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艺术家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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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夫，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你也是住这个小区的吗” 李皓一行人手里拎着刚从超市满载而归的食材，正有说有笑地走在小区里。 恰巧就碰到了刘梓懿，她身旁还站着一位三十岁上下、留着小胡子的男人。 刘梓懿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真挺巧的，不过我不住这儿，住这儿的是我未婚夫，关一凡。” 她侧过身，先向李皓等人介绍了身旁的关一凡，接着又向关一凡介绍起李皓他们。 关一凡面带笑容，热情地跟李皓等人打招呼：“李主任是吧，之前就听我们家梓懿提起过您，说是从国外回来的心外大拿，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李皓笑着回应道：“关先生过奖了，刘大夫手术技艺也很精湛的，而且这保密工作也做的好。 要不是今天在这碰上，我们都还不知道你们快要结婚了呢。” 关一凡笑着解释：“也就是刚定下来，今天来家里商量请柬的事儿，等请柬印好了，让梓懿给你们带去，到时候可都得来喝杯喜酒啊。” 李皓笑着点头：“那是自然，要是有时间，一定准时到场，也沾沾你们这喜气。”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分开，李皓几人继续说笑着回去新家。 反观刘梓懿这边，她扭头对关一凡嗔怪道：“我跟人家都不太熟，你就这么直接请人家去喝喜酒，这合适吗” 关一凡笑着搂过她的肩膀：“这有啥不合适的，都是一个医院的同事，而且你都说人家技术一流了，把关系处好点总归没坏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刘梓懿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就你理由多，不过说起来，李主任确实挺厉害的，这次人工心脏项目要是成了，对医院来说可是个大突破。”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继续聊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关一凡家。 而另一边，李皓等人回到新家后，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晚餐。 李皓自告奋勇担任主厨，其他人则负责打下手，洗菜、切菜。毕竟都是做手术的医生，这刀工自然不在话下。 没过多久，餐桌上就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饭菜，王高升看着满桌佳肴，不住地点头称赞。 “真是没想到啊，李主任这厨艺竟然如此精湛，丝毫不逊色于那些饭店大厨。” 李皓笑着摆摆手：“大家喜欢就好，咱们医生平时工作忙，难得聚在一起，今天就好好放松放松。” 众人围坐在餐桌旁，一起举杯，边吃边聊也是高兴。 转过天，医院里如往常一般忙碌，各科室都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谁料，关一凡竟这般“幸运”，一语成谶，真的进了医院，只是他的病情着实有些特殊。 急诊科的顾诗宜接诊后，第一时间便通知普外科前来会诊。待王高升赶来接手后，顾诗宜才拨通了刘梓懿的电话。 电话里，顾诗宜不便说得太过详细，只是说有位病人需要她过来一趟。 刘梓懿听得一头雾水，在她的再三追问下，顾诗宜才支支吾吾地道出实情，原来是病人的下体被瓶子夹住了。 刘梓懿一听，顿时无语至极，没好气地说道：“我是神经外科的，这种事儿找我干什么！” 不过很快，她便反应过来，意识到事情的重点或许不在于病，而在于人，于是赶忙追问道：“不是因为病，那就是人有问题，到底是谁” 等她匆匆赶过去，发现受伤的竟是关一凡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看到在现场指挥消防员切割瓶口的，还是前两天刚见过自己的王高升，她心中的怒火更是“噌”地一下冒了起来，主要是丢人现眼。 一时也顾不上还在昏迷的关一凡，丢下句：“别费劲了，不好弄就切了吧！” 转头就直接走了，那真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做为医生，王高升很明白这种长时间充血的状态，是因为什么造成的。 再看到刘梓懿还在医院，也就差不多明白情况了，也不敢多说什么。 干脆闷头就继续指挥起消防员来，好一会功夫才把瓶口给切口。 王高升赶紧上前查看关一凡的伤势，发现情况比预想的要好一些，没有出现大面积的坏死。 剩下就是通知泌尿科，来进行进一步的救治，清理伤口、止血、缝合…… 不过因为泌尿科实在忙不过来，最后手术还是让王高升上的。 等他再出来手术室，就看到刘梓懿也在，并且在和一对年龄相差很大男女说话。 王高升要向病人家属说明病情，因此即使很尴尬，也只能是迎了上去。 那对年龄相差较大的男女，正是关一凡的父亲和奶奶。 关奶奶一脸焦急，看到王高升走过来，急切地问道：“医生，我孙子怎么样了” 王高升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刘梓懿，这才缓缓解释道：“您先别太着急，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所幸没有损伤到神经。 我们已经把血肿切除了，还做了加压缝合，从目前情况来看，大概率不会影响他以后的生活。” 关爸爸这时突然问道：“不是说结石吗怎么会这么严重” “结石！”王高升楞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赶紧帮着刘梓懿来圆：“因为比较大，不过好在已经都解决了，只要在医院观察两天，没问题就可以出院。” 可也就是这愣神的功夫，却是让关爸爸察觉到了一点异常。 然而，就是这短暂的愣神，让关爸爸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恰在这时，关一凡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 关奶奶顾不上其他，立刻小跑着追了上去，紧紧跟着孙子。 关爸爸趁机把王高升拉到一旁，低声询问。 此时，王高升也不好再帮刘梓懿遮掩了。 毕竟，医生有医生的准则，要是家属没具体问，还能含糊过去，可要是直接撒谎，那可就违背职业操守了。 关爸爸闻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碍于场合，并未发作。 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去追赶已经远去的关奶奶和推车。 刘梓懿在最后，跟王高升点了点头，也跟了上去。 本来事情到了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可结果这关家也是遇到坎了。 关一凡这麻药刚醒，他爸就突然心脏病发，被秦文斌给救了回来。 那这事再由两人一对，李皓也就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不由心想，这年头果然男女主是标配，虽然李皓不知道剧情。 但就看这脸熟程度，看来秦文斌后续也有一劫，不禁有些可怜的看向他。 秦文斌感受到李皓的目光，只觉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问道：“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 李皓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想要告诉你，这年头搞艺术的，心思多少都有点野，你得小心了。” 秦文斌被李皓这话弄得一头雾水，好一会才回道：“你就不能想我点好吗潘悦也不是这样的人。” 李皓双手一摊，说道：“你看，我又没说她会出轨，只是人家现在一心在国外奔着事业，你却一直在国内。 还恰逢七年之痒，多上点心不应该吗” 王高升这会也插话道：“我觉得李主任说得对，你是该主动一点的。” 秦文斌听了两人的话，微微一怔，随即陷入沉思。 他想起潘悦最近在国外忙于事业，两人联系确实少了很多，每次通话也都是匆匆几句。 可问题，他也只能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也别跟我这瞎猜了，我手上现在这么多病人，难道都放手不管。 不说八卦了，咱们还是说回正事来，我这刚来了一个心外翻的病人，你给我出出主意” 说着就拿出了一张ct检查报告出来，是一个叫高南星的孩子。 李皓看过之后，也是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孩子的情况不容乐观啊，心外翻的程度比较严重，心脏的位置和结构都发生了较大改变，能长这么大也是不容易。 不过从技术角度来说，对你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李皓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研究着ct报告上的每一个细节。 秦文斌笑道：“手术自然难不倒我，但这不是有你在嘛！大家一起集思广益，说不定能想出更完美的方案。” 幸好这会已经转移了话题，就在这时候，刘梓懿突然就出现在了李皓的办公室外面。 李皓见到人后，不由问道：“刘大夫，你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刘梓懿看了一眼在场的人，尤其是在秦文斌那着重看了一眼。 才说道：“李主任，你现在有开手术吗我想让请你来帮关爸爸做手术，当然我不是说秦主任不好，只不过……” 本身刘梓懿是不想来的，在她看来这本身就不是一场多难的手术，让李皓做，和让秦文斌做，差别并不大。 尤其是在她让左峰了解完，现在李皓根本就没开门诊，病人也只接了几个国际部的。 可问题是，架不住有关一凡提醒，关奶奶就开始死命得折腾。 要是自己不来，估计等会来的就是关奶奶了，那还不如她自己来呢！ 再者，别看因为关一凡的事，让她对结婚的事有了想法。 可七年的相处下来，关爸爸是真的把她当女儿对待的，她也想让关爸爸得到最好的治疗。 只是对于她这种，过于直白得表达，李皓还真不好回答。 也就是秦文斌想的开，在一旁打起了圆场：“理解理解，病人嘛，肯定都希望找技术最好的医生，李主任名声确实要比我大。 你反正现在手术也少，要不干脆就接下来得了。” 李皓这才微微点头，说道：“既然刘大夫都开口了，我师兄又没什么意见，那这手术我接了。 等明天我了解好情况，就去看关叔叔。” 刘梓懿听李皓应下，也是感谢道：“那就多谢李主任了，关叔叔那边就麻烦您多费心。” 李皓笑着摆摆手：“刘大夫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刘梓懿点头，又和在场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开了。 第二天，李皓早早来到医院，从秦文斌那里交接完资料后，便径直前往icu看望关爸爸。 结果刚走到icu门口，就撞见了有人在给重症监护室的医生塞东西，还一个劲儿地让医生把东西带进去放到病人床头。 李皓见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种荒唐的要求还真是少见。 只是让李皓没有想到，这吃瓜竟然还能吃到自己头上。 “李主任，您这是要过来看关叔叔的吗”刘梓懿从李皓身后快步走了过来，主动打招呼。 可正是这一声招呼，瞬间把正在塞桃木摆件的关奶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只见她眼睛一亮，赶忙上前，激动地说道：“你就是李主任吧，真是太感谢您了，麻烦您亲自来给我儿子做手术。” 你说她这说话也就算了，还伸手过来要抓李皓的手，幸好李皓闪得快。 随即面带严肃的说道：“关奶奶，您别客气，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我先进去给关叔叔做个检查，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至于您手里这东西，确实带不进icu，这是医院的规定，就算院长来了，也得遵守，不然这医生可就当不成了。” 可能是之前，被铺垫的信息有些多，反正听到李皓的话，关奶奶多少是有点收敛。 “那您先进去吧，我儿子就拜托您了。” 重症监护室的医生这才摆脱了关奶奶，也是松了一口气，赶忙就领着李皓一起进去。 路上还给李皓做了自我介绍，蒋毓，重症监护室的主治医师。 只是李皓是走了，可关奶奶却是没有放过刘梓懿，张口就是问道：“你是不是跟那个李主任关系一般，我怎么感觉他有点不太上心。 要不你说咱们给他送个红包怎么样，反正咱们家也不差钱。” 刘梓懿被气的无语：“你这什么跟什么，李主任不是那种人，他既然答应了手术，就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而且，医院有规定，医生不能收红包，这是原则问题，您可别害了他，也害了我们。” 关奶奶听后，却是一脸的不相信，只是在icu门口，没有直接表现出来，多少还有点懂事，只是不太多罢了。 重症监护室里面，关爸爸躺在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面色还有些苍白，不过生命体征还算平稳。 李皓仔细地为他做了检查，又向蒋毓询问了关爸爸术后的一些情况，蒋毓一一详细作答。 出来以后，跟刘梓懿和关奶奶简单交流了几句，便回到办公室开始仔细研究关爸爸的病历资料，制定手术方案。 在食堂吃中饭时，李皓就把这件趣事跟秦文斌和王高升说了出来，只是显然王高升是没什么兴致。 一问才知道，他的论文被卡了，晋升副主任医师也泡了汤。 按他的年龄来算，确实是有点慢了，毕竟他这年纪近乎要比李皓大上十岁，都四十多了。 不过在听完抱怨，他这似乎也不光是能力问题，李皓当即就说道：“要不我去帮你找吕院问问，其他的不说，总归一个公平还是可以求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