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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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本官会怕”那人转头直视回了苏瑾。
“大人自然不怕。若是结局是真，你大可推到我们身上道我们是为拖延时间，你们一时过激，旁人应是不会太过注意。”苏瑾声音微微放缓，“然若是结局乃假，大人今年的绩效上难免便会难听了些许，届时三年一次的考核”苏瑾微躬身子，“大人英明神武，小人斗胆一问这证据尚且不是十足，大人这般苦苦相逼可是受了挑衅”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眸光幽深了起来。本来缉拿犯人不需他亲自前来，但下人来禀报管家之事时，确实是那人提了句这间没什么名气的铺子，居然连尚书大人都亲自前来。若非此案牵扯，他们怕是无人知晓，私底下不知道趁机捞了多少。
官员难得深思了起来，望着苏瑾微躬的身子语义不明地赞了句：“你不错！”
“走！”那人忽的转身挥袖。
余下的士兵恋恋不舍地盯着桌上的白玉杯，到底还是挨不住大人的命令，委屈吧啦地走了。
“阿婆如何了”见他们离去后，苏瑾蹲下问了句。
“还好。”溯流摇了摇头，将阿婆扶了起来。
“没事。”阿婆点了点头，勉强站了起来，“瑾哥儿，如今人被你召走了，你想如何”
苏瑾抿了抿唇，看了看萧洛的房内：“掌柜房中一片整洁，没什么特别之处，可见掌柜应该是自然离开。”
苏瑾摸了摸萧洛最常用的白玉杯，茶器整洁。可见自昨夜掌柜归来后便未动茶，他应该进来了一会儿便走了。
苏瑾倏地转头：“走！寻国师。”
溯流，溯影莫名其妙地看向她，苏瑾也不解释，直走出门，朝国师走去。阿婆叹了口气，推了推溯流，溯影：“跟上去。”
国师府内。
上次的那个贴身奴婢拦在前边：“国师大人歇了，还请稍后。”
“我也不为难姐姐，请问姐姐今儿个我家掌柜可否来过”苏瑾躬身行了礼，端着礼仪问道。
贴身奴婢一提起便火了眼：“今儿个你们掌柜便一大早过来闹，闹得咱们大人不舒坦，如今你们还要来闹吗”
“那如今掌柜在何处”苏瑾连忙追问道。
“不知道。”那奴婢黑着脸撇过，语气不善道。
溯影连忙要拔了剑，苏瑾按住，当即吩咐道：“找！快去找！”
“小丫头，出了何事”忽的，前殿的房门被先前宣召的公公推开，“主子，台阶，慢点儿。”
还是那一身鲜艳的红衣，靓丽的华发：“怎地铺子不好好待，来我这儿为难我的这个贴身丫头呢”
国师大人连忙扶起诚惶诚恐的贴身女婢：“主子，我……”
国师大人朝她微微一笑：“嘘，乖。别说话了，若是这事是他们不对，”她为难地睨了一眼苏瑾，“这小丫头到底是我护着的人，你多担待。但若是你犯了错，主子也明白你是为了我，不会为难。”
“奴婢顶撞来客，是奴婢的错，奴婢错了，还请主子不要责罚……”贴身女婢当即跪下磕头哭噎道。
国师大人的脸色瞬间沉下，睨了一眼还在一旁看着的苏瑾，她轻轻挽起那个身子颤得更加厉害的贴身婢女：“起来。”
贴身女婢本是不从，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国师大人挽着她嘴角含着笑，将她落下的眼泪一一抹去：“瞧你这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凶残呢，不都说不为难你吗”
贴身婢女想要张嘴向周围的人求救，却发现自己的嘴张不开，她突然想起先前那些被惩罚的婢子求饶时，突然止了声的惶恐神情，眼角的泪水更是慌张得流的更多。
国师大人将她不断流下的眼泪抹去，眼见得似乎没个尽头，微微皱眉，她竟发现自己的泪水都流不出来了，手甚至不受控制地抬起轻轻拭泪。嘴巴甚至还隐隐约约地想要发出声响，贴身女婢慌急，使了全身的力气去控制自己的嘴。
国师大人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竟发现自己的嘴居然不挣扎着要出声了，只是还发不了声音。
有效！她欢喜着，更加努力地去控制自己的嘴巴。
国师大人朝她轻讽一笑，拍了拍她的手：“想通了就好。”她转头嘴含笑意，“小丫头，说说吧，我的婢子如何为难你了，要你这么大闹瞧溯影，都要拔剑了！”
奇怪国师大人身旁的女婢怎如此奇怪若说方才惧怕国师大人惩罚，如今两人都和解了，那人眼里的惊恐怎还不减反增呢苏瑾盯着国师大人的贴身女婢出了神。
溯影羞赧地垂下了头，将剑往回收了些。
“师父，今日一大早便有个官员来我们铺中闹事，要缉拿掌柜。您也知道掌柜一大早来寻你了，不知为何至今未归，王苏带我们来这儿问了这位姐姐，姐姐心疼你，早也被人闹，晚也被人闹，便不太愿意，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别怪她了。”溯流倒是不在意，欢喜地靠了过去，见国师大人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他大着胆子继续抱怨道“本来也是要照常报你名讳的，可王苏和阿婆说怕给你惹事便止了。师父，你这名讳这次还管不管用啊”
“管！为何不管”国师大人爽朗应道。转身瞧了瞧还在苦苦挣扎的婢子，幽幽一笑：“如此便是我这婢子的错了”
贴身女婢自知自己大难临头，恐难以逃脱，一时心急到发出了声：“咦……！”只一声便彻底被打断。
苏瑾皱着眉盯着那个愈发绝望的婢女：“这是……”
后面的公公连忙上前解释道：“主子怕吵，一般发了大错的人儿，便会偶尔这般施以责罚，不算什么大事。”
婢子知晓自己如今再无发言的机会了，绝望的眸子讥讽地看着那个满脸诚恳的公公。
她想起国师大人的上一个贴身婢女了，那时那人受罚后，奄奄一息地拉着她的手时，也是这样的表情。
原来她想说的是这句话。她竟现在方幡然醒悟。
她的今天又会是谁的明天呢
苏瑾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看向国师大人解释道：“这五银铺是开门做生意的，若是此番以权压人掩了过去，可同时也是默认了这罪名，这日后谁还有胆来咱这儿铺子饮酒听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