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天鸾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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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怡有种一头雾水的感觉，怎么这东西兜了一圈竟到她这儿了，略微无奈地捏了捏额角，连看个戏都不得安生，得，又惹上一个雕族。

“你是不是都算计好了的。”林雪怡瞪了玉流云一眼。“这倒没有，不过这雪景莲乃远古时留下来的神物，凭玉落言的性格肯定会用它大做文章，再不济也是拉拢睆若这个圣女，我本是想着散席后让溯愔帮我讨来，毕竟这对你的好处大着，没想到它自己送上门来了。”玉流云淡笑着轻晃玉杯中的美酒。

“那敢问小女子是否得多谢玉公子了”林雪怡愤笑道。“大恩不言谢。”玉流云依旧满脸淡然。

不知怎的，似乎这几日玉流云在口舌之争上愈发淡定自如，林雪怡不由好气地骂道：“妖孽！你不是臭狐狸！说，那只臭狐狸到哪里去了！”

玉流云听言，忽然极妖孽地笑了笑，刹那间整个大堂中的一切黯然失色成为了背景，“娘子是在说为夫么”

林雪怡恍惚了一秒钟，随即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抬脚狠狠地踹了过去，“妖孽！”“多谢夸奖。”“禽兽不如！”“娘子说的是，那等低贱兽类怎能与为夫相比。”“……你狠”“彼此彼此。”

二人的打闹声几乎没有人听见，哪怕是听见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没人敢多说些什么，有一人亦是如此——

睆若似是不经意地撇到二人，纤细莹白的手轻端起酒杯，长袖掩面饮下美酒在无人可见的地方嘴角一直挂着的浅浅笑意转为了苦涩。

“狐君今日寿诞，本主也准备了一项贺礼，不知此时是否合宜奉上。”待众使臣送完寿礼后，睆若徒然出声。

“哦”狐君这个字似乎拖得很长，挑眉再次看向睆若。

“来人。”应声，从殿外走进一青衣童子手上捧着一轴类似于画卷类的东西，神色有着不和他年龄外表的严肃。

“圣主。”童子向睆若行礼，每个动作都显得无比恭敬谦和。“青衣，将‘鸾舞九天图’打开。”林雪怡倒是没想到这童子竟是真人如其名唤青衣，而其他人就不那么淡然了。

整个大殿里安静了足足有一秒钟，似乎连呼气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什么！天界的‘鸾舞九天图’！”突然有人惊呼出声，打碎了这个难得的平静。

“什么玩意儿”林雪怡问玉流云。“传闻这是已超脱六界的上古真神所绘，后流传至仙界，被仙帝奉为至宝，后仙界覆灭天界应运而生，这副画就流落至了妖界。积年累月被至纯的妖气包裹，但毕竟是真神的遗迹，早有灵根却不知为何认了睆若为主。这么些年她珍之如命，如今赠与玉落言，着实令我意外。”玉流云如玉的俊颜上透着几分沉思。

待林雪怡若有所思之际，大殿那边，清雅委婉的丝竹合着铜陵声响起。

青衣展开画卷，不知念了什么心决，画卷骤然放大，犹如一块巨型的地毯一般，只听得两声隐隐的凤吟，金色的光芒微带着暖意升腾起来，光芒略微散去，林雪怡见得两只身金如塑的大鸟在宫殿中飞舞着。

“啊垩——”神圣华美的鸾鸟。

睆若足尖轻点，来到了画中央，此刻身上的衣饰早已变换，不再是先前圣主的浅金色华服，化为了轻纱曼妙娓转腰际的轻纱舞裙。

手似灵蛇，水袖轻抛如浮云落日，臂间轻纱飞旋排出一朵朵素白雪莲，鸾鸟盘旋于顶，流光金羽洒下漫天霞光。睆若摆手间身形变换，仰面反俯下去，腰肢若柳，双手散开水袖，顺过鸾鸟背脊，鸾鸟同时长鸣一声，一左一右用喙轻含着水袖，羽翼挥动，向上方徐徐飞去，睆若空中起舞，鸾鸟做衬。

乐声逐渐婉转消沉下去，睆若腰间轻纱飞出，铺为一条锦绣红妆，睆若踏其而来，额间一朵代表圣女身份的珊莲更平添了几许柔和又神圣令人不可侵犯，从天而降恍然如若九天仙子，嘴角含着一如既往的温婉。

众人看痴了，林雪怡也颇为出神的看着睆若。“回魂了。”玉流云伸手点了点林雪怡。“她的舞亦是为你所舞，怎的换你叫我回魂。”林雪怡瞥了他一眼。

“以睆若之才，诗词歌赋、舞艺通灵甚至安世国政，无一不精通，所以她今日之舞我并不意外。”玉流云道。

“倒是你，昔日在夜岚皇宫我也见过这舞，而起舞之人似乎是你吧”玉流云挑眉转向林雪怡。

“水袖如虹贯日，轻纱舞若芙蕖。睆若今日的确胜我当初不止一筹，再加上这鸾舞九天图，以及她别出心裁的改排，舞出了她自己该有的气息。只是……”林雪怡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空有神貌不得神魂，对吧”玉流云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的确，她的舞倾城动人，只可惜像个木头美人，一板一眼，并无空灵绝尘之感，缺少了真正的神采。”林雪怡中肯地评价道。

当初起舞之时她并未用尽心，只是循着记忆中地起舞，她记得很清楚，冷天决并非会调笑她‘跳的向盘无骨沙’的炎轩，哪怕只想在古代在霖王府安安静静的生活，她也未必会对冷天决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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