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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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面相觑。
晏清时刚刚处理完柳家之事，进宫回禀消息，谁知甫一走过宫道，就看见让他心神俱震的一幕。
跟在后面走来的洛凌云，也被吓得呆愣在原地。
紧接着他快步跑上去，怒吼一声，“都围在这儿做什么”
禁军齐刷刷抱拳行礼，“参见副统领”
洛凌云像是没有听见，直直看着姜初月，声音尽力温和地说道：“殿下，有什么话好好说，把剑放下来……”
“洛将军，你来得正好，岁宁疯了，快让人拉开她。”贤妃颤抖着身体，气得不轻。
“殿下，那是瑞王啊，把剑放下来，好不好”
洛凌云一声比一声轻，可姜初月看都不看他一眼，甚至手中的剑又往前递了一寸。
瑞王吓得大叫，“晏清时，快管管她。”
一语罢，姜初月的眸子转动了一下，眼睫微抬，就看到向她走来的晏清时。
他什么也没说，打量了一眼姜初月，见她神情并不是很好，又看向瑞王，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瑞王殿下，这不还好好的吗。”
场上的人愣在原地，瑞王面上的表情一寸寸裂开，看起来十分不可置信，“晏清时，本王身陷险地，你竟然在此说风凉话”
“王爷，”晏清时拧眉看着他，“公主的剑法，你应该清楚。”
“若她真想要王爷你的性命，王爷怕是早就不能站在这儿了。”
晏清时说着眸光扫过场上众人，丝毫不顾瑞王愤怒恐惧的脸色。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像是要让所有人听见，“公主行事从来稳妥，莫不是王爷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刺激到公主。”
“臣从未见过公主如此生气，臣想不若王爷道个歉，兴许公主就把剑放下了。”
他的话音落下，洛凌云就急忙拉着他的袖子，小声道：“晏清时你在说什么鬼话，你没看到是公主拿剑威胁瑞王吗”
“这要是被陛下看到，公主不得受罚。”
晏清时没有看他，反而目光紧盯着瑞王，“臣说的是不是鬼话，瑞王殿下应该清楚。”
“晏清时，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你……”
“王爷，你确定要在这儿说这些”
瑞王的话说了一半，被晏清时打断，他眸色晦暗不明，分明声音温和，却又像是夹杂着寒芒。
瑞王立时闭了嘴，半晌后哈哈大笑，“晏清时，你还不知道吧”
眼见着他又要发疯，晏清时冷声道：“王爷，不若你道个歉，公主自然会放下剑。”
“本王凭什么道歉，有本事她杀了本王。”
瑞王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姜初月剥皮拆骨，吞入腹中。
“当初你们和离，陛下可是给了她两个选择，是她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你。”
“晏清时，你如今还对本王的这个好妹妹，不离不弃呢。”
瑞王的嗤笑声响彻上空，风停了，雪也停了，天地间寂静无声。
洛凌云悄悄看向晏清时，将他面上的惊愕尽收眼底，那只正要拍他肩膀的手，也慢慢落下。
姜初月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炸响，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腾，灌满全身。
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微微低垂着，眸中的万千神色，都被长长的睫羽遮住。
她察觉到身后一道烫人的视线，似乎要将她的身体洞穿。
她不敢回头，嘴唇张张合合，不知该说什么。
瑞王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岁宁，你躲什么，你不如回头看看他。”
晏清时双手藏在袖中，生生掐出了血，喉咙好似被什么堵住。
半晌他声音暗哑地说道：“王爷，这不过是我和公主的私事。”
“王爷与其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不若说说，适才对公主说了什么”
“晏清时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她当初为什么不要你了”
瑞王探究地看着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像是忘记了脖子上的剑。
晏清时不理会他的话，指着一旁的福宝，怒声道：“你是公主身边的人，你来说，瑞王刚才说了什么”
福宝被突然点到，哆哆嗦嗦看着姜初月，又看看瑞王和晏清时，不知如何开口。
“照实说，不必躲藏，自有人证实你说的真假。”
晏清时眉宇间锋芒尽显，寒风将他的衣袍吹起，衬得他身姿愈显单薄。
“不必了。”
姜初月蓦地开口，手中的剑在空中滑过一抹弧度，又没入她的腰间。
众人的视线皆朝她看来，姜初月声音清冷如雪，眸光扫过贤妃和瑞王，“我从来不知，皇兄对我如此嫉恨。”
“今日看在贤妃娘娘的面子上，皇兄说的话，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此后，我再无兄长，你只是大齐的瑞王，想要什么，全看你的本事。”
姜初月声音平静嘶哑，她的目光静静落在瑞王身上，带着说不出的失望。
“皇兄，皇妹最后奉劝你一句，只靠算计得来的东西，终不会长久。”
说罢转身看向晏清时，身后宦官的声音传来，“陛下驾到”
所有人跪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晏清时，朕让你办的事，可办完了”
“回陛下，柳家众人皆以押入大牢，等候发落。”晏清时出列回道。
“瑞王。”建元帝靠坐在御辇上，面色苍白无力，“此事交由你去主审，岁宁监督，三日后朕要看到结果。”
说罢眸光凝视着瑞王脖颈间的血迹，却并未出声。
贤妃观察着建元帝的神色，突然开口道：“陛下，你要给皇儿做主，岁宁身为公主，不但在宫中执剑，还架在兄长的脖子上，威胁于他。”
说着去翻瑞王的衣领，“陛下，您看看，皇儿险些就没命了啊，岁宁要杀了她的兄长。”
建元帝看着这一幕，出奇地冷静，目光注视着瑞王问道：“岁宁为何要杀你”
他怔愣片刻，视线接触到建元帝，又迅速避开，说道：“父皇，不过是儿臣和三妹的发生了些口角，一点小事，母妃误会了。”
贤妃听他这样说，顿时急了，“皇儿，你不必……”
“母妃，”瑞王声音陡然拔高，打断了她，“儿臣刚刚说了，不过是些小事，母妃就不要担心了。”
看着他的神色，贤妃呐呐半晌，似是明白了什么。
“既是小事，朕便不过问了。”
建元帝说罢，赵成挥手示意起轿，走了两步，又返回身道：“晏大人，洛将军，陛下召你们入殿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