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双人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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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你看，我有好多钱！”小男孩扯着他妈妈的一侧衣角欢呼。
村妇见自己的孩子胖嘟嘟的小手上攥着一把钱，心一惊，便赶紧向他打探钱的来历：“告诉妈妈，这是谁给你的钱”
小男孩感觉到了妈妈的紧张，嘟着小嘴说：“一个姐姐说只要我把我自己的一盒弹珠都给她，她就会给我钱买更多的。”
“什么样的姐姐”
小男孩回答不上来，只说她穿着一双高跟鞋。
这在平时，村子里能看到穿高跟鞋的女人并不多，村妇兴许可以猜上一两个人。可是今天到凤南村庄来观赏文化节的女人中，穿高跟鞋的实在太多，她无从猜起。而且令她感到奇怪的是，众所周知，小孩玩的弹珠值不了几个钱，怎么还有人愿意花上两倍的价钱来购买。
秦靖拿着一束鲜花到后台找袁晨子。
“预祝你演出成功！”
“谢谢！”
演出开始前，溜冰队候场。
“晨子——”
小月刚喊出袁晨子的名字，就有些后悔。当袁晨子闻声转身向着她时，她把生生地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露出僵硬地微笑说了句：“没什么事！”
音乐响起，轮到溜冰队上场。一开始就有一种肆意要吸引台下一切目光的阵势。她们自由穿梭在舞台上，变化着阵形和花式动作，激情澎湃的表演赢得一阵掌声。
领队独舞时间。从小月停下来，退到舞台边，她的心便一直处于一种惴惴不安的状态。程芙曼的话让小月感到后怕。她想起程芙曼从尖嘴里露出的笑容，心里便瑟瑟发抖。程芙曼说，只要她小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今天她在舞台上就平安无事。
“小月，你发什么愣”一旁的队友问她。
她没心思作答，只盯着地板看，眼前仿佛看见十几个弹珠如一串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样，撒满地板，毫无阻碍地滚到袁晨子的脚下，等待她的脚一抬一落。很快，她觉得眼前有东西在移动。弹珠！是弹珠！好像是从她的脑中跑出来的那样，她以为是幻觉，但不是。同时，在靠近舞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只手迅速缩了回去。然后那个人慌慌张张地走开了。小月没看见她的脸，也知道那个是谁，连她的背影都透着瘆人的笑，像是料定她不敢揭秘。
再看舞台中央，此时袁晨子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表演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向她滚去的弹珠。小月曾犹豫大喊，告诉袁晨子，可因为恐惧和对舞台中央的渴望，让她最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袁晨子使出天鹅转，在她甚至没有一丁点察觉的情况，脚下滑行的速度一下子远远超过滑鞋本身。她的身体严重倾斜，完全使不上劲。可怜她这双腿又要遭殃，这会不知道轮到的是哪一条腿。
突然，袁晨子的腰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紧紧地抱住。谢天谢地，她没有摔倒，腿总算幸免于难。眼前是一个戴着白色面具，脚踩轮滑鞋的男人。虽然面具遮挡了他的整张脸，但袁晨子已经认出他就是韩奕时。他示意袁晨子看脚下。这时，袁晨子才看到他们站的位置满地弹珠。
“怎么办”袁晨子小声问。
“相信我吗”
“信！”
“你尽管继续表演，我护着你！”
袁晨子点了点头。
随即舞台中央上演了一场双人滑。
嘉宾席中，一个领导架势的男人连连点着头称好，对身旁的方圆说：“这个表演不错！”
方圆恭维地笑着说：“这是我们的压轴表演！”每个节目他都认真审核，他其实知道这段双人滑表演本是没有的，只是因为意外。
舞台边的队友们原先为袁晨子捏了一把冷汗，这下松了一口气，忍不住低声细语。
“晨子身边那个男的是谁啊”
“不知道啊！”
表演结束，回到后台。
队友们立刻像炸了过的蚂蚁，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刚才那段双人滑什么时候排的我怎么不知道。”
“晨子的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
“你们都没看到地上有弹珠吗刚才晨子差点摔倒！”
“谁这么缺德往舞台上扔弹珠！”
“关键是我们当中就没有一个人事先看见吗”
小月脸红羞愧，一直默默不语。
“晨子他们呢”
这时，她们才发现袁晨子和韩奕时不知什么时候不在这里了。
袁晨子和韩奕时溜了出来。
“这个面具听适合你的。想不到你也会溜冰，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
“我觉得以后我可能又得多一个身份了！”
“什么身份”
“韩奕时的溜冰迷啊！”
韩奕时停顿，没有接话。
袁晨子明显感觉到韩奕时正在看着她，怪不好意思地说：“你……你现在是在看着我吗”
“我的手麻了！”
原来袁晨子还紧紧地牵着韩奕时的手。她脸发红，慌张地松开手。袁晨子不知道是，此时，韩奕时露出了微笑。每次逗她玩，看着她慌张的小迷糊，他总会不由自主地笑。
一个女生路人从袁晨子和韩奕时身边经过，认出了他们，兴奋地踩着小碎步跑上前来。
“你们就是刚才在舞台上表演溜冰的那对情侣吧。我好喜欢你们！可以一起拍张照吗”
“可以啊！但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情侣！”
“喔，我以为双人滑的都是情侣。既然他不是你男朋友，那我可以和他单独拍一张吗”女生干脆不等袁晨子回答，直接问韩奕时，“你可以摘下面具吗，我们俩拍一张”
袁晨子心想：“她的要求可真多！”她看出来，这女生其实只是想和韩奕时要合影，不是要和她。袁晨子抱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瞧韩奕时将打算怎么破“这局”。
韩奕时自然不满意袁晨子的“见死不救”，就说：“她刚才可能没说清楚，我们不是情侣，是夫妻。”
袁晨子听罢，震惊地看了一眼韩奕时。
女生顿时露出尴尬的笑容说：“真对不起！”
最后，女生拿着三人的合影就走了。
程芙曼盼着的那一幕没有在舞台上发生，得知袁晨子没有因弹珠摔倒，反而赢得全场的掌声，她气得脸发紫。她更没有想到，圆村长会下令彻查是谁把弹珠撒到舞台上的这件事，认为差点断送村子的前程。程芙曼觉得圆村长小题大作。
后来，孟露妍悄悄问程芙曼：“芙曼姐，舞台上的弹珠不会是你撒上去的吧”
程芙曼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地说：“你别乱说啊，我可没有！”
孟露妍微点着头，她信了程芙曼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