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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二人声情并茂,让这位万宝楼的主事都颇为动容。 观此二人的气息,年岁绝对不小。 他也不是一般人,论修为只在王境后期,比这两位差的不止一星半点儿,但是在战星已经待了很多年。 来到战星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为了获取战功、资源。 拿着最顶级的资源,来这里找人报恩的,不能说没有,但绝对少之又少! 两名星主级强者,在这万域战场虽然不能说肆意纵横。 但是绝大多数的地方,都是可以来去自如的。 尤其是对方愿意拿出一颗神金作为报酬,他们要打听的那个人,来头定然极为不俗。 “两位贵客。”主事先是对二人抱拳。 看这二人的模样,不像作假。 他们口中的那位恩人,定然对他们非常重要。 “数千年前的情报,可不一定具有时效性。” 一个死了几千年的人,就算他们打探到消息过去寻找,能找到什么东西 万一人死在什么比较繁华与热闹的地方,莫说几千年,只需几天时间,所有的线索都会被抹去。 “只要能提供准确消息,其他的无需贵楼负责。”方寒二人目光殷切地看着这位主事。 “既然二位这般说了,那么还请两位将想要打听之人的信息出示一下,我们万宝楼定会全力相助。”主事的目光瞟过神金,眼底也满是期待。 “天蚕族的灵风君”主事低呼一声。 彩依的父亲灵风,当年也是大名鼎鼎的天骄人物。 他非常年少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万域战场。 初到万域战场时,一直都是用的化名。 直到他踏入王境后的那一战,展露了种种强大神通。 世人才知道他真正的根脚。 从那之后,短短千年间他就从初入王境一路杀到星主级,再千年他便成为这片天地间最顶级的超凡星主。 当他踏入超凡星主层次之后的千年间,他经历过无数场大战,且从未败过。 在元古星域,乃至界外界。 能被冠以“某某君”,实力跟地位缺一不可。 凭着他那一身战绩与强大的实力。 灵风曾一度被誉为天蚕族那位老皇的接班人! 一个被誉为,至少有八九成希望踏入帝皇的年轻天骄陨落在万域战场。 当年可是对元古星域一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论声势,这位灵风君比如今的长空君都差不了多少。 若是二人的身份地位互换一下,指不定谁的呼声更高。 当然这一切说着都没有意义,毕竟两人并非同一代人,而且那位灵风君已经逝去四千年。 “两位。”主事看着方寒二人,眼中多了一些审视。 “若是两位真心想要打探这一位的消息,怕是不该来我们万宝楼吧” 灵风君这样的人物,只要稍微动点儿脑子,便知道该向谁打听。 “天蚕族,我们早就去过。”彩依递出一块玉牌,“此乃天蚕族长的手令。” “都说恩公战死在当年那一役,但是我们夫妇不信!”方寒抬头看向穹顶,他的声音有些激昂,“恩公的天赋何等超凡,帝皇境修士不出,谁能斩他!” “天蚕族拥有各种强大神通,其中也不乏顶级的保命之法。” 主事看着二人递过来的令牌,眼神这才重新变得柔和下来。 令牌确实是天蚕族这一代族长的持有物。 而这位族长,正是灵风君的父亲! 天蚕族族长,前段时间已经闭关。 想得到他的手令,便足以证明此二人跟他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两位请恕在下失礼。”主事起身,而后弯下腰朝着方寒二人重重一礼。 “当年的那一战,虽然已经过去四千年。” “但是它对于我们元古星域的人来说,依旧是一个不愿提及的痛!” “主事请起。”方寒将此人扶起,“若非事关重大,连老恩公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起,我们又怎么会找上贵宝楼。” 当年的大战,元古星域一方损失了不下十尊超凡星主。 超凡之下,更是死伤惨重! 除开某些特殊时代,有帝皇强者陨落之外。 近五十万年里,元古星域都没有这般惨痛的损失。 那一战过后,远古皇族高层震怒,直接派出皇族超凡修士带队。 此后整整三百年,元古星域的队伍在这片星空造出一桩桩血案。 作为四大超级势力之一,被万星域的一些中小势力联手打掉了那么多高阶战力。 陨落的那十位超凡星主,几乎都是元古星域的当世天骄。 为什么雨皇是元古星域当世最年轻的帝皇,就是因为那一战逝去的十人中,至少有两三位有望踏入帝皇境。 以元古星域的底蕴,差不多以五千年左右为一代。 上一代,也就是灵风君他们这一代人出现了断代。 所以对长空君、彩依他们这一代人,上面给出了更多的优待。 元古星域幅员辽阔,实力强横无比。 但是也怕传承出现断代。 偶尔有一代两代人的区间因为天赋等原因,走不出帝皇境修士,他们也不会慌。 可如果是人为制造惨案,想以此阻断他们的传承。 元古皇族高层可不是软柿子。 钧皇为什么在元古星域有着那么恐怖的声望 那是因为这一件事爆发之后,元古皇族发现了一个拥有两尊帝皇强者的势力参与其中。 在得知这一内幕之后,元古皇族高层之间出动。 一夜之间将这个势力抹去,包括他们的两位皇者。 而出手的人,据说就是钧皇! 也是在钧皇出手之后,元古星域的雷霆手段才逐渐收敛。 作为已经从王域战场走出,并且割据一方的超级势力。 他们这样的姿态,也是让不少人断了试探与挑衅他们的歪心思。 “当年那一战,我们的人死伤惨重。”主事看了看方寒面前的神金。 后者很懂事地将它推了过去。 主事盯着这颗神金看了数息,这才将盒子盖上。 “当年一战,战死了数十尊年轻天骄。” 主事长叹一声,但其实其中有数人,并没有人亲眼看到他们战死。 那个级数的强者大战,尸骨无存亦是常态。 而且他们的魂牌,都已经碎掉。 由此亦可以证明,他们已经战死。 唯一的疑点,就是没有人亲眼目睹这几人战死而已。 “我们恩公他......”刚刚坐下的方寒二人,再度起身。 “灵风君,确实在这几人之列。”主事示意二人坐下说。 “主事,我们想知道恩公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方寒二人却没有坐下,而是朝他躬身一礼。 “这个消息,其实也并不算特别隐秘的东西。”主事一手把玩着装有神金的宝箱,一边沉吟着。 “东西我们既然拿出来,断然没有收回之理。”方寒大手一挥,“只需主事将贵楼知晓的情报,事无巨细地告知我们夫妇二人。” “鬼哭渊!”主事将消息放了出来,“当年那场大战,本就在极渊爆发。” “我们万宝楼当年也有战者参与那一战。” “据他们得到的消息,灵风君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鬼哭渊!” 得到消息之后,方寒二人道完谢,准备果断地离去。 “慢着!”主事低呼一声,而后在手中拿出一个玉盒。 “此消息虽然珍贵,但是如果二位多花些时间去寻,或许也能寻到。” “但是我万宝楼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 “鬼哭渊阴煞之气极重,二位若能得这阳灵玉护体,行事也会方便不少。” “多谢主事。”方寒接过玉盒,“若是我们有幸寻回恩公,定会回万宝楼重谢!” 二人拿了阳灵玉,极速离去。 “世间竟还有这般忠义之人。”主事摇摇头,而后拿着装有神金的宝箱走向万宝楼后院。 有了此物,万宝楼终于要有准帝兵镇压气运了! ...... “岳丈大人果然有很大概率还活着。” 飞舟冲天而起,快速离开了元古战星。 在听说灵风君,也是彩依的父亲在战场之上失踪,没有人亲眼看到他战死的场景时。 方寒二人就已经觉得,他可能没有死! 当年灵风君回到七绝海,拒绝了那门亲事之后没多久,就突然战死(失踪)。 当年那件事在七绝海闹得很大,世人都说若是灵风君能傍上皇族那位皇女。 他也不会在那之后没多久,就战死沙场。 还有一点,方寒也有所怀疑。 灵风君的魂牌,当真碎了么 天蚕老祖告诉他们两个的消息,可是说的这位在带回彩依之后没多久,便消失了! 是消失,而不是战死! 纵然当年的那一战,非常惨烈,影响极大。 灵风君等诸多强者,死在了那一役。 那也只是传闻! 彩依的眼中,有些许迷茫。 她也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可能还活着。 如果父亲还活着,那么他的魂牌碎裂之事,大概率是爷爷跟老祖的手段。 又或者,父亲以什么特殊手段,骗过了所有人! 在知道当年没有人真正亲眼看到父亲战死的场面后,她的心情就很复杂。 她早年知道父亲战死的传闻时,就对他们没有多少期待。 毕竟有哪个孩子,生下来就不知道母亲是谁,父亲又直接抛下她,一去不复返。 无论是失踪还是战死,她明明没有多少期待的。 此刻却又莫名燃起了一丝希望。 彩依突然就很想知道,他跟她为什么会抛下自己。 “放心,只要他们两个还活着,我们就一定能找到。”方寒将彩依揽在怀里。 二人离开元古战星没多久,便直接撕裂苍穹消失不见。 在他们后方,数道身影摇摇头,而后愣在原地。 万宝楼直接参与战斗的情况不多,他们只是想确保此二人不是外域来的细作。 不过对方的手段还真是非同寻常,最重要的是那两块阳灵玉上的手段,第一时间被人抹去。 “回去复命吧。”极渊不是他们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他们应尽的义务也已经尽到。 毕竟万宝楼最重要的,还是生意! 区区两个寻常星主,就算别有目的,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 甩掉两个尾巴之后,方寒二人的形象也重新幻化。 再现身时,已经是两个年轻星主。 他们的气息,也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万宝楼的家伙在阳灵玉上留下印记,是为了神金也好,为了监控二人的行动也罢。 他都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存在。 此物在他手里,其实没有多大的作用。 但是考虑到极渊这个地方,环境比较复杂。 他还是将东西留下了。 有方寒带着,二人花了不到一个月就来到了极渊。 极渊从远处看去,就好似一个巨大的深渊。 一颗颗星辰点缀其中,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这便是极渊”彩依天蚕族血脉彻底复苏,又解封了九色神凰血脉。 她的战力比从前提升了一大截。 此刻远远看着极渊的所在,竟有种心悸。 “极渊环境特殊,其中虽有一些难得的机缘,但是非王境巅峰以上的修士,不建议踏入其中。” 二人在来万域战场的路上,曾搜寻过不少关于万域战场的典籍。 他们要去的鬼哭渊,便是其中最恐怖的两个地方之一。 临近极渊之后,方寒驾驭飞舟的速度放慢。 此地危险,而彩依的状态并不怎么好。 在他们缓缓靠近的路上,竟时不时感应到有强大的飞舟、战舰掠过。 看来极渊危险归危险,前来寻宝的人却是一点儿都不少。 在看了机缘一眼后,彩依就闭上眼调息。 以她现在的战力,不应该受到这么大的影响才对。 那些掠过他们的队伍,不可能人人都比他们二人强大。 “好些了么”方寒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我没事。”彩依的脸色随着飞舟的不断靠近,越发的苍白。 “在为夫面前,无需强撑。”方寒轻抚女人的眉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极渊很排斥我的靠近。”彩依一开口,给人一种喝醉了不清醒的感觉。 极渊并非真正的生命体,怎么会排斥某人的靠近。 至少此刻在彩依的口中,它好似一个有个人感情的生灵。 “或许应该说,我们两个都在排斥彼此的靠近。”彩依再次开口。 有方寒指尖传出的凉意相助,彩依的思路清晰了不少。 “不让你靠近,说明有什么东西,不愿意让你出现在这里。”方寒的指尖溢出一滴真血,真血刹那间化作一柄袖珍小剑。 随着他轻轻挥动双指,这柄血色的袖珍小剑便没入她的眉间。 彩依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 那种心悸感依旧未曾消失,却已经无法影响到她的状态。 “对,我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不愿意让我过去!”彩依的身上有凌厉的气息升腾。 她这些时日在方寒身边,确实是有着小鸟依人之感。 但她从来就不是什么软弱好欺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