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掌柜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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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这不是少不更事吗我现在不学的挺好，老揭我短干什么”曹少华面色一黯，却又不敢撒气，幽怨地睨了林仵作一眼，抱怨道。
林仵作轻哼一声，倒也给他面子不再多说。将林仵作护在前面，引了出去，便见方才的蒋汝林带着手带镣铐、一身囚衣的萧洛站在前方等着。
苏瑾心疼地将萧洛上下来回打量了个遍。然除却换了一身囚衣，牢狱间不便打理衣物外，发髻有不少撒出来的碎发垂在四周，好似也没什么变化。
似是知晓苏瑾担忧，萧洛神情淡淡的面容微舒，嘴角轻轻勾起一道弧线，朝苏瑾微微颔首，示意道：无碍。
苏瑾抿了抿唇，念着今日的各种反转，一时也不知待会该与他从何说起。
“这尸我也由你们验了，疑犯我也给你们带来了，你们可还有什么问题”蒋汝林招了招手，让人将萧洛带了过去。
苏瑾连忙接过，凑在他耳边将今日的变化一一讲述与他听。
“蒋叔叔也别记恨我，大家都是为了我朝律法罢了，这尸的结果确实如你们所说乃是自缢无二，但其他的我还会细细查探，绝不会平白污了你们刑部清白的。”曹少华拱了拱手道。
听曹少华说了“自缢”二字，旁边的潘侍郎眉头尽舒，甚至隐有嘚瑟之意。
“侄儿年轻，我这个老一辈的自然会多多担待。只是侄儿，作为叔叔的哪怕惹你生气也要提醒你一句，今儿个也就是我，若是换了别人定是要与你计较个一二。这人你带回去，看看还有没什么别的，叔叔我都尽量满足你，也当给你历练历练。”蒋汝林直起身板，手负背后，拿腔道。
曹少华嘴角微抽，也不计较，转头问道：“你们可还要什么要看看的”
苏瑾望向萧洛，凑到他耳畔轻声说了两字。
萧洛眼角含笑，点了点头。
苏瑾回道：“遗书。”
“嘿，跟我想的一样！还有什么吗”曹少华击掌欢喜道。
苏瑾看了一眼萧洛，摇了摇头。
曹少华挑了挑眉，将苏瑾身旁紧靠的萧洛上下来回打量了个遍，暗暗点了点头。
蒋汝林微勾唇角，朝后招了招手：“来人，按曹小公子的吩咐去做，将李府管家遗书送至门口！”
后边一个小厮当即应了句，朝后奔去。
“侄儿，还有什么要求不都说了，老夫我定然都给你安排好。”蒋汝林和蔼道。
曹少华撇了撇嘴，摇头道：“没了。”
蒋汝林瞥了一眼旁边的萧洛与苏瑾：“这人可是疑犯，你莫受了旁人的挑拨，傻傻地信了别人，再说杀人放火的事都干得出来，逼急了你怕是有生命危险！”他率着一众人群朝曹少华走来，敷衍地给白正安行了个礼，引着曹少华朝前边走边说。
曹少华暗暗撇了嘴，明面上还是应付道：“多谢蒋叔关心，我会注意的。”
蒋汝林哪会不知道他在应付，弯着他那一双狐狸眼，轻叹了口气，好似十分关心着曹少华安危的长辈看着自家不懂事的孩子，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和蔼地劝着。
要不是隔着数次众人面前揭下了他们刑部不负责任的面纱，自己父亲在朝廷上屡次不和互相告状等等问题，他可能真信了呢！
那些人有眼色地聚在了他们两人身后，渐渐将曹少华与林仵作、苏瑾他们分割开来。
看着那群得意洋洋地随从，林仵作不屑地“切”了一声。白正安晃了晃扇子，失落地垂了垂眸。萧洛神情淡淡，跟了上去。
苏瑾一头雾水。他们三人也就算了，可白正安好说歹说也是个世子呀，就算背地里背负着质子之责，好歹明面上的世子之礼不该落吧
曹少华不耐烦地听了一路耳旁风，到了门口准备离去，后面那一群看脸下菜的随从又当即让了出来。
方才拿信的小厮早已候在门口，将信递了过去。
曹少华满脸疑惑看着几人神情莫名其妙的神情。来不及多问连忙小心接过遗书。
蒋汝林又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废话，听得几人连翻白眼，险些原地睡着，才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缓缓驶去，潘侍郎一脸疑惑地凑到了蒋汝林身旁问道：“此人虽是大理寺侍丞，但也不是得罪不起，为何由他带走那些玩意，若是追究到了上头……”
蒋汝林眼光慢慢收回，眸光晦暗不明地盯着自己面前满脸敬色，眼睛却四处乱瞟的手下：“你说新姜比之老姜如何”
“这……”潘侍郎稍稍犹豫，抬眼瞄了一眼蒋汝林，“这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小的不才，自是以前人之话为准。”
蒋汝林轻扯嘴角，瞥了一眼旁边恭敬的潘侍郎，不再多言，挥了挥衣袖便往回走。留下潘侍郎看着他的背影暗暗咬牙。
马车刚刚坐稳，曹少华便迫不及待地拆开封条，细细看起了遗书。他先将遗书凑到鼻尖细闻：“除了墨香并无他味。”
将遗书细细展开，里面的字亦好似是新书的，颜色存正，黑中带亮，宣纸亦是整整齐齐，褶皱不多：“应该不是旧信。”
曹少华将信递给旁边的林仵作道。
林仵作接过揪了揪纸张，细细看了里边的文字：“这信里边说：‘他在李尚书无故将众奴仆遣散回家的那晚，偶然见着了杀人凶手，也就是你哈，女娃的掌柜——萧洛”他睨了一眼萧洛，眯着眼继续读道，“与李尚书在前堂大吵了一架，从那晚以后李尚书的幼子病情便莫名好转。现在回想起来，他就猜测你那夜许是以李尚书之子威胁要求某事，李尚书假意应承，待其子病好后，便暗暗命他派人追杀你，所以他就觉着萧洛因此心生怨恨，痛下杀手。接着又说他家老爷为官之好，待人之诚，各式各样地夸赞，最后他觉着他家老爷是无辜的，要求要严惩你这个心狠手辣，纵火杀人的凶手，就不应该活着，要求你以命换命。”
林仵作轻嗤了一声：“这故事编的还挺像样的！”
曹少华无奈地揉了揉额间：“萧掌柜，敢问你那夜为何要去李府李尚追杀你一事有可否确有其事”
苏瑾紧张地瞥了一眼萧洛，揪着自己的袖摆。李府的事情事关五银铺通鬼神，晓魂灵一事，不可说。
萧洛浅浅一笑，缓缓伸出手：“可否让我看看这份书信”
林仵作看了眼曹少华，曹少华轻点了下头。
萧洛双手接过，细细摩挲起了纸张：“这应该是麻纸。”
麻纸主要材料是黄麻、布特点是纤维长，纸浆粗，纸表有小疙瘩，纸质坚韧，经得起反复着墨。
曹少华还以为他有什么大发现，眸光刚刚亮起来，便倏地又黯了下去：“看得出来。”
这确实是真的，不好反驳。然她相信掌柜，苏瑾弯了弯唇，问道：“所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