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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秦肆本来该回去了，但是他让司机开车去了医院。
陈志伟在他家里工作了十年，现在生病了自己去看看，合情合理。
站在病房外，秦肆通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了陈明川和陈志伟。
两个人在一起吃饭，陈志伟一边吃饭一边拿着一张卡在交代着什么，陈明川点了点头。
“这卡是下午徐助理送过来的，说是秦总给的慰问金，但是我不能要。秦总能让我挂在公司名下病退就已经是照顾我了，我这也不是什么工伤，不能再让他破费。”
对于秦肆来说钱不多，但是陈志伟不能因为别人心善，就真的什么好处都心安理得享受。
陈明川接过卡，尊重陈志伟的意见，“我改天去秦家教他画画的时候还给他。”
陈明川往外面瞥了一眼，看到了秦肆。
已经被看到了，秦肆也不站在门外了，他推开门进了病房。
病房并不是单人房，还有其他病人，在看到秦肆之后，隔壁床的大爷说：“老陈，你大儿子来了啊”
陈志伟立刻说：“不是不是，这是我的雇主。”
他扭过头对秦肆说：“秦总你别介意。”
秦肆把水果放在了桌上，说：“没事。”
闹了个乌龙，隔壁床大爷尴尬地起床上厕所去了。
陈志伟说：“秦总我真该跟你说声谢谢，我现在生病也不能继续工作了，还麻烦秦总来看我。”
秦肆说：“你安心养病，其他的不用操心。”
聊了几分钟后，秦肆起身要离开，陈志伟让陈明川跟秦肆一起出去，正好陈明川也要回去了。
陈志伟还给陈明川使了个眼色，陈明川明白了这是让他把卡还给秦肆。
陈明川和秦肆出门之后，陈志伟把秦肆带来的水果分给了隔壁大爷的孙子吃。
他在果篮里还看到了一张卡片，卡片是彭雨琪的艺术照，还有她的签名，背面写着早日康复。
陈志伟愣了愣，猜到或许是陈明川告诉过秦肆自己喜欢彭雨琪这个明星。
但是他没想到秦肆会放在心上。
……
秦肆和陈明川一起走在医院长廊，阳光从旁边照了进来，无限拉长了影子。
进电梯之后，陈明川拿出了银行卡，“银行卡还你，我爸他不想收。”
秦肆盯着陈明川看了看，“我给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
陈明川把卡塞进了秦肆西服口袋里，却被秦肆握住了手腕。
两个人四目相对，在这逼仄的电梯厢里，无言的暧昧陡然而升。
秦肆很快松开了陈明川的手，把落到兜里的银行卡拿出来塞给了陈明川。
“不让陈管家知道不就行了，这么不知道变通”
陈明川抬眼看着秦肆，“秦总为什么额外给我们这二十万，而且还亲自来看我爸。”
别说一个管家了，就算是秦家叔叔辈的人躺在icu，秦肆都不一定去看。
秦肆神色冷淡，精致的眉眼间带了点慵懒，“非要个原因吗”
陈明川说：“要，我想要秦总告诉我为什么。”
秦肆靠近陈明川，微微欠身靠近陈明川的耳朵，“当然是因为陈管家在秦家工作了十年。不然，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温热的气息落在陈明川耳侧，陈明川耳朵被烫得有些红，他后退了一步，抬眼看着秦肆。
“我只是问一问。”陈明川说。
瞥见陈明川红了的耳朵，秦肆心情莫名好了几分，没想到陈明川这么不经逗，要不然就是耳朵太敏感了。
“叮”的一声，电梯到一楼了，秦肆大步流星出了电梯。
医院门口停着秦肆的车，他上车之后车门没有关。
“上车。”
这话是对陈明川说的，陈明川犹豫了两秒，上了车。
刚才系统提醒秦肆的好感度上涨了4个点，距离60很接近了，那就是秦肆已经快喜欢上他了。
如果不是因为秦肆恐同，恐怕早就喜欢他了，只是秦肆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司机开车的方向既不是秦肆的家也不是陈明川家。
陈明川问：“去哪里”
秦肆说：“餐厅，我下了班没有吃饭。”
“那我”陈明川说：“我也去”
秦肆说：“吃了饭之后，我顺路送你回去。”
刚才在病房外，陈明川背对着秦肆，秦肆发觉陈明川瘦了不少，背影看起来有些脆弱。
陈志伟生病的这几天，陈明川估计也没有吃好、休息好。
a市的餐厅很卷，没有一家是难吃的，秦肆带陈明川去的地方是一家高级西餐厅，餐厅的主人最喜欢研究吃的，每天都限量出售菜品。
即便这样餐厅生意也很好，因为这家餐厅味道实在是太好了。
吃了饭之后，秦肆让司机开车送陈明川回去。
陈明川上车之后说：“我爸他不仅生病，腿还摔伤了。我可能还要在医院照顾他一周，所以这一周我不能教你画画。”
秦肆说：“可以，等他病好了再说。”
黑色的车快速掠过一道道风景，陈明川说：“我好久没有见到尤树了，他似乎已经离开a市了。”
秦肆面不改色，“怎么，你还想他回来再害你”
“他离开a市，是不是你做的”
秦肆扭过头，墨绿色的眼睛注视着陈明川，天已经黑了下来，黑暗给秦肆的脸上涂抹了一层阴翳。
“你是找我兴师问罪因为我把你喜欢的人赶出了a市”
陈明川无奈，“我真的不喜欢他，就算以前有过一点心动，但是那件事之后我怎么可能还喜欢他我又不是有病。”
秦肆压低了声音，“之前你好像跟我说过你不是同性恋满嘴谎话，陈明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陈明川把手伸向了秦肆那边，秦肆没有动，想要看看陈明川要做什么，结果陈明川只是按了一下伸起车内挡板的按钮。
挡板伸起之后，陈明川说：“我承认，我之前骗了你，我喜欢男的。”
遥想第一个世界，陈明川还能大咧咧地说自己是直男，但是现在，陈明川说出来都觉得烫嘴。
秦肆神情有了一丝变化，他脑海里闪过童年时期的一些画面，心里有了呕吐的欲望。
见秦肆脸色一下子变了，好感度也下降了五个点，陈明川心凉了点。
“我知道你恐同，所以我没跟你说实话。”
秦肆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内心的躁意，问道：“因为我恐同，就装直男，你为什么要在意我的看法”
陈明川盯着秦肆，深灰色的眼瞳平静如水，他坦然道：“因为我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