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教训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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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搁在以前，段连鸢并不会觉得有何不妥，她对乔淑惠原本就恭敬而尊重，对乔淑惠身边的人自然也高看了好几阶，这赵妈妈更是乔淑惠身边的老人了，因此，在她面前，也颇有几分傲曼之风气。

如意和如喜同时垮下脸去，看得出来，两个丫头是极为不喜欢那赵妈妈的，早前，只因段连鸢的懦弱态度，惹得整个清连阁的人都对乔氏身边的人百般讨好。

她们正准备迎出去，却见段连鸢并不起身，随手拿起方才没有看完的书籍开始翻阅。

肖妈妈在院子里接过赵妈妈送来的晚膳，见没人出来，眼珠子转了转，又喊了一声：“大小姐，赵妈妈给您送晚膳来了！”

这明摆着是让段连鸢一个堂堂的大小姐去迎个奴婢。

如意抿了抿嘴，见段连鸢冲她使了个眼色，她立马会意，走了出去，笑道：“哟，是赵妈妈来了，我家小姐正巧在看书，赵妈妈把东西搁下吧，替我家小姐谢过夫人的美意！”说罢，如意指了指一旁的膳厅，示意赵妈妈将东西搁那儿。

却是没有去接的意思，赵妈妈愣了愣，再看如意那架势，分明就是指使她。

她是乔淑惠身边的人，这府里除去老夫人和老爷，就算是几个姨娘小姐也得让着她三分，而今儿个段连鸢身边的一个小小的丫头就指使她，这使得赵妈妈的心里堵了一口气，没好气道：“这夫人让送过来的东西，随便搁着，岂不是对夫人不敬？”

如意早料到她会这般无礼，皮笑肉不笑：“赵妈妈难不成是让小姐亲自来迎接你不成？”

狗仗人势的家伙，仗着是乔淑惠身边的老人了，在府里作威作福，特别是清莲阁中的下人，可没少被她欺负。

“你个小贱蹄子，你算是什么东西，就算让小姐亲自来接，又有何不对？”赵妈妈眯着双眼，指着如意大声辱骂了起来，袖子一捋，眼看着就要动手教训如意了。

清莲阁的下人个个吓得不敢出声，几个胆大些的在旁边细声劝了几声，却是没有人上前。

正当这时，主屋的门被拉开了，赵妈妈扬起的手，还没来得及落下，手腕却是被一只柔软而冰凉的纤手给紧紧的握住了。

虽是没使什么力气，赵妈妈却被推搡着摔在了地上。

正要对着那敢对她动手的人大声开骂，一抬头，却见到来人竟是段连鸢，到嘴的话虽是咽了下去，但却没有好脸色，嘲讽道：“大小姐院子里的奴婢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今儿个敢动手打奴婢，改日指不定连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指槡骂槐的话，不用猜也知道是说给段连鸢听的。

无非是暗讽段连鸢如今不将乔氏放在眼里。

如意气不过，叉着腰上前一步：“赵妈妈，你可要讲理才是，明明是你先动的手，凭什么又说我们没有规矩了？”

赵妈妈借着乔淑惠的名义摆架子，送个晚膳还得小姐亲自来迎，这说出去，到底是谁的错？

赵妈妈却是一丝也不示弱，冲着如意瞪着双眼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贱蹄子，等我回头告诉夫人，让她好好处置了你，哎哟……我的腰啊……”说罢，赵妈妈脸上一皱，一只手夸张的撑在腰上，趴在地上打起滚来。

这下可把清莲阁里的奴婢们吓得不轻，要知道，赵妈妈有事，她们谁也吃不了兜着走了。

正在这时，段连鸢不急不缓的打开那膳食盒子，看了一眼里面的饭菜，轻道：“如意，祖母约了我用晚膳，这些膳食都送到福寿院去，告诉秦妈妈，说是夫人亲自让人送来的，哦……对了，赵妈妈许是伤到腰了，也一起送到祖母那儿，顺便请夫人过来，看看要怎么处置我们清莲阁的人！”

她的话风清云谈，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多么的晴朗，但听在众人的耳中，却又让人涌起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段连鸢……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妈妈原本也只是想试探试探段连鸢，哪里想过要闹到老夫人那儿，因此，她立即爬了起来，客气道：“小姐费心了，老奴的腰自己擦点药就好了！”

说罢转身就走，却是还没走两步就被段连鸢给叫住了。

“赵妈妈当我这清莲阁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纤长的手指轻轻的盖上食盒的盖子，抬起头来看向赵妈妈，双眼清幽，脸上的冷意让人如坠冰霜之地。

这样的眼神，使得赵妈妈浑身一颤，不明所以的反问道：“大小姐想如何？”

段连鸢冷笑：“母亲待我向来极好，怎会拿些清汤寡菜来给我补身子？说……是不是你们偷拿了食材？你在我面前交待了，我或许还能饶了你，若是这食盒送到老夫人面前，你可就说不清了！”

段连鸢刚说完，如意已经十分机灵的将食盒中的几味肉食撤了出来，只剩下白菜和淡汤以及一碗白米饭。

当然……如果是平时，老夫人才不会管她吃些什么。

但是，昨儿个，段连鸢可是给老夫人下了一记猛药，老夫人这会儿正愁没有责罚乔淑惠的把柄，如若段连鸢立马送上，老夫人感激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查呢？

赵妈妈自然不知其中隐情，呼叫了起来：“你们……使诈，我要去告诉夫人！”

可赵妈妈还没来及得出清莲阁，就已经被清莲阁的下人按在了地上，段连鸢朱唇轻启：“按我段家的规矩，但凡有奴婢偷吃者，掌掴二十，以儆效尤！”

此话刚说完，清莲阁中便响起了‘啪啪啪’的巴掌声，紧接着，赵妈妈杀猪一样的声音回荡在清莲阁的上空，久久不曾散去。

二十下打完，赵妈妈的嘴已经红肿不堪，两边脸也充血肿涨，头发散乱，下人们一放手，她便像是见了鬼一样冲出了清莲阁。

“你们这些小贱奴，我不会放过你们……”一边跑，赵妈妈还一边含糊不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