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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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觉暖阁寂，独望冷风淅淅，疏雨潇潇。云鬓懒理绮窗外，秋声静默败叶落。孤帏悄，无端红烛泪空烧。空抚绣衾鸳枕，闲过清宵。牵情系恨，争向年少偏饶。觉新来、憔悴旧日慕君颜。”声音自是甜美顺耳，字里行间又带着些许哀愁思念，若她莫春欢是个男子，此时怕是要过去将那佳人揽入怀中好生心疼一番了。

听着曲子，感受着这词间的哀愁，莫春欢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面前的甜酒，似是想要借酒浇愁一般。

等那带着银色面具的公子带了几位女子进来的时候，她的酒已经吃了大半，脸上有些微红，她看着来人，又看看眼前被自己不经意间吃了许多的菜肴，登时有些不好意思，有些醉意也因此清醒了过来，那银面公子倒是没在意许多，含笑问道：“贵人可是喜欢这海棠酒我自叫人再端了些来，这酒不醉人，多喝些也无妨。”

转身让那些个女子在莫春欢面前一字排开，向她询问着：“贵人你看，堂下姿色中上的女子都在这里了，你看是否有你要寻那位佳人”

莫春欢抬头看了看这些女子，环肥燕瘦各有特色，虽是姿色上乘但是让人感觉不到惊艳，没多想，就摇头否定。

显然她这一摇头倒是让那银面公子犯了难，他说道：“若是没有，许是贵人夫君吃酒醉了，雾里看花，竟把那凡人看成了仙子不成”

莫春欢摇了摇头，说道：“我要找的是俏郎君，不是美娇娥，漫漫人生，如影随形。”

银面公子听了她的话沉默了，而莫春欢也不去追问，因为她提前来了两年，万一这里边儿没有随风就当她白走一趟吧。

莫春欢喝着新上来的甜酒，看着他的样子，心忽然一动，这人嘴唇的样子，真是好看，只是不知道为何有些眼熟。

定了定神，低头喝了口酒，压了压突如其来不该有的想法，那银面公子倒是也不强求，便遣散了众女，陪她一起坐下听曲，看她吃着酒菜，眯着眼睛听曲儿的样子甚是享受，突然用一种不明的语气问她：“贵人觉得，这生花楼怎样”

“自然是软香暖玉，让人好不自在，此处应做天上人间，让人流连忘返。”莫春欢眯着眼睛回道。

这话不是作假，宫廷宴会虽然是奢华至极，可是不是小心翼翼就是阿谀奉承，坐在高位的人也要时刻保持仪态，哪有这里自在呢

“是吗众人皆言生花楼梦生花，让人迷醉神往，堪称京城之福。可是唯有那人来过，却说如此繁华让他悲伤，这生花楼里女子的笑意盈盈都是为政者的败笔。”银面公子略带迷茫的看着她说道，“贵人，你说这是为何呢”

“小女子愚见以为，这番做派的人，不过是些假意慈悲，妄图盗世欺明的伪君子罢了，故作一番菩萨心肠，不知那人后又是何等龌龊，世间最不可信的就是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