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对比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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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皓到医院上班，上午一切都很正常，可中午吃饭的时候，却是被秦文斌等一众人围攻了。 李皓有些无奈的看着顾诗宜：“你这嘴巴是真挺大的，一点事情都藏不住。” 顾诗宜耸了耸肩，笑道：“李主任，这也不能怪我呀，大家主要都挺好奇的，我就随口提了一句昨晚在酒吧碰到你，他们就都围过来了。” 秦文斌一脸八卦地凑过来，眼睛放光：“师弟，你跟梁友安都一起去酒吧了，想来这进展的肯定不错吧” “你们都太八卦了，我和友安暂时就是朋友，而且昨天也不是我们两个人去的，还有另外一个朋友在。 如果有最新进展，我肯定会告诉你们的，所以现在能让我安心吃饭了吗” 对于李皓的这个回答，明显让秦文斌他们不够满意。 秦文斌直接撇了撇嘴，一脸不信：“师弟，你这话可太敷衍了。” 李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回怼道：“能敷衍你两句就不错了，有这闲工夫操心我的事儿，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 夫妻相处有没有改善房贷车贷都还清了吗手头的研究有没有新突破，论文都写了几篇了” 秦文斌等人被怼得一时语塞，因为这些问题还真就切中了他们要害。 “师弟，你这转移话题的本事倒是见长啊，句句都往人心窝里面戳。” 这下轮到他们心情不好，李皓也算是能好好吃饭了。 而梁友安这边，一大早就到了公司，径直走向蒋杰的办公室。 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后，才推门而入。 “杰总，我来跟您汇报一下金翌的事情。”梁友安站在蒋杰的办公桌前。 蒋杰抬起头，看着她，眉头微皱：“说吧，怎么回事，金翌不是挺有潜力的吗，怎么没签下来” 梁友安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金翌在比赛中的表现以及对于他素质问题的担忧。 蒋杰听后，脸色有些难看：“梁友安，你知道一个好的选手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他的技术既然达标，那其他问题就可以适当忽略。 至于说李主任那里，我不觉得咱们公司能有机会请动他。” 梁友安连忙解释道：“杰总，我也是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考虑，金翌虽然有潜力，但他的性格和素质可能会给俱乐部带来很多麻烦。 而且，我也在积极寻找其他有潜力的选手，目前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蒋杰冷哼一声：“有眉目别到时候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给你一周时间，必须给我找到一个合适的选手。” 梁友安心中一紧，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好的，杰总，我会尽力的。” 从蒋杰办公室出来后，梁友安只感到压力倍增。 她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开始整理资料，准备进一步调查宋三川的事情。 那最好的方式肯定就是直接找对人询问，于是在收拾一番过后，她就按照上次来过的假发店地址，找到了安从这个宋三川的后爹询问。 在安从的口中，梁友安才得知了问题症结，原来是出自宋三川的妈妈童鹿。 要知道当初宋三川最早是学习网球的，可就因为童鹿自己是羽毛球运动员。 却因为与同队男队员恋爱意外怀孕，不符合当时运动队的纪律要求，被迫中断处于上升期的职业生涯退役。 为此她就把自己失去的冠军梦，强行嫁接到了儿子身上，强制儿子放弃喜爱的网球，转而开始训练羽毛球。 本来这转行也还好，反正当时宋三川年纪还小，在童鹿的严厉教训下，也确实学有所成。 直到七年前，宋三川大约15岁的时候，在一场重要的羽毛球决赛局中，比分打到18:18时，他习惯性望向观众席寻求母亲童鹿的鼓励，却发现母亲已不告而别、彻底消失。 这场以母亲消失告终的比赛，比分18:18与母亲抛弃他的痛苦记忆被强烈关联。 此后的比赛中，每当比分达到18:18，他就会不受控制地重现当时的恐慌、无助和自我怀疑，导致状态崩溃、连连失误。 梁友安听完安从的讲述，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宋三川的遭遇感到心疼，又觉得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 她谢过安从后，便匆匆离开了假发店，想把这个消息打电话告诉给了李皓。 可惜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对方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来，只能是收起手机晚些时候再打。 李皓这里确实在接电话，是潘悦给打过来的：“嫂子，你这打电话给我，有什么吩咐” 潘悦赶忙回道：“哪有什么吩咐，就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帮忙看一个病人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李皓略作思索后说道：“哦，我这两天都没有门诊，不过既然嫂子都开口了，那我肯定得有时间的，这是什么病人” 潘悦解释道：“病人叫弗兰克，是我们剧团的艺术总监，他在法国的时候很照顾我，这次来了国内以后，感觉心脏有些不舒服。” “弗兰克”李皓重复了下这个名字，实则是在脑子里面消化整件事。 稍作停顿后，他开口道：“我记得师哥今天应该有门诊吧，怎么没先让他去看看” 潘悦无奈地回道：“已经去文斌那看过了，只不过弗兰克和文斌的脾气都有点倔，弗兰克有点不太相信文斌。 但弗兰克的私人医生听过你的名字，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让你来帮忙诊断一下。” 听到是这么个情况，李皓就放心了，最怕就是这人是偷偷让自己看，那情况就麻烦了。 “现在人还在医院吗要不让他还去师哥那，我顺带到那就去把人看了。 不过以师哥的技术，想必判断的也不会有错。” 潘悦在电话那头忙不迭地说：“在的在的，我和弗兰克现在就在文斌的诊室外面等着呢，我这就跟他说一声，让他别挪地方。” 李皓应道：“行，那嫂子你跟他说下，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李皓跟吴长青交代了一声，便朝着秦文斌的诊室走去。 到了诊室门口，李皓一眼就看到了潘悦，还有旁边一个金发碧眼、神情有些憔悴的外国男人，想必就是弗兰克了。 潘悦赶忙上前介绍：“弗兰克，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李皓医生。 李皓，这就是弗兰克。” 李皓微笑着和弗兰克握了握手，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弗兰克先生，你好，听我嫂子说你心脏不太舒服，咱们进去详细聊聊吧。” 弗兰克点点头，用中文回道：“多谢李医生。” “还会说中文，那沟通就方便多了。” 肖旭这会就守在门旁边，听见了外面的人说话，赶忙就从里面把门给打开。 三人一同走进诊室，秦文斌看到李皓过来，直接调侃道：“哟，大专家来了，赶紧帮着来看下吧。” 李皓也不示弱，直接笑着回应道：“名声累人呐，师哥还得再多努力才行。” 说着，他示意弗兰克坐下，开始详细询问起他的症状。 弗兰克用不太流利的中文描述着自己心脏的不适，比如偶尔会感到胸闷、心悸，尤其是在劳累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 李皓听完点了点头，对着秦文斌问道：“师哥是怎么考虑的！” 秦文斌吐槽道：“大概率是心肌炎了，不过具体确诊还需要全面检查，只是人家不相信我，只相信自己的私人医生 还拿着私人医生给他开的药单，让我来帮他开！” 李皓笑了笑，转回头说道：“我跟师哥的判断一样，检查是必须要做的，因为病情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会动态发展。 你的私人医生仅凭之前的情况就来开药，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 弗兰克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潘悦，潘悦赶忙劝说道：“弗兰克，你就听李医生的，他在心脏方面很权威的，这一点你不是都已经询问过了吗” 弗兰克这才点了点头：“好吧，我听你们的，我做检查，但我也有要求，如果要做手术的话，我希望是李医生帮我做。” 李皓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看向了秦文斌，让他来做这个决定。 秦文斌倒是没有犹豫：“病人有选择医生的权力，如果师弟有空闲的话，就算是帮我一个忙吧！” 既然秦文斌没有意见，李皓就更无所谓了：“那没问题，师哥帮他开检查吧，等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再说。” 秦文斌点点头，迅速为弗兰克开好了一系列检查单，递给他说道：“拿着这些单子，先去缴费，然后去相应的科室做检查。” 弗兰克接过检查单，在潘悦的陪同下就要离开诊室。 李皓看着这情况，不免提醒道：“肖旭，你现在很忙吗” 肖旭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顺着李皓的眼神，停留在潘悦身上之后，这才反应过来。 “不忙，要不还是我去带这位国际友人吧，师母就留这陪老师说会话，正好现在门诊也结束了。” 李皓补充道：“是啊，这医院嫂子也没有肖旭熟悉，还是交给他来办吧！这样还快。” 潘悦笑着点点头：“那就麻烦肖医生了。” 肖旭赶忙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着，便带着弗兰克离开了诊室。 李皓也没在这里多留，只说有事就要回办公室，把地方给秦文斌和潘悦留出来，毕竟他们应该还是有话要解释清楚的。 回到办公室，李皓才注意到刚刚的未接电话，转而给梁友安拨了过去。 “友安，我刚在忙，你找我有什么事” 梁友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兴奋：“李皓，我打听到宋三川的问题根源了！ 原来是他妈妈在他比赛的时候不告而别，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所以每次比赛比分到18:18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件事，状态就全崩了。 现在既然知道了问题所在，是不是可以按照你说的催眠方法来试试” 李皓自信地说道：“没问题，我来安排，不过催眠也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而且还得让他配合才行。” 梁友安连忙说道：“我相信他会配合的，做为一名半职业运动员，成绩永远都是他们想要追求的东西！” “那就没有问题，你来和他具体沟通吧，只要他那边同意了，我这里就来安排时间。” 梁友安应道：“好，我这就去和宋三川沟通，争取尽快给你答复。” 挂了电话，她便想要马不停蹄地前往俱乐部。 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去，因为现在时间太晚了，去了也未必能见到人，还不如等明天再说。 而且这事也可以先跟于教练通个气看看，看他那边的态度。 弗兰克这里的检查项目，今天肯定也是做不完的，剩下的事情都只能是轮到第二天。 李皓对此也不用着急，在自己办公室里面一直忙着，等到秦文斌电话打过来，才出发过去。 弗兰克的各项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上面各项指标都显示，弗兰克确实患有心肌炎，不过目前病情不算特别严重，但也需要及时治疗。 李皓看着弗兰克说道：“弗兰克先生，你的情况已经确诊是心肌炎，目前来看，可以先进行药物治疗，观察一段时间。 如果效果不佳，再考虑手术，不过你放心，不管是药物治疗还是手术，我都会全程跟进。” 弗兰克感激地点点头：“多谢李医生，我相信你。” 李皓又详细地跟弗兰克讲解了治疗方案和注意事项，弗兰克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那态度对比起秦文斌之前享受到的，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交代完弗兰克的事情后，让肖旭带着过去拿药，诊室里面就只剩下了李皓、秦文斌和潘悦。 秦文斌这会就没有忍住，调侃道：“师弟，国际知名的威力就是强，瞧瞧人家弗兰克，对你那是言听计从啊，哪像对我，满脸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