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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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对不住了，我睡着了。”苏瑾抹着脸，后知后觉地抬起了头。
赵芸当即冷了脸，轻讽了一句：“就你现在这模样，但凡你是我一个后背，日后定然都要好生罚你的！”
苏瑾值得抿了抿嘴，牵了牵人的手，微晃撒娇道：“阿娘，我这不是没有吗再说，掌柜他家又没有父母什么的，日后这些想来定然也是不为难地。”
赵芸倒是轻轻指了指人的脑袋：“你想得到美！再说，没了父母不也有师父在上顶着吗你想的倒好，还没人理你，做什么美梦。”
乳娘嬷嬷只在后抿嘴偷笑：“瑾姐儿也别怪夫人说的话过分了，说句大实话，你如今是要待嫁的姐儿，日后自然是要毫升考虑不少的。
别成日只指望着人放过你，今日中的种，日后结的果，太贪心了，指不定有着什么在后边等着你呢！”
又是这些不舒服话，苏瑾只翻了个白眼，尽管素日很是听话惯着人，可是这些日子实在是烦了不少，懒得惹人。
赵芸一眼便看了出来，用力点了点人头：“你在做什么！人家嬷嬷多年的经验毫升交给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嫌弃你现在嫌弃，日后有用之时，指不定多后悔么！”
苏瑾这就连忙垂了垂眸，把手缩了回来，反正现在这撒娇也不怎么管用，苏瑾值得撇这嘴由着人去了。
也知道人听不入耳，乳娘嬷嬷当即点了点，也不再怎么说出话了。赵芸只得叹了口气，由着人去了，拍了拍人的手：“你这女红现在也不要管我先前为什么一直逼着你毫升联系饿了，现在就有了有无之地。
你成婚大礼的日子虽是没定，可聘礼一下，日后六礼一过，想来也是不远的。别的我什么都可以由着你作假，可这婚服定然是要你自己动手的，我做不得假，明白吗”
苏瑾只得失落地垂眸点了点头。
以前没定婚期，什么都好说。可如今定了婚期，赵芸又寻到了理由光明正大地把人局在家里，苏瑾望着自己手里绣了好几日的红纱，不由悠悠叹了口气。
“小姐又叹气了这刺绣不会做了吗”
丫鬟端着茶随着人进了来，把饭盘轻轻一放。
苏瑾亮眼一亮，放了红纱就往桌边跑。今夜的晚饭晚菜还是如常，两荤一素，虽是习以为常，可苏瑾还是得欢喜地端起了碗轻轻咬了菜。
丫鬟也是轻轻叹了口气，把人抛下的红纱收拾了一下，嘴里忍不住抱怨道：“小姐你就不能乖乖放好吗”探着脖子看了一眼左挑右捡的小姐：“方正这饭菜你也不怎么感兴趣，何必在意抽出这么点时间来收拾”
苏瑾叼着嘴里的菜，白了人一眼：“你懂什么！”
这女红每日对着，只觉人眼花缭乱，算是把她这辈子看过的红色都烂了个遍，估摸着日后若是自己挑选衣服，怕是再也不想见到红色了。
“对了，姑娘我今日提菜的时候恰逢遇到了外边送菜的阿婆，嘴里叨叨着些什么。”
苏瑾连眼都不抬：“叨着什么”
丫鬟一整，闭着眼睛回想了好办日子，才柔声回到：“好像是说哪爆发了瘟疫，下边的人估摸担忧这自己的政绩，说什么都不肯往上报，如今彻底爆出，实在是捂不住了才慌里慌张地连夜送了京城来。”
苏瑾不由微微挑眉，停下了手里的饭菜，将人指示了出去：“如今这瘟疫有多严重京城安危如何”
丫鬟以为人是担心着家中之人，连忙把人按下：“自傲黑白不必担心，虽是有流氓仗着先前江南水乡的荒灾往京城跑，可是京城人管得严，如今大多都是在境外，还没入京。京城内可安分得很。”
她把人红纱放好：“再说，这京城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紧挨着皇城的地儿，若是京城都出了事情，哪个乱臣贼子敢吃了熊心豹子胆，将事情掩下来要是一个不小心惹着了那个皇家贵族，那可是谋逆之罪，京都之人不会这般傻帽的。”
家中素日总爱谈论这些危险言论，如今到弄得手底下的吓人们都荤素不禁了起来，苏瑾只得瞪了人一眼：“这些话别人说说就成了，咱们这是什么地儿刚从流芳之地回来的罪名，虽是解释清楚了冤枉之罪可是保不定谁心思活络，日后为此把我们扣下罪名来说，我们便是有十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
丫鬟只得闷闷点了点头应道：“是。”
其实苏瑾怕的不是别的，主要是陛下如今待他们家的态度虽是系好的，可是物极必反，好到了极致，未必就是一件什么好事。
苏瑾忽然想起了自己先前与掌柜的婚约，先前陛下在苏老爷回京时的态度，摆明是指望着她入皇家，那时还拿着时间相隔甚久，父母不舍，一时不想出嫁推辞，如今转眼就嫁，可不明晃晃地打着皇家的脸，告诉他们自己就是不愿意嫁皇家
届时知道了这些陛下对他们苏家的台服将会如何还有待考究得很。
“对了，笑语，去帮我出城打听一下消息，这瘟疫爆发之地是何地，症状如何，多少人感染，如今一切现状，能知道多少就查问多少，如此最好。”
笑语见人问得急，一愣倒也是揪着裙子便跑了出去。
苏瑾握着碗里的饭菜，忽然也吃不下去，转身打算对那红纱着手，可还是提不起劲，不由转头看向了窗外的风景。
如今入了秋，也没什么枝繁叶茂可看，满地黄花堆积，反倒看了越发伤感。
若真是瘟疫她自然也不会这般担心，可是偏偏就怕这是有心人的别有用心。只希望自己是想多了，一切只能等着笑语晚上回来打听的消息好生汇报方可得知一二。
“听说今日厨房说你用得少可是发生了什么忧心的事吗”
半夜，赵芸竟突然来房里查看。
虽说赵芸先前交付工具的时候，曾有言在先说不定会来巡查一二，可是万万没想到她如此会挑日子，竟选一些自己心情不太爽利的日子。
叹了口气，值得打起精神来应对人的问话：“没有，只是没有什么味口罢了。”
“没有什么味口”赵芸顿时有些担心，掰掰手指一算，竟然还是苏瑾先前出府与萧洛一会，许久不过的二十来日，心意咯噔，脸盲揪着人问道：“你好生跟为娘说清粗，你和你家洛哥儿可否越过了那条线”
苏瑾一头雾水：“什么线”
赵芸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给人解释，模棱两可地指示着：“就是礼仪那些线！”
苏瑾顿时明白，两颊爆红，瞪了人一眼：“阿娘都在说些什么，怎么可能！我和掌柜随手素日不守礼节之人可如何也不会越过这件事去呀！绝对没有的事！”
赵芸只得松了口气，揪着人的手：“这些事也不知道为娘该不该给你说呢。”
苏瑾不由翻了个白眼，一般这种就是一定会说的，不耐烦道：“要说就说呗，阿娘何必如此拐弯抹角的好生没了个意思！”
赵芸等了一无所知的人，脸也是红彤彤地看着人轻声道：“这些话本来应该是由你的教习嬷嬷来教你的，可你大小的乳娘又不在，咱们家出事的时候，她年纪大了，我们也不打算牵连这么些个无辜之人，便放她的卖身契，由她自行去留。”
苏瑾连忙点了点头追问道：“这些我都知道，然后呢你要说什么”
赵芸无奈地瞪了一眼这个性子特别快急的女儿，羞赧道：“虽然你素日总说这自己洛哥儿是没有娘家的人，可是男儿家的都重视下意识去注重一下，女子初次出血之事，若是你们两提前越了线，被人抓到了这个把柄出去胡说八道，日后对你们的婚事，感情之类的想来也是极为不利的。”
苏瑾明了地点了点头，这些事说的人多了，她便是再不耐烦也是认真听了，毕竟自己不在乎，万一掌柜在乎呢便是掌柜不在乎，她也总是会为了他去在乎外界人的目光。
她不会期望掌柜因为她这点小事，无缘无故找人嘲笑。
点了点头道：“阿娘，这些我都清楚，你不必说这些。”
“哦！为娘也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只是看到你说自控胃口不好，世间又恰好对上，难免有几分担心问问罢了呢。”赵芸放心地点了点头，转身问道：“那你如今又是为了什么感到胃口不适可要为你寻一两个大夫来瞧瞧”
苏瑾当即摇了摇头。自己的情况，他自己也请粗。心病还需心药医，只不过是担心过度了，不是什么严重问题。
“对了，母亲，这些日子都我没有就会出门，京城例外可有发生什么稀奇事件阿爹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东西”
素日他们一家四口也是聚在一堆吃饭的，前些日子他们也是这么干的，可是忽然有一天，前厅就传来了苏老爷不回府的消息。
一来二去的这么几天下来，苏老爷和死夫人便商量着干脆分开算了。毕竟不止苏老爷，苏珑有时候也会特别忙回不来，一家人这么些日子除了一开始，几乎就没几日能好好聚上几顿，这碗饭这样吃着也没意思，便决定彻底散开。
苏瑾也许多日子没有跟他们一块儿用膳了，更加没了原先知晓朝廷事态发展的机会。
萧洛的小红衣姑娘更是稀奇，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自己的话，还真是三天两头都不见了人影，后来更是直接不见了，连句话都没有问。
本还想寻个机会问问萧洛是不是他的杰作，可整日被人束在家里，连问的机会都没有了。
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一无所知，烦死个人了！
赵芸也是一愣，悠悠叹气了口气：“这个问题呀……唉，莫说是你们了，便是我这些日子也是极少见到你爹了，听说好似出了点什么意外，朝廷里是忙得很呢，你爹没少跟我诉苦，若不是自己实在是记挂着家里众人，到还想着直接了留宿在宫中也成。
后来我们家中晚饭的事情也取消了，似乎没有了你父亲出席的必要性，我跟人琢磨了好一会儿，便觉着不必人这么来回跑的麻烦，商量着阿爹已经入宫住了好几宿了，这些我也是不清楚的。”
赵芸无奈摇了摇头，眼轱辘一转，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先前你阿爹好像说是因为偏地出了难以解决的瘟疫，那时也有些不信，可京城里也是传的沸沸扬扬了，好似京郊处也发现了一两例。”
苏瑾顿时一愣，方才笑语走的还厚可没有跟她说这事：“你确定吗如今京郊众人岂不人人自危”
赵芸也是不住摇头：“不确定，都是听着那些官家太太们，闲的无聊没事做，私底下胡乱议论着。他们说的话，我平日里当做笑话寻个乐子过过就好，很少当真。
再说，有着你父亲在宫里，便是真的，你阿爹自然也会尽快派了人给消息给我们叫我们不要胡思乱想，自作主张。你阿爹既然什么消息都没给，那就说明还不到那个地步，咱们不必如此慌张。”
苏瑾还是不由有几分担忧：“但是万一呢”
赵芸更是坚定地摇了头：“若是真的，朝廷自然有它自己的安排，由不到我们来指指点点，胡说八道。
要知道我们可是众臣表率，底下多少人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在人消息安排没出来之前，咱们倘若毫不察觉地轻举妄动，给了下面的人错误的信息，只怕会引得他们人心混乱，不好处理。”
“那……就这么任由着事情发生吗”苏瑾虽然没那么担忧，可是取而代之的却是浓烈的怀疑。
不是她苏瑾多疑，实在是这个瘟疫发生的时间实在是过为凑巧，若是旁的时间还好，为什么偏偏挑丞相入狱之时爆发为什么在朝廷众人都聚目盯着朝廷大案的时候忽然就爆发了。
而且……父亲他们乍然被皇帝这般召入宫中，许久消息都不出来一跳，实在是反常。
如今萧洛虽然没有给他消息，红衣小姑娘也还是没有出现，可是……苏瑾也猜的七七八八，许是人也被束在了宫中，便也那么担忧，松懈了几分。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言了。只是母亲，我们先前还在陛下面前放了如此厥词，你们真的觉得这么快挑定成亲时日是个合适的时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