陆旭点头：“叫我陆旭就好。”
警员把一个资料递给他：“这里是案发第一现场，屋内有打斗的迹象，死者的详细资料正在送去化验，相信很快就有结论了。”
陆旭把资料放下，说道：“我进去看看。”
室内查看一圈，他初步进行推论，然后再次翻看一下资料，从警员手里面拿过一支笔，在上面画了几个终点，然后交还给警员。
“这里有几处疑点，还有一个重大的错误。”
警员疑惑：“什么？”
陆旭站在窗前，不经意地看见院子里还在呕吐的莫晓娴。
“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所以你们侦破的方向存在错误，这会给侦破带来很大的误区，影响侦破速度。”
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小区院外，郑斌利落地下车，走进院子的时候，他整个人一怔，看见了莫晓娴，露出疑惑地表情：“怎么是你？”
莫晓娴一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难言的神情，然后突然喉咙一紧，继续弯腰呕吐。
郑斌反身回到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上去：“喝一口吧，你已经没有东西可吐了。”又递上面巾纸。
莫晓娴直起腰来，擦了擦嘴：“你怎么来了？”
郑斌笑道：“这里有案子，所以我来了，对了，怎么每次重大案发现场都有你啊？”
莫晓娴摇头：“我也不想来，陆旭带我来的。”
“好小子呀！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这里怎么能是你一个女孩子该来的地方呢？”说着走向屋内。
莫晓娴喝了一口水感觉好多了，但是转头看向屋内的时候，又是喉咙一紧，想要吐，无奈什么也吐不出来。
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关系，屋内大量的血迹伴随着潮湿的空气弥漫开来，让人闻着几乎作呕。
莫晓娴只是返回车里坐着，给主编打了一个电话，虽然她平时小白羊的态度，什么工作都可以接，但是这次真是太过分了，偏偏这么一个重大的案子要她一个毫无经验的人来写，她一下子血气翻涌，狠狠地挂断电话。
莫晓娴在车里也不知道坐了多少时间，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只是一个关车门的声音，让她整个人一激灵，顺势坐了起来，才发现陆旭上车正在启动油门，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一次难免的，等你习惯了之后就好了。”陆旭的话冷冰冰的飘来。
莫晓娴整个人坐直身子，问道：“什么意思？”
“就字面的意思，既然你是这次来暗访的编辑，负责攥写的编辑，这样的案发现场，接下来你会经常接触到。”
莫晓娴听着他说的话，仿佛刚刚那一幕景象又再一次浮现在眼前，整个人面色苍白，连连摇头“我不要。”
“现在也由不得你要不要了。”
陆旭从容淡定的系上安全带，这时后车门被拉开了，郑斌坐上来，接着另外一名警员也跟着上来。
郑斌开口道：“这位就是刑侦教授陆旭，这次他会担任我们侦破中的分析工作。”
警员客套地伸手：“你好，我叫陈明，是这次案件的法医，这次的尸检报告由我出具。”
陆旭冷冷道：“不用这么麻烦，从案发现场来开，死者颈部一刀毙命，刀法干净利落，从死者的尸体上看，他身体的尸斑呈现出来他的尸体被移动过，所以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再有就是，室内的布置也是被人精心营造的，我之所以用营造二字，脏乱有序，这里应该是凶手熟悉的地方，所以，先从这个房子着手调查。”
陈明点点头说道：“我认同你的观点，但是也可能是死者死亡过程中自己爬动过，所以他的尸体呈现出朝着门的方向，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呈现不一样的尸斑。”
“我不喜欢‘也许’‘可能’‘大概’等字样，若是没有十全十的把握，请你不要妄加揣测。”
陈明有点局促不安，端坐了一下身子。
郑斌道：“你分析的案件，等下陈明会进行传达，我们也会对房子进行缜密的调查，但是凶手的画像你现在有头目了，对吧！”
陆旭闭上眼睛，沉着道：“凶手28岁—35岁之间，右手受伤了，担任维修工的工作，平时喜欢看悬疑侦探的影视作品，近期接了一桩重大的工作，但是这个工作被同行翘了，所以重点关注此类人，五金商店以及油漆市场等场所，他会在那里出没。”
陈明不明所以，道：“为什么是右手受伤了，案发现场任何迹象都没有看出来，还有凶手的工作是怎么看出来的。”
莫晓娴也看向陆旭，这个人虽然毕竟冷酷和木讷，但是他分析案件的时候，仿佛真的在眼前看见了凶手的影像资料。
陆旭不疾不徐地回答：“这个房子明显是被新装修过的，一进屋就能够闻到，大量的喷刷油漆的味道，虽然凶手很狡猾，已经在屋内各个角落放了菠萝等消化气味的植物，但是这个欲盖弥彰的手段，我真的想说凶手也很可爱。
至于右手受伤，那是因为凶手在角落放菠萝的时候，一般物体被放在墙角，会和身体的位置相反，用右手放菠萝的时候，菠萝会呈现在左侧，很显然，菠萝是呈现在右侧，所以凶手右手受伤。”
车内的三个人同时呼吸一窒，分析的太过精彩了，莫晓娴对陆旭的印象也开始有了转变，而且还想给他鼓掌的冲动。
陆旭被一直盯着看，冷声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莫晓娴才及时收回视线，下意识地双手搅在一起。
陆旭看了一眼莫晓娴。“等下我送你回去，你现在住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鉴于你的特殊身份，我会让你和我住在一起，以便保护你的安全。”
莫晓娴惊讶：“我？”然后问道：“我为什么有危险？”
陆旭道：“当然呢了，你也可以跟着郑斌，住他们警局的大院。”
莫晓娴还依旧一头雾水的时候，郑斌出言回答了。
“莫小姐，是这样的，起初一起诱拐案件，你被吧台的人员误认为是内部人员，也被误认为是牡丹，虽然这些人都已经被抓到了，可是对外并没有宣布告破，但是这是连环案，这么解释你比较清楚，就是你的身份和长相已经被内部人员传送到下一家了，所以你现在的身份很危险，需要警方保护。”
莫晓娴看了看郑斌又看了看陆旭，瞠目结舌：“什么！……”
陆旭不以为意道：“很显然，你正在拿我和郑斌做比较。”低头看了一眼表“你的时间不多了。”
郑斌道：“其实去哪里……”
“我住陆旭那。”莫晓娴连忙打断郑斌的话，但是这么直接拒绝，也不太好，于是开口解释着：“因为我现在住的屋子也是陆旭的，我从他那里抢来的。”
这么一说，郑斌怔住了，陈明也低下头。
这么含糊其辞的话，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