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不堪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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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允许微臣，先带公主去看御医。”晏清时神色焦急，也顾不上行礼，连忙开口。
“章御医呢，快给岁宁看看。”建元帝挥手吩咐道。
闻言，晏清时将人抱起，快步朝客房走去。
姜初月双手揽在他的脖颈处，嘴唇靠近他的耳朵，轻声道：“我的身体状况，不能让父皇知道。”
晏清时回头，视线在她带血的脸上停留一瞬，又快速移开。
在将人放下的刹那间，他快速道：“殿下身体怎么了”
“我有孕了。”
姜初月没有隐瞒，发生这样的变故，在她的意料之外。
章御医是父皇的人，若让他诊脉，她有孕的事，定然瞒不住。
她心中思索着，要怎么办。
却不知，晏清时听见这句话，已经愣在当场。
直到耳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他才回过神，安抚似得说道：“殿下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罢转身离去，和正要进门的章御医，恰好撞在一起。
两人的眼神短暂交汇，又迅速移开。
晏清时侧身致歉，“对不住章御医。”
“无妨，老夫先去给公主诊脉。”
姜初月躺在躺在床上，床幔放下来，遮住了她的容颜，一条手帕搭在她的手腕上。
她正想着，晏清时说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琢磨着等会儿要怎么和章御医说。
就听到一句，“公主失血过多，气血两亏，四肢皆有伤损，需好生静养，不能乱动。”
姜初月惊愕的转头，章御医已经行礼完，转身走了。
她开始怀疑自己，难道那天青玉把脉，把错了
门外，瑞王、端王、淑慎公主、淑嘉公主，晏清时，以及其他闻讯赶来的朝中官员，跪了一地。
“淑嘉，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府邸有这么多的刺客”
建元帝怒不可遏。
“儿臣，儿臣，也不知。”淑嘉公主哆哆嗦嗦上前，一张涂满名贵胭脂水粉的脸，此刻全是惶恐。
“陛下，刺客都被禁军和京兆尹的人拦截，当务之急，是尽快查出凶手。”
晏清时适时出声，将事情拉回正轨。
建元帝冷哼一声，怒声道：“好啊，那这件事情就……”
“父皇，”瑞王出声打断，“请父皇恕罪，儿臣以为，此事应当交予大理寺和刑部彻查。”
端王也紧跟着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需要牵头人，不若交给儿臣，儿臣一定彻查到底。”
“皇兄所言差异，彻查此事是需要牵头人，可皇兄怕是不妥。”
“为何不妥”端王眉头紧皱，侧首问道，“贼人如此嚣张，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在公主府行刺，本王自然是要为三妹，讨回公道。”
“今日只有三妹一人遇刺，我等一众人皆不在场，由我们来彻查恐怕不妥。”
“三皇弟，你这是何意”端王眉毛倒竖，质问道，“难不成是怀疑，我们当中有人谋害三妹”
“皇兄误解了，皇弟并未如此说。”
瑞王拱手行礼，态度恭敬，说的话却是模棱两可，让人分辨不清。
见此，晏清时出列道：“陛下，臣愿彻查此事，请陛下允准。”
建元帝的目光，在自己的儿女身上掠过，见他们心思各异，在这种时候，还不忘给自己牟利，心中越发生气。
于是一甩袖子，冷声道：“如此，就交给你了，刑部、大理寺共同配合，五日后，朕要看到结果。”
“是，陛下，臣遵旨。”
晏清时行完礼，就见章御医从里面出来。
建元帝忙问道： “如何，岁宁可有事”
“回陛下，岁宁公主身上本就有旧伤，今日又遭受重创，四肢皆被损伤，往后几月都需要静养，不能走动。”
建元帝听得姜初月的伤势，如此严重，怒骂道：“混账东西。”
淑嘉公主吓得身子一缩，恨不得有个地缝钻入其中。
“你要是查不出结果来，朕看你这京兆尹，也不要做了。”
建元帝手指晏清时，看来是真的气得不轻。
房间内，元香已经给姜初月擦洗过身体，换了一身衣裳。
见皇帝进来，她愣愣地行过一礼，沉默地站在姜初月身后，脑海中不断想起，碧彤临死前的那一幕。
她们一同伺候公主，她虽然偶有嫉妒和恼恨，但从没想过让她死。
可今日她却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在她和公主的面前。
姜初月看出她的神情恍惚，心中也不好受，吩咐道：“元香，你下去休息吧。”
建元帝坐在榻前，看着姜初月苍白的脸色，面上的怒容仍未消失。
“身体感觉如何”
“儿臣，儿臣感觉尚可。”
姜初月扯动嘴唇，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她挣扎着要坐起来，被建元帝拦住。
“躺好，不要乱动。”
“此番你好好修养，禁军的事，让洛凌云去操心。”建元帝安慰道，“朕已经命晏清时去彻查，你不必担心。”
“是，儿臣给父皇添麻烦了。”
姜初月微笑着，像是在竭力宽慰建元帝，让他心中涌上一丝愧疚。
“你是朕的女儿，说什么胡话呢。”
看着她浑身都被包扎过的样子，建元帝面有不忍，站起身道， “好好休息，朕先出去了。”
门外，众人依旧跪着。
建元帝看见淑嘉公主，瞬间怒气涌上心头，一脚踹在她的身上，“你办得好事，从今日起禁足府中，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外出。”
淑嘉公主没有想到，父皇会突然踹自己，她被踹倒在端王身前，口中吐出一口血了。
“请父皇饶命，淑嘉她不是故意，她本是好心聚，谁知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淑慎公主膝行上前，将淑嘉公主揽在怀中，不断磕头求情。
“父皇恕罪，儿臣，儿臣不是故意的。”
淑嘉公主反应过来，擦掉唇边的鲜血，也跟着求情。
见建元帝没有再发怒的意思，端王和瑞王也跟着求情道：“请父皇恕罪。”
晏清时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已经认定，端王和瑞王，不堪为君。
连给自己的妹妹求情，都需要看准时机，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这样的人，又如何会将百姓放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