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高人低空寂寥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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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众人准备庆祝时，除吴远青外十五的村民抱头哀嚎起来，由于这十五个村民的虚灵本就低弱，密药的药效无法完全吸收，被反噬了。
全部陷入了狂暴状态，迷失了人性，疯狂地破坏远山村的遗址。
只有实力本就较为浑厚的吴远青没事。
吴远青阻止不了他们，便奔向后山想回到遗迹寻找解药，但那股青烟消失了！吴远青翻遍了整座山都找不到。
待太阳升起，满月消失，众人停止破坏昏睡过去，但狼人状态依旧维持。
吴远青将他们抬回远月村后山的山洞，每天都守在洞口，等待他们醒过来。
发现，只有满月之夜，狼人们才会醒过来，而且依旧维持着狂暴状态，胡乱攻击，唯一吴远青也变为狼人状态也勉强和他们做一些很原始的交流。
因为一直维持狂暴状态，无法取消，自身又虚灵不足。光靠进食无法补充虚灵，一开始没有法子，吴远青眼睁睁看着一个狼人虚灵耗尽虚脱而死。
但是，死后狼人的虚灵并没有消散，而是凝成一团飘走！
吴远青大惊，跟着那团虚灵，发现它飘进了远山村的后山，后山升起了一股青烟，将这团虚灵吸收，然后消失。
这和七年前那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吴远青无力坐下，知道那十五名村民因为实力不足无法消化密药而受到了诅咒，死后虚灵并不会消散前往转世，而是并青烟带走不知前往何用，被用作何用，禁锢了。
“是我害了他们，是我的不甘，我的自私，害了他们，我有罪。”
吴远青悲声大嚎，捶胸无能咆哮。
“我一定要找到遗迹，解救他们，就算找不到，我也要他们走得好一些！”
吴远青从村子里带着几个远山村得俘虏来到山洞，给狼人们吸收他们体内的虚灵补充续命。
狂暴状态的狼人，最多活八到十年，在这一期间他一定要找到遗迹。
狼人因为基本都在沉睡，所以每年吸收的虚灵不会太多。
俘虏用完了，就用新人。
这很残忍，没有人性。
原本选择人村就是为了避开这些，但万万没想到自己和村民居然遇到这种情况，真是天意弄人。
狼人们是被迫迷失人性，而吴远青是主动迷失了人性。
这样看来，活下来的人比死去的人更加痛苦，生不如死。
八年过去了，吴远青还是没有找到遗迹的入口，狼人们死剩七个，皆命不久矣。
吴远青渐渐认命了，想牺牲掉许方和石鑫为最后一波，然后离开住进远山村的后山守望青烟，让村子恢复正常。
一切罪责尽加己身，这辈子为赎罪而活。
看着眼前不要命般默默向狼人们输送虚灵的吴远青，沈阅与吉米卡升起同情之意，但绝不认可与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可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些狼人，都已经陷入沉睡，这段时间是不会醒过来了。”吴远青出声打破了沉默，“我将用尽我的虚灵，然后消散，我虽没有被反噬陷入狂暴，但死后也应该不会正常转世，而是飘向远山村后山，会有一股青烟为我引航，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想我们跟着你的虚灵找到青烟，进入遗迹寻找解药”沈阅明白。
“还有你们有实力的话，说不定能挖掘出遗迹之谜，解放那些被禁锢的虚灵。”
“你不是好人，但这嘱托是好的，我们接受了，反正我们也想进遗迹。”吉米卡说道。
吴远青点头，加大输出自己的虚灵，发现虚灵不太够，刚刚的战斗消耗太多了。
陈玉上前，伸手按在吴远青背部，将自己的虚灵输给吴远青。
“你……”
吴远青看向陈玉，八年来，他都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心中有愧。
或许是大限将至，虚灵输送完毕，吴远青回身，握住陈玉的手，阻止她继续。
许久没见仔细端详陈玉的脸，发现了她头发白了些，皱纹多了些，岁月的流逝对于他们这些不再修炼虚灵的人总是无情而真实。
若人生短暂，我们该如何度过这一生
至少不该如此，但又不能不如此。
对于常人而言，无法与天斗，只能认。命数由天不由己，只有喜怒哀乐是可由自己心意主导的。
“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不会选择人村，不会如此……”
“我不后悔。”
吴远青轻轻擦去陈玉脸上的泪水，坦然一笑。然后来到鲁威水身前，借酒。
鲁威水难得拿出了自己收藏的好酒，表达了自己对于吴远青某些方面的认可。
吴远青仰头喝酒，叹出那口压抑自己许久却又仍未得到纾解的气，看着美丽而又悲伤的满月，道出一首凉水，《空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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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人低空寂寥，
暮来朝去叹沧桑。
远山远月远人心，
忘景忘情忘魂灵。
我醉且看真世间，
月迷乃乱凡人眼。
有喜有悲心由人，
是福是祸命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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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水毕，吴远青在月光下，陈玉湿润的眼睛中，散为虚灵，向远方飘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