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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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自然只能摆手,道是无事。吩咐了旁人连忙去瞧了瞧,李召旬当即跟上去帮忙看马腿。
“对了,苏姑娘,送你前来之人真可否方便一见”皇帝突然转头问道。
苏尚书也猛然回过神来,赵芸拍了拍苏瑾的手道:“还要多谢这人呢,这些日子想来应是他们照顾你的吧”
苏瑾只得点了点头,本也想亲自跟过去跟萧洛相商,却被母亲拉住了手,只得作罢。
“见过陛下,陛下万安。”萧洛携溯流、溯影两人前来不卑不亢地跪下行了一礼。
“苏姑娘承蒙尔等照顾,皆是有功之臣,起。”皇帝陛下连忙将带头之人扶起,见几人颜色不差,以带头的萧洛为最,更是气质非凡,心中暗暗赞赏。
一直隐在后边不说话的国师大人总算上前躬身作揖:“此乃卑职三个不肖徒儿,不想竟是与苏瑾姑娘如此有缘得以相识。”
苏瑾不由紧皱眉yv头。这是……假装自己不知道她的存在
另外三人亦是诧异地望了她一眼,萧洛抿了抿唇,点头应道:“这是师父事多人忙,我们三个徒儿年纪也已经这般年长,自是不需要师父多多费心。”
此事转个念头萧洛便也知国师师傅何意。苏瑾来铺中时身上仍是逃犯的罪名,倘若他们那时特意派人包庇。起不就是在校皇帝表明国师反对陛下的判决。
皇帝转头看了一眼国师也不由叹道:“有些时候战争的事有些过分依赖颜真了。”
话题皆围在国师身上,苏尚书自然不可避免地看向国师。今日国师一身红衣,同色斗篷露出丝丝华发,面容以一张面纱掩住,只给人一种神秘之感,引人探究。
只是男女有别,苏尚书只看了几眼便收回了眼。倒是旁边的赵芸无故多看了几眼。
国师似有所感悟,却也不偏不倚由着她瞧。
“陛下抬爱,颜真方有如此。再说三个徒儿年纪也不小了,我忙了他们才能无拘无束忙自己的活。”国师谦虚回话道。
“对了,国师麾下的人,想来应该不差,怎么没见着有人科举”皇帝疑惑道。
苏瑾当即嘲笑洛挤眉弄眼,若是把握住这个时机,谋个一官半职也不无可能。
却见萧洛慌忙跪下自贬道:“回陛下:不是师傅没用,是我们三个没用,师傅满身本领却学不得个皮毛,只能在外边抱着师傅的铺子勉强混日子,参与科举中举一事更是痴心妄想,让陛下笑话了。”
此言一出便也知道此人无心做官,陛下不敢置信地将三人尤其萧洛来回打量,方才第一次见时,其镇定自若,大有国师风范。
萧洛却是三人中颤得身子最厉害,头垂得最低的,皇帝不由不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只摆了摆手礼节性地敷衍道:“有志不在年高,再加上有这么好的师傅,只要你们想。终有一日便大可事有所成。”
接着,皇帝的话题再也不在他们三个身上来回打转。
见皇帝不太在意,萧洛几人便将身子隐去了两旁。
皇帝左牵着苏尚书,右伴着颜真几人来回官场的那番客套话,
“秉父皇,前面收拾干净了。”李召旬将马匹处理无恙后便回身禀报道。
皇帝点了点头,便回了御辇之中。颜真与苏尚书自然仍是高头大马相伴左右。萧洛几人虽是国师之徒身上却无一官半职,只能委屈地隐到了两旁。
母女两多日不见,赵芸迫不及待地将苏瑾拉上马车,苏瑾只好隔着帘子给萧洛挤眉弄眼,连声抱歉。
“阿娘,瑾儿有件事儿想跟你说。”两人互述衷肠后,苏瑾埋在赵芸的怀里撒娇道。
赵芸轻拍了拍她的肩:“嗯”
“你刚才说的不愿我早嫁是真心话还是皇帝的假话”苏瑾在她娘怀里转了转,将面掩在怀里不敢让她看到自己面上的绯红。
赵芸拍着她背的手一顿,皱着眉狐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瑾抿了抿唇,起身强自镇定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没什么,就是好奇”
赵芸一双眼却犹如实质般在她身上来回打量,眼神尖锐的好似能透过层层躯壳看到其内在般:“怎么,这段时间碰到谁让你红鸾星动了”
苏瑾不由抿了抿茶,垂着眸心虚道:“阿娘说什么呢”
赵芸却是当耳旁风:“莫不是那个掌柜”
苏瑾一惊,更加努力强自镇定。
赵芸继续猜测道:“难道是另一个徒儿”
“怎么可能”苏瑾当即反驳道。
赵芸眸中波光流转,揽她入怀:“说不想让你早嫁是真不想。”她细细摸了摸苏瑾的脸蛋,以前苏瑾在家虽是顽皮可到底还是大小姐,来京后皮肤好好养着,说不上如白玉细腻,却也是真如蛋白粉嫩,可如今常日在外奔波,还在铺里熬夜,确实算不得怎么好了。
赵芸心疼地将她脸蛋来回细看:“瞧你这一路奔波的,怕是受了不少的苦。连脸蛋都这般粗糙了,怕是得好好养养,过两年才能嫁,而且隔了这么多日子,为娘也是真的想念你。”
“阿娘。”苏瑾不由动情地埋入赵芸怀里,方才想要给赵芸透萧洛口风的她,不由住了嘴。
“对了,你弟弟怎么样了”赵芸突然问道。
苏瑾愧疚地瘪了瘪嘴:“阿娘,是我不好。自从当日与弟弟一别已多日未见,上一次收到的消息是在幽州,至今再无消息了。”
赵芸轻拍了她背:“无碍,左右都过去了。沿途艰难我也能想象,你们俩能平安无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今陛下发了召令昭告天下,弟弟看到了自然也会回来的。而且也派了人出去找了。想来不日便可归。”
车驾长驱直入,为了补偿,在皇宫里陛下带着他们开了一日的宴席,左右忙活了许久,才特赦了信物,给了他们回府的凭证。
听陛下问了,苏瑾方知国师早已命人将苏府收拾好了。
苏尚书饮了不少酒,如今正倚在赵芸怀中由着他给自己按摩穴位放松一二。
苏瑾支着脑袋靠在窗牅边缘。以前未曾见过,今日亲眼所见方知,这个国师可不是一般的国师,陛下如今可信任国师得很,国师也争气,还真贴心地将陛下事事提前处理好,不劳陛下烦心。由此陛下给他放的权也越来越大。
马车轻晃,三人互相扶持地下了马车。车夫自觉地去了马厩。门两旁侯着众多奴仆。
“恭迎老爷,夫人,小姐回府。”众人整整齐齐地朝三人鞠躬喊道。三人都吓了一跳。
苏尚书清了清喉咙,命人下了去。
赵芸习以为常地去给苏尚书烧起了醒酒茶。
苏尚书支着额头,手在两鼻尖捏了捏:“今日乍一瞧皇帝,他老了许多呀。”
苏瑾在一旁给他轻轻切了杯茶:“事务繁忙,老的快也是应该的。”
苏尚书轻嗤了一声:“你还记得宴席上国师与户部尚书大闹的事不”
苏瑾微微回想便知晓他说的是什么。
欢歌艳舞之间,陛下双眼越发迷糊却出来了个胆大的,叩头道:“近日江南水灾泛滥,灾民徒增,还请陛下定夺。”
欢喜的时刻说这个,谁的性子都不太开心:“朕不是早就命人开库放粮了吗”
户部尚书确实狠狠地磕了一个头:“回陛下,库房离得库存早已清空了!”
陛下倏地便翻了脸,酒杯直直地砸到人脸上:“废物,这些不是你们户部的事儿吗户部怎么干活的朕年年收了那么多,你都是放哪的去了!”
户部尚书颤颤悠悠:“回陛下,”他直直瞪向了旁边的丞相,“户部日日想存钱,却也挨不住丞相大人日夜寻着借口向陛下要钱呀!”
一旁满脸精明的丞相直直跪下大呼冤枉,接着一一列举自己问钱的原因,皆是是有所因。
“陛下,老臣日日想着为陛下效忠却不想有奸臣竟以此为难老臣呐。”
陛下尚满脸沉思,旁边的国师大人便突的外出,无意提醒陛下道:“虽说江南水灾,可前些日子西北边境矛盾频生,丞相先前所提的不也是为了观星塔的建造吗且这观星塔建造后,西北可不就平静多了吗莫非在这户部尚书的眼里,江南的灾民是百姓西北的难民不是我朝百姓了吗”
户部尚书腾然跪下,一抹额头的汗水道,臣确无此意。
陛下没什么好脸色地摆摆手让他退下,看他的目光也越发的不对劲了。
“阿爹是怀疑国师与丞相大人相互勾结,结党营私,背地下谋陷忠臣吗”苏瑾试探的问道。
苏尚书摆了摆手:“我担心的是陛下所提的观星塔。”
“为何”苏瑾给苏尚书倒了杯茶,不解问道。
“这国师本就是占卜,一直不清净,让他与谋臣相勾结。日后岂不是这朝廷他们说白便是白说黑便是黑,假设有一日黑白颠倒,指鹿为马也没人敢说他们的不是啊。”
苏瑾讪讪的放下了茶杯,想起萧洛他们三人心虚道:“应该不会这样吧”
苏尚书冷哼了一声,摆摆手便让她下去了。
苏尚书虽说归来后已官复原职,可每日上朝。朝廷内外之事,皆由国师与丞相两人手握重权把控着。苏尚书倒做的没有原来那般快活了。
“苏姑娘。你如今已经回去了,怎么还经常来我们铺里逛啊不需要去结交你的那些京中姐妹吗”溯流端着茶看着对面两个浓情蜜意之人打趣儿道。
苏瑾“切”了一声,白正安纸扇一展,白了溯流一眼:“你懂什么”
溯影恰好入了门来,使唤这溯流出去说书。
“王妹,哦不,苏姑娘。,你说说自相识以来你这身份瞒了我多久了”白正安垂头抿了口茶抱怨道。
萧洛捏了捏她的手,苏瑾摇了摇头,给他到了杯茶:“白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时那个身份哪敢说真的。身份说出来了那可不就是找死吗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这铺里被追捕的时候,可不吓得半死。”
似是想起了当时的场景,白正安抿嘴笑了笑:“这倒是真的哎,我那一会儿差点以为你是个想要出恭又不敢说呢。”
苏瑾羞赧地看了一眼萧洛,嗔了白正安一眼:“净瞎说!我哪有”
看他们两个柔情蜜意,白正安晃了晃两下扇子,丧了脸色道:“真羡慕你们这悠闲的生活。”
苏瑾不解:“白兄此言何意你这镇北侯世子当的也不赖呀!”
萧洛轻抿了一口茶:“可是为了近日陛下吩咐你的招待吐蕃一事”
白正安哼了两声:“还能有什么”他晃了两下扇子,“也不知道国四师是怎么想的,想一出是一出我这样儿的都拿去招待吐蕃,这不是存心给人落脸面吗”
苏瑾担忧地看了一眼萧洛。
萧洛轻轻晃了一下她的手,示意无碍:“也许国师是看在令尊乃镇北候,是此番降了吐蕃的大功臣。想着虎父无犬子,这才这般安排了你。”
白正安更是眉角都扬着荒唐之意:“好笑。我是个什么样的全京城都知道了,岂会因为我爹做的这点事儿就对我改观。要不是国师上任了这么多年班,颁的都是一些有利于我国的政策,我简直就要怀疑她就是吐蕃派来的间谍呢。”
苏瑾忍不住瞪了白正安一眼,示意其闭嘴。
白正安不解其意,却也哼哼唧唧地安分了下来。
萧洛拍了拍苏瑾的手:“这茶有些凉了,要不你去换点”
苏瑾不由紧抓着他的手不愿,挤眉弄眼:掌柜我白兄说的话都是一时恼羞成怒,没经过大脑的话,你千万别跟他计较,你该不会是想支开我然后去打他替你师父出气吧
萧洛不由轻笑,贴着她的耳畔轻声道:“可不。我放在心尖上的姑娘这般担心他,满心的醋意都要溢出来了,恨不得把他打下十八层地狱就此消云散,世间不复存在。”
苏瑾嗔了他一眼。也知道他说的都是些笑话,应是另有正事所谈,便也提着壶施施然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