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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使劲儿地对着陈小凡的背拍了一下，孙狗蛋顿时喜笑颜开地站起身来，对着站在一旁的马福全笑道：“村长，你瞅！人家小凡同意了！”
“同意了就赶紧干，他娘的现在的娃子就他娘的认识钱，没钱就不办事儿，俺们当年给稻田村垒坝子的时候，也没人要过一口水喝！”对着陈小凡不屑地冷哼一声，裴大河甩手就走开了。
“那还愣着干啥？去帮着小凡弄石灰啊！”对着孙狗蛋喜笑颜开的脸蛋儿点了点头，马福全一脸傲然的样子顿时让孙狗蛋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
“啥？这石灰还得俺弄啊？”
“不是你弄是谁弄？对了，还有刷子，多准备几个给小凡，这事儿就交给你俩了！”对着孙狗蛋冷笑一声，马福全转身就走了。
“我去……这合着老子打白工啊！”望着马福全猥琐的背影，孙狗蛋忍不住地吼了一句。
“让你积极！”起身对着孙狗蛋的屁股提了踢了一下，陈小发捏着嘴角没几寸长的软胡子讪笑道：“俺就知道，这几个老狗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下着雨让俺干，淋湿了算谁的？”
“还他娘的是你精！”回头对着陈小凡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孙狗蛋儿跟个瘸了腿的老狗一样晃了晃自个儿的脑袋，唉声叹气着上了楼梯，去二楼的杂货间找石灰去了。
拎着一袋子白石灰很快下到了一楼，孙狗蛋招呼陈小凡把石灰和成了黏糊刚用皮桶子装好，外头哗啦啦的大雨就跟关了阀门一样，一滴都不下了。
“真他娘的邪门诶！早知道不用淋雨，俺就干了！”一瞅这死老天就跟自个儿一个人作对，在院子里淋得浑身湿透的孙狗蛋顿时来了火气，冲着皮桶子踹了一脚刚要让陈小凡自个儿拎着皮桶子干活儿去，出去好一会儿的马福全竟然背着手回来了。
“狗蛋儿啊，还愣着干啥，干活儿！”站在村部门口对着刚直起腰的孙狗蛋低吼了一句，马福全连孙狗蛋脚上的石灰点子都不看，直接指着刚拎起猪毛刷子的陈小凡夸耀道：“你瞅瞅人家小凡，都准备出发了，你小子还愣着干啥？这晚了你还回家吃不吃饭了！”
“村长，我……”孙狗蛋一听这话，感觉自个儿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刚要反驳两句，却见马福全的眼珠子瞪得跟个铜铃铛一样大，恨不得用眼珠子压死自个儿。
“俺知道了……”垂头丧气地答应一声，孙狗蛋认命似地弯下腰来，拎起装满了石灰浆糊的皮桶子跟在马福全身后就走出了村部。
没来得及回家的村干部们一瞅马福全那个样子，纷纷来了兴趣，跟在孙狗蛋屁股后面哗啦啦地朝着马福全家走去，连到了李嫂子家卖了个肉夹馍啃起来的裴大河看了这队伍，都啃着切碎的猪肘子跟了上去。
呼啦啦的队伍很快到了马福全家门口，刚把儿子安顿好的廖春兰一瞅这浩荡的队伍，顿时愣住了：“福全，这是咋了这是？村里出啥事儿了？”
“没出事儿，俺让他们过来给咱家的墙上刷标语！”对着自家新刮刮的水泥墙指了指，马福全扭头对着孙狗蛋一招呼，指着小卖部门口的那面大墙喊道：“小凡啊，就这儿了，这地方显眼，先从这儿来！你小子可别把字儿给老子写歪了！”
“放心吧！”拿着猪毛刷子冲着马福全一笑，陈小凡看着这面墙就像是看着人民币一样激动，宽大的猪毛刷子往浑浊的石灰浆糊里一按，刚要抓着手上的毛刷子往墙上抹，站在门口的廖春兰顿时就不干了！
“小凡，你先放下！”对着陈小凡一摆手，廖春兰瞪着眼珠子看着自家男人就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样：“俺说马福全啊，你疯了吧，咱家这新墙才起来几天啊，你就带着人来刷自家的墙头，你没毛病吧！”
“老子硬邦邦的，有个屁的毛病！”马福全不爽地回了一句，转身对着陈小凡吆喝道：“还愣着干啥，这是俺家的墙，俺还没个做主的份儿了，刷！”
“不准刷！”廖春兰一听这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伸手一把抢过陈小凡手上的猪皮刷子，转身对着马福全就吼了起来：“你个龟孙子，这家还成了你当家了？老娘告诉你，今儿这墙要是刷了，往后你就别进这大门！”
“你狗日的欠揍是不是！”马福全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伸手就要抢廖春兰手上的猪毛刷子，就在这时，站在人群后面的裴大河忽然走了出来，伸手一把扣住了马福全的胳膊，对着满脸怒意的廖春兰笑道：“我说马家媳妇啊，这可是村里的大事儿，你得支持支持老马的工作不是？”
“支持？俺还不支持啊，自打他当了这村长，老娘前屁股后屁股的忙前忙后是为了谁？这他娘的家里出这么大的事儿他还带着头来欺负自家人，这日子俺看是没法过了！”
说着，廖春兰一把扔掉手上的猪毛刷子，像个大木桶一样站在自家墙头前头，冷着脸低吼道：“谁要是敢上俺家的墙头刷字儿，就给俺捆上浸死在沟子河里！”
“婶子，你想多了……”从地上捡起猪毛刷子，陈小凡眼瞅着马福全都要上去动手了，赶紧赔笑道：“这字儿不白刷，村长都说了，这是村里的大事儿，咱们得配合？再说了……这刷一行字也不会丑到哪儿去，这怎么说也是有补贴的不是？”
说着，陈小凡就把眼珠子递到了马福全脸上，一脸没面子的马福全一听这话，小眼珠子一转，赶忙转身对着凑过来的裴大河笑道：“支书啊，俺看这刷标语的事儿也得给点儿补贴不是？俺觉得一个月弄个三块五块的就行了？你觉得哩？”
“一个月三块五块？这一年就是好几十啊……”裴大河一听这话，顿时感觉额头上一阵冷汗冒出。
他对着站在门口的廖春兰瞅了一眼，仔细一想，只能低声应和道：“三块五块确实不多……这样吧，一个月五块钱，到年底一起结账，咋样？”
“真哩！”一听有钱赚，廖春兰的态度顿时就变了，扭头冲着自家墙头瞅了一眼，笑眯眯地看着裴大河说道：“那要是这，俺咋说也是村长媳妇，俺支持你们工作……来，多给俺家的墙上写两条！”
“操……”裴大河一听这话，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可是话都说出来了，他也只能苦笑着点点头，转身对着陈小凡说道：“小凡啊，还愣着干啥，上去写啊！”
“写啥啊……”陈小凡一愣神儿，万没想到几块钱就把廖春兰打发了，只能苦笑着转过身来，对着稍微有点儿文化劲儿的赵豁子问道：“会计啊，这么大的墙，写啥好哩？”
“照着这上面写呗！”从口袋里抓出个宣传小册子，赵豁子直接递到了陈小凡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