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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的日子是枯燥乏味的，除了偶尔去金所炫的剧组探班，李一鸣基本上就是家——健身房——篮球馆三点一线往返跑，作息时间十分规律。
不知道是康复训练效果不错，还是因为心情轻松有利于病情恢复，李一鸣感觉自己的腿伤已经好很多，剧烈的运动后也没有异样的感觉，只是做一些复杂起伏大的动作时依然会觉得不太灵活。
首尔国立大学医院。
“就检查上反映的情况上来看，李一鸣xi您的腿伤恢复得很快。”一名骨科医生正襟危坐，仔细看完手中的核磁共振检查结果，这才向与自己面对面而坐的李一鸣道。
“运动的话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只要不超负荷或者再受伤，最多只要半年，应该就能完全康复，毕竟刚修复的韧带很脆弱，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经受起巨大的打击，所以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虽然得到的答复看起来乐观，但李一鸣的眉头却一直紧皱。
“所以大概半年后，我的腿就能完全康复吗？”
“只要没有意外。”医生点点头，见李一鸣还是一脸不放心，又宽慰道：“实在是奇迹，可能是因为完全没有与别人的身体接触，所以虽然膝盖处的四条韧带断了一半，但膝关节附近的血管和神经系统并没有断裂，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也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那我康复之后，运动能力还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吗？”
医生沉默不语，似乎是仔细思考了好一阵，这才摇摇头，“很遗憾，不出意外的话，哪怕完全恢复，也会丧失不少的腿部运动能力，膝盖对于篮球运动员有多重要，我想李一鸣xi比我懂得多，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完全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而且影响程度还暂时未知，因为谁也不知道最终的恢复效果如何。”
没得到具体答复之前，李一鸣心里十分忐忑，此刻终于得到了答案，却又不尽人意。
那个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以一己之躯扛着整个球队向前进的李一鸣，或许真的成为历史了吧？心里也预想过会面临这样的噩耗，但当真正撞见了，却发现自己并不如自己想象中脆弱，却也不如自己想象中坚强。
一定会再回NBA，李一鸣一直对自己说，只不过是还没有做好准备，没有适应身体的变化。现在的境地，又算什么呢？李一鸣自己都不明白。
“谢谢医生。”
离开医院，春阳难得气盛，大晴天照得人心里暖洋洋的，李一鸣却感觉不到一点点温度。
拿出手机，拨打王小明的电话，接通后李一鸣放在耳边。
“小明哥，我刚从医院出来。不，不用来接我了，今天下午我休息一下，不去球馆。”
“去哪里？”李一鸣沉吟了一下，随即展颜一笑，笑容却难免有些勉强，“随便逛逛吧，来首尔也有一阵了，还从来没有好好逛过呢。”
“我没事，不用担心。”一再说明自己没事，李一鸣这才挂掉电话。
但一个人站在医院门口，面对眼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闹市，李一鸣却无所适从——首尔这么大，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呼……”，长舒了一口气，李一鸣喃喃自语：“先喝点东西再说吧。”
也不挑剔，环顾一圈，找到一家离自己最近的咖啡厅，径直走过去。
来了一个多月，已经开始学会如何伪装自己不被行人认出，李一鸣今天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纯黑色连帽卫衣，下面是军绿色的休闲长裤，戴上口罩，略微弓着背改变了走路姿势，虽然偶尔有行人因为他少见的身高频频回首，但也有惊无险。
走进咖啡厅，直奔二楼，李一鸣在最角落处找到一个位置坐下，这里远离窗子和灯光，十分不引人注意。
轻声点了杯热牛奶，李一鸣闭目养神，没有无聊时就玩手机的习惯。李一鸣只觉得自己现在脑子很乱，迫不及待的想把它放空。
“不知道，我也一直在宿舍很少回家，姐姐在做些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也许是因为闭上眼睛听觉被放大，李一鸣听到身后桌的交谈声，其中的一个女生声音有些耳熟。
“唉……”一声叹息响起，听起来应该是另一个人的声音，也是个女孩儿。“我现在实在是联系不上秀妍，不然也不会想要通过你来她取得联系了。”
“姐姐说她现在谁也不想见。”李一鸣觉得耳熟的声音再次响起，“所以，和公司最终还是没有谈妥吗，顺圭姐？”
李一鸣这才终于把声音和记忆中的人对上号，郑秀晶！
姐姐？公司谈妥？虽然不知道两人讲的是些什么，但好奇心还是让李一鸣继续听了下去。
半晌，被叫作顺圭姐的女生才又发声，“秀妍想出自己的品牌化妆品，公司是绝对不会允许的，谈了这么久，秀妍也一直不肯退步，所以……”
“所以姐姐真的就这么退出少女时代了吗？”郑秀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也有和她闲聊，两人也多多少少见过几次短暂的面，李一鸣却从未听过郑秀晶这样的口气说话。
“唉……”另一个女孩儿又长长叹了口气，“我们都不想让秀妍走，九个人，少了一个人都不是以前的少女时代。”
“不。”，郑秀晶马上道：“我姐姐退出，肯定有不少人暗地里高兴着呢吧，比如秀英姐？Tiffany姐？甚至，你，顺圭姐？”
“郑秀晶！”被叫作顺圭姐的女孩儿显然恼怒了，音调升高叫了一声，幸好二楼客人本就不多，因此并未引起注意。或许是因为太过生气有些说不出话来，再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李一鸣甚至能听到变得急促的喘气声。
“顺圭姐，对不起！”郑秀晶连忙道，“我是有点太冲动了，才口不择言说出那种话的，真的不是有意要气你。”
“没关系。”顺圭又过了一会儿才道，似乎才平复好心情。“姐姐突然遭遇这么大的变故，秀晶你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也情有可原。”
“也是啊，我们少女时代内部不合，连秀晶你都知道了，现在秀妍马上又要被退队，怀疑我们也是正常的。”，这样的话好像是自嘲。
“不过，秀晶，不要怀疑我。我是真心的，秀妍被退队，我是真的很难过，也愧疚到寝食难安。”顺圭这样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