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谁是二五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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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里安听到肖恩培根这话，回过神来，立刻会意。虽然这位看门人用一种平平常常的语气回答，但罗里安仍能听出蕴藏其中的一些无奈和委屈的情绪，不由暗笑了一下，然后平静而祥和地说道：“参天大树曾是弱不经风的幼苗，弱不经风的幼苗也能长成参天大树。”
肖恩培根愣一下，立刻明白了陌客大人话里意思，点头回答道：“是的，大人。”
这次他的语气里满是认同感。
罗里安微微一笑，眉头却也跟着蹙起来，怎么都觉得这位小小看门人认识自己，否则三言两语就和自己熟络了起来，丝毫没有之前那三位访客的疑惑和慌乱啊。
当然肖恩培根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热切，一点遭遇未知和神秘的紧张和慌乱都没有了。
罗里安想了想，既然这位看门人如此热切，倒不妨和他开门见山，看看他怎么解释，“看门人先生，你知道我”
“呃”肖恩培根愣一下，立刻反应了过来，才想起自己刚刚一直在演的形象早就因为紧张和惊喜而忘得一干二净，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在下，在下……”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注1]”罗里安很平和的说道。
肖恩培根愣一下，很快明白了陌客大人这话里的意思，连忙点头回答道：“是的，陌客大人，在下不久前就得知了您的存在。”
罗里安听到那声陌客的时候，就微微摇了摇头，果然这位看门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他瞥看这位看门人漆黑无物的脸部，看着上面那双黑眼睛，妄图看穿这位看门人的身份，但一切都是徒劳，想从一双眼睛便辨认出一个人，那至少得是十分熟悉的人。
罗里安想了想，还是没问这位看门人是从何处得知陌客的存在，而是转而问道：“除了这，你还知道什么”
肖恩培根皱了皱眉，回答道：“在下知道陌客大人可以起死回生，拯救在下的性命。”
罗里安微微点头，嘴角翘起，他已经确当这肖恩培根是某个访客的朋友，但罗里安有些想不通，哪个傻乎乎家伙敢把这些秘密不经自己同意就告诉外人。
艾琳莱丝莉姐妹现在生死未卜，不太可能。
瑟金奥古斯丁身在那片没有人烟的大沙漠，也不可能。
难道是那位机械师
难道那位机械师怀疑自己的实力，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试探自己
但按理来说不应该啊，自己随便就给了那位机械师“凡得之，即新工匠之神”的艾肯德尔钢，他如果这么愚蠢，还不相信陌客的强大，那他早就死了，根本成为不了机械师。
罗里安一下子有些理不清，到底是谁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罗里安的沉默不言，引得肖恩培根有些莫名的紧张。
罗里安抬头看到看门人先生眼神中透露出的紧张焦虑，一时间有些作难，既然这个看门人先生已经知道了陌客可以救他的命，那么自己这个陌客是救还是不救他
救他吧，显得自己也太过仁慈了，不经过自己同意就暴露自己这位陌客的存在，我还得救人，我陌客还要不要面子
但不救吧，又显得自己气度太小了，而且也显得自己太无能了，竟然连有人透露自己得存在都不知道，人都到小黑屋外面了才做出惩罚，而且惩罚的并非犯错者。
罗里安想了想，现在救这位看门人要比不救好。就当自己其实已经知道了，所以他们没受到惩罚。
当然，这还不是罗里安最关心的问题，他最关心还是谁泄露了秘密。
……
罗里安轻轻呼了口气，说道：“看门人先生，既然你知道，又何必紧张呢”
“在下只是不知道陌客大人会不会慷慨救命。”肖恩培根呼吸有些急促，很勉强很勉强的笑了一下说，“当然，我想陌客大人肯定是慷慨的。”
罗里安摇了摇头，瞥看这位想要抹汗的看门人，说道：“不，我并不慷慨。”
肖恩培根一下有点语塞，同时更加紧张了，陌客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会救他了吗
罗里安看到看门人更紧张的眼神，还有微微颤抖的身体，接着说道：“但是，我喜欢公平。公平的交易，你付出，便得到回报。”
肖恩培根恍然大悟，紧张一下子退了一半，全身依旧微微颤抖，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激动得发抖。
“是的，是的，陌客大人是公平的，最公平的。”肖恩培根笑道，“所，所以，陌客大人，您要在下拿出什么来，您才能救活再洗的性命”
罗里安看了一眼看门人那紧张又激动的样子，刚刚装得那么熟络，可一旦性命攸关任谁都是一个样。
不过罗里安一下子就更有疑问了，既然有人把陌客的存在告诉了这个看么人，而且明显还告诉了看门人这片空间的特征，这才让看门人一进来就确定了黑墙后这位神秘存在时陌客。但那个未经许可的告密者怎么没法交易的细节也说给看门人听呢
这并不合理，否则那个告密者怎么解释救命的问题
难道要告诉看门人，那个陌客是一个慷慨的、无私的、善良的拯救者傻子和陌客的狂信徒才相信这样的谎言。
罗里安一下子茫然了，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那个二五仔。
“不是我想你拿出什么，而是你有什么，你能拿出什么。”罗里安并没有耽搁时间，平平常常的回答。
“我有什么呢我能拿出什么呢”肖恩培根看了一眼身无长物的自己，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他愣一下忽然想到莫林之前告诉他，莫林跟他说过，这位陌客想要从莫林口中得知一些事情以作为复活的交换。
不过莫林好像说过他获得了一段可以让他复活的咒语，不过他根本没办法想起咒语的内容是什么了。
如果莫林在眼前，他真想拍拍莫林脑子，让他记起那段咒语。
不过肖恩培根很快就想通了为什么莫林记不起来咒语是什么了，因为那是黑墙后这位陌客的手笔啊！
肖恩培根想了想，不能直接提出要用知道的东西换活命的机会。虽然莫林曾经说过陌客是想得知莫林知晓的一些事情，可肖恩培根不敢确定陌客遇到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同样的要求。如果自己就直接说用脑子里知道的东西来做交易，说不定给莫林带去巨大的麻烦。
“这下可怎么办，陌客大人，我什么东西都没有。”肖恩培根着急且尴尬摊手道。
[注1]取自《论语为政》，作者孔子弟子及其再传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