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忧与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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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蚁相比原来的蚁，没有那种让人觉得与世无争的平和，反而带着一种嗜杀的气质，让人看了就觉得是个内心阴暗，随时会拿刀砍人的恐怖的杀人狂。
她坐着不动时，仿佛在策划什么阴谋。用布擦着刀时，又像个准备宰杀牛羊的屠夫。
虽然二蚁嘴巴又毒又臭，没有礼貌地用外号叫人，搭配那一身煞气，就像是个混黑的，但是吴邪他们始终没有在她身上感觉到任何的敌意。
那把盗版的黑金古刀，吴邪管它叫小黑金。小黑金是小花见二蚁没有武器傍身，从解家的库里淘来给她的。小黑金的刀刃不是黑金，重量也比不上正版的黑金古刀，但从外型看，仍派头十足。
顺带一提，二蚁擦刀只是因为这样能起到威慑作用。事实上，她不清楚现代金属已经革新、进步的当下，为什么还会有人执着于古刀（没错，她就是在点小哥），但她不需要理解别人的想法。
阿宁在楼外楼安排了一桌晚饭，让他们出发之前吃顿大餐。
进楼外楼一楼大厅的时候，那迎宾的前台看着二蚁瑟瑟发抖。似乎觉得她是个危险分子，不想让她进去。又怕阻拦了她，自己会被嘎掉。服务员迟疑之间，吴邪一行人已经到了二楼的包间。
等菜上齐后，阿宁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二蚁。熟悉的脸，却让人感觉陌生。这人该不是其他什么人易容假扮的吧真是这样，那也太粗糙了，连基本的配饰也不做个假的出来。
阿宁盯着看了许久，连筷子也没动。二蚁面无表情地说：“酷妞，你是想勾引我吗行，女人，你成功吸引到了我的注意力。”
她用筷子夹了鱼脸颊上的嫩肉放到阿宁的碗里。这可是一条鱼上只有两小块的稀缺肉，一桌子鱼只有一条，人却有六个，不是谁都能吃到的。
吴邪正喝着酒，一听这话，嘴里的酒就忍不住要喷，他赶紧一扭头，“口嚼酒”就全浇在坐在他右侧的胖子身上。
胖子呸了几下，抓了几把纸巾擦脸，看了自己湿了的上衣，掐了个兰花指，矫揉造作地道：“我说小天真呐，你是真不把胖爷我当外人啊，就这么想和我间接接吻，再让我来个湿身诱惑是不是”
这死胖子，瞎说什么鬼东西！胖子的话，可真是让吴邪呛到了，他一下子就咳嗽个不停。王萌见状，就把吴邪左边的张起棂挤开，帮吴邪拍背顺气。
有胖子在带动气氛，场子很快闹腾起来。吴邪和胖子打打闹闹，推杯换盏。他们还给小哥劝酒，但是张起棂不会轻易让自己喝醉，只是沾了沾唇。
二蚁倒是给什么喝什么，但是给面子喝完后，就直接开骂：“要喝自己喝，叫别人喝你个大头鬼，别等我拿酒瓶子砸你！”
她时不时就会冒几句尖刺的话出来，让场子冷不丁陷入诡异的宁静。但醉酒的吴邪和胖子都变成了话痨，脑子也晕晕乎乎，一下子就忘记上个话题，直接拐到下个话题去了。
他们甚至喝到兴起，说要去ktv续摊。
阿宁不参与后续的活动。她出来主要起一个买单的作用。跟着他们到了ktv，先付了钱，又去隔壁的酒店订了房间，让他们结束后可以直接去休息。安排完一切后，她就打车回了吴山居。
她现在很在乎睡眠。以前的日子她能好好睡觉的时候不多。现在她能白天干事业，晚上睡大觉，日子过得挺舒坦。
当然，如果吴邪的二叔没有时不时来试探她一下，她肯定会过得更轻松的。但谁让她之前是给裘德考工作的，被背调也是合情合理。
阿宁走了，二蚁和张起棂反倒是跟着吴邪他们去了。只是两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也没怎么喝酒和插科打诨，跟个陪坐的没两样。
最后，吴邪、胖子、王萌全都醉倒睡过去了。二蚁咒骂一声，把胖子和王萌扛在肩上，张起棂背着吴邪，两人从ktv出来，到隔壁的酒店。
阿宁只订了两间双人房，她推测二蚁大概率不会睡觉。
二蚁把胖子和王萌丢到了一间房的两张床上。张起棂因此自动和吴邪一个房间。酒店房间用的香味剂是淡淡的绿茶味，这完全掩盖不了吴邪他们身上浓烈的酒味。
二蚁把这些难闻的气味吸收掉，走出了酒店。她变幻颜色隐匿身形，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蛰伏在夜色下的街道上，默默警惕着一切潜藏的危机。
另一边，黑瞎子的四合院里，蚁坐在石座上，拿着记录着她生前故事的自传和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每日记录在看。
分成两个后，她的记忆也分为了两半，导致两边的性格和原来出现了巨大偏差。她要知道自己缺了什么，才能对另一个自己做出分析。
刚好0点的时候，她摘下眼罩，拔出绝望剑来，很自然地去捅她的右眼。这是她身上唯二能感觉到痛苦的部位之一，和女疯子一起的时候，她习惯每天一次的用这种方式来计算时间的流逝。
但是，之前的蚁即便这样做，也不会让人发现。但是现在的她，寻求痛苦的重要性大过在乎他人的感受。
所以当黑瞎子出现，用黑金匕首挡下她的剑时，蚁变得更丧了。她好像看见那段自己不断自杀，连续失败的日子。她幽怨地看着黑瞎子，不解又无可奈何。
“小蚂蚁，你说要花时间分析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的性格，我才同意你晚睡的，现在你这样是在做什么”
说实话，肯定会被教训。可她又不会听，黑瞎子做再多也是在浪费时间而已。她转移话题说：“瞎子哥哥，我知道为什么我分身后是这样的性格了……”
“行，你说吧。”黑瞎子也看出她在转移话题，有些无奈又宠溺地笑了，他拿出一支烟点上，夜色下的一点红光似乎象征着危险。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我是忧愁与懊悔的部分，而她是恐惧与怨恨的化身。我猜，她为了掩盖自己外强中干的本质，会把所有认为是障碍的人都消灭掉的。”
黑瞎子嘻嘻笑着，“我倒是不担心小蚂蚁2号哦，我看她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而且啊，小蚂蚁，你也该学学瞎子我，多笑笑。人在最惨的时候还是可以笑出来的。”
看来这个话题转移注意力的程度还不够，蚁只好加码了。
“瞎子哥哥，我今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又跑回蛇沼去了，还带了一条蛇回来，就放在你外套里面的一根竹筒里。你和哑巴哥哥交换了两部手机的sim卡，你拿哑巴哥哥的手机，按照定位去蛇沼找了吴弎省，对吧”
黑瞎子深吸一口，把嘴里的香烟吸尽了，吐出一大团烟雾。烟云缭绕之中，他本就被墨镜挡了一半的脸变得更加模糊。
“小蚂蚁，你是在监视我吗”
很好，转移话题成功。蚁柔柔弱弱地笑了，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反而就着那条蛇讲起来：“那蛇活了挺久的，虽然能储存记忆，却没有足够的智慧，应该是异常变异导致进化路线错误。吴弎省让你带这条蛇回来，是为了传递信息那信息很杂，数量巨大，一般人吃不下的。”
黑瞎子墨镜后的眼睛眯了起来，“你能读取费洛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