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9章 体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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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确定自我。 作为灵能最后的化身，作为吸纳混沌四邪神一切的存在，妄记得战锤宇宙中发生的一切。 他记得古圣的善良、记得太空死灵的贪婪、记得兽人的狂暴，记得灵族的放纵，也记得人类的一切。 他记得所有可歌可泣的故事，记得战锤世界所有人的全部。 莫名的，妄的意识被一个存在吸引。 那是名为帝皇的存在，妄体内有他的一切。他知道帝皇是人类最古老的复仇者，也知道他是在暗中引导文明前进的永生者，他知晓帝皇在军阀战争中做出的决定，也知晓那份对于人类的沉重爱意。 这份爱意实在是过于沉重，沉重到在整个战锤世界的历史上都显得独一无二。恐虐的狂暴可怖，奸奇的阴谋令人胆寒，纳垢的永恒令人不安，色孽的放纵刻骨铭心。 但在这份沉重的爱意面前，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 对人类本身的怜悯，与敌俱亡的觉悟，混沌无休止的折磨，永无止境的痛苦。 妄被帝皇吸引，他渴求了解他的一切。他知道未来的帝皇会成为黑暗之王，成为多元宇宙至上的存在。新生的灵魂渴求那份力量。渴求那份永恒存续的未来。 逐渐的，金色的灵能取代了原本的四色，在双方前线落荒而逃的灵能化身突兀止住了身形。 属于帝皇的力量正在扩张，属于帝皇的人格正在重现，接纳了战锤世界全部的妄有能力复现过去的任何一人。而这种能力随着他对帝皇这一存在的不断探寻开始生效，已然消失在过去的帝皇在妄身上重生。 然后，帝皇再度死去。在确定战锤世界已然毁灭，他所爱着的人类全数消亡之后，帝皇毫不犹豫地试图发灵能的自我毁灭，让自身成为在预言中毁灭一切的黑暗之王。 但战锤宇宙已然破灭，黑暗之王已然成为了某种帝皇尚且无法理解、无法认知的存在。他的牺牲带来的只有一个掌握侵蚀毁灭领域，连灵能化身自身都比不上的亚空间邪神。 妄有些叹息，这一刻，他理解了这位帝皇的全部。他知晓他对人类的爱，在看过他的一切后，即使是妄也不禁生出了一份对战锤人族的关心。 但遗憾的是，如今的多元宇宙没人能回应这份关心。战锤世界的人类已然毁灭，那尊代表侵蚀毁灭的邪神已然不配拥有黑暗之王这个名号。在祂力量出现的瞬间，这份力量便重新被妄掌握，成为了组成灵能的一个部分。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妄开始体会战锤世界内所有生命的一生。不管是作为亚空间本质的邪神也好，还是某些朝生暮死的异族也好，接受战锤世界一切的妄开始体会战锤世界的一切。 战锤世界的命运是折磨的，不管哪一方都不可能获胜。如果人类帝国真的到了存亡的边缘，即使是曾经的邪神也会选择予以庇护。 而如果混沌到了被剿灭的边缘，现实与亚空间之间的帷幕便会无限削弱，不管哪一方再强，世界的命运都早已注定。 战锤宇宙注定要在混沌中折磨。不管立场如何，不管阵营如何，所有人都注定无法达成所愿，所有人都注定将在那混沌的永恒中折磨、受苦。 世界在受苦，邪神在受苦，帝皇在受苦，凡人在受苦。这份苦难甚至没有特别的目的，平等地施加在战锤世界的所有身上。 妄本人不为所动，这些苦难只是过去的某个部分，只是某种他了解但未曾经历过的故事。他从这些故事中收获力量，甚至能在这些故事中化为某些自己并不了解的灵魂，但那些苦难对妄而言毫无意义。 毕竟，造就苦难的是他，承受苦难的也是他，诅咒苦难的是他，在苦难中得利的也是他。 停下脚步的妄立刻便被前线捕获。在他爆发下停止的战场再一次喧嚣了起来。一位身材娇小，脸上带着梅花标记的神明与一位由无数星辰组成的巨人同时出现在他面前。 游戏之神特图有些无奈，自己能够对量子文明造成压制却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镇压、击杀、驱逐。量子文明明显在和自己拖时间，但量子文明同样是群星之下的某种重要表达，再给自己一段时间。通过对量子论的证明，自己便能将游戏的世界观深入其中。 以各种游戏将神的象征植入群星，并以此完成神之象征的再造。自己已经开始接近这一目标，但随着妄的异军突起，自己不得不来到此处。 量子文明亦有些遗憾，它并不是某个单独的文明，也并非由单一的种族逐步升格而来。它是一切走量子道路文明的结晶，圣群星体系下所有探讨量子波动、宇宙概率文明的总和。 最重要的是，量子文明本身便是群星的一次尝试，是在都市的配合下，群星以科技完成对可能性之光解析的尝试。双方试图创造一个结合两者长处的文明，并以此为基石探讨一个结合了昔日四位全能力量的文明集合体。 量子文明在与特图的对抗中处于劣势，游戏给了它一个框架。让原本不确定的量子有了确切描述，但自己同样也在获取游戏之神的力量。 我的异军突起打乱了这一过程，随着他阻止灵魂与物质之间的交互，自己与游戏之神的对抗不再具备相应的前提。 但对唯一帝国和万神殿来说，妄的突然爆发令人欣慰，作为黑暗之王留在多元宇宙的最后力量，妄本身便得到了相当多的存在关注。灵能化身之所以能在这种烈度的对抗中活到现在，也是因为双极特意削减了部分针对他的力量。 不管是作为战锤世界的最后遗留，还是作为灵能的最后显现，妄的价值都毋庸置疑，在他终于揭开了自己的茧，将自己的真实展露在多元宇宙后，双极必然会给予相应的尊重。 那这份尊重的直接表达，便是特图与量子文明的战场直接挪到了妄附近。 妄在回味过去，在回味属于战锤世界的一切。他一时激动落泪，一会又冷若冰霜，一会对世间的一切无比好奇。一会又执着地渴求名为灵魂的存在。 妄的身形也接连变化。他是巢都之下上不得台面的变种人黑帮，他是坐拥整颗星球的总督，他是悄无声息潜伏在文明中的基因窃取者，他是一生都在战场上的政委。 妄突然张口一吐，无穷无尽的雕塑从他的口中喷出，这些雕塑每一个都是他们生前的最强状态，每一个却又毫无行动能力，处于某种棋子般的凝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