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霍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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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高塔上全是冻毙的僵硬尸体，密密麻麻，如同紧紧叮在人身上的黑色蚂蝗！！
寒冷的天气体现在了天空中缓缓落下的雪上，希瑟岛上的土壤已经全都变成了冻土，虽然这样的土地早已不适合植物生长。
菲利普的成员们在欢呼劫后余生的欢呼！！
在第三层，莫洛斯特听到，他们在用相互庆祝的时候，都低垂着头带着敬畏的语气，似乎站在对方面前的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他们的口中都念诵着如同禁忌之物的尊名。
“水晶骑士—水之都庇护者—阿史那格毁灭者—旅人—大贤者霍华德！！！”
仅仅是念诵姓名，便是祈祷！
超然的地位，来自超然的实力！
试着回忆时，莫洛斯特总觉得头脑发胀，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
他只记得好像有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光划过，他都陷入了短暂的失明，足足几分钟后他的眼中才再次出现景物。
黑色的天空消失了，只有阴沉的天空。
他看着来往的人群，神情恍惚，这时查罗与诺丁等他相熟的人，也如同全都消失了。
莫洛斯特感觉头脑发胀，但他没有再去找其他人说明情况，只是独自走着。
走着走着，他就又回到了高塔的第二层，那里是由诺丁管理的藏书区。
一共有六个区域。
站在宽阔的圆顶下，莫洛斯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只恶兽注视了。
头痛的更加厉害了。
莫洛斯特扶着头，鬼使神差的推开了一扇门，看到的是诺丁的房间。
昏暗的烛火，艳丽的地毯，灰暗色的矮桌下、阴影里都是遍布灰尘的书籍，还有杂乱的房间里，满地的手稿与纸张。
“我没有走错吧……”
不过，莫洛斯特看到这些东西后，头痛的更加厉害了。
现在的他只是想要找一个地方坐下，他感觉自己现在莫名的疲惫，不光是身体上，更为疲劳的是精神。
虽然面前就是诺丁的床，但他出于礼貌，同时也基于对方卫生习惯的怀疑，莫洛斯特没有选择在这里休息。
他沿着记忆中的过道，穿过一排排书架，沿着无明显过道标志的道路向这个房间内里走去。
道路有些昏暗，莫洛斯特原本有些担忧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的心，也放了下来。
看到一如既往的黑暗道路，如同他曾经记忆中的熟悉。
莫洛斯特开始放心的向房间内里走去。
沿着过道走过，在经过一个书架间的间隙里，莫洛斯特似乎看到了人的轮廓。
“有人吗”
莫洛斯特试着问了一句，人影依旧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莫洛斯特内心有些发怵，心里在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
他先是从过道的书架边取来荧石，这里为了防止着火，除了诺丁平常待的位置，都没有使用火焰照明，而是采用雕刻成蜡烛状的荧石。
莫洛斯特的脚步渐渐靠近人影，荧石照亮了人影的面容。
“太亮了！滚出去！别打扰我！！”
莫洛斯特只看到一个头发凌乱的老人蹲在地上，满脸都是可以夹死蚊子的褶子，老人手上正端着一本厚大的书。
愤怒的眼睛里，全都是不耐烦。
看得出对方眼中有明显的些恼怒，莫洛斯特知趣的低下了面带笑容的脸表示歉意。
莫洛斯特刚想开口道歉，对方却对着他手上的荧石吹了一口气，然后荧石的微光，居然灭了！
瞬间，莫洛斯特的视野陷入了黑暗。
抬起头的莫洛斯特，看到面前的人影轮廓已经消失。
虽然莫洛斯特满天问号，但他还是可以确认面前的这是一个人，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深吸一口气，莫洛斯特的心绪渐渐平复。
他被这么吓了一跳，内心反而开始犹豫要不就在门口的沙发将就一下得了，反正诺丁在那里还有一张床。
可他刚刚这么想，头却又开始抽痛，而且越来越痛！
莫洛斯特精神上也随之越来越疲惫，他扶着书架慢慢向前走去。
直到他看到了——昏黄的水晶灯散发着柔和的黄昏色，简单的白色床铺上都是些没有整理的手稿与笔记，就那么随意的扔在床的四周。
莫洛斯特直接倒头躺了上去，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腰下的异物。
那是一本书，他从腰下的床上抽了出来。
一本古旧的、留有暗红色斑块状的血迹，任何一个菲利普学派的成员看到这样的一本书，都会本能的将其上交。
然而莫洛斯特并不是菲利普学派的成员，对于这个大陆上阴暗角落内发生的一切，他都尚无所知。
但这样一本古旧的书出现在他身下时，他感觉到了疑问。
“这是什么东西”
莫洛斯特不知不觉间，打开了书。
“那是初神的时代，而那些神，全都实至名归。他们是横亘在当时的人心中的暴力和混乱的真实反照，即使在今日，他们虽已被埋葬，却还依然活着。这些神最渴望的是征服，是掠夺，是屠戮。这些神沉醉于杀戮，人类于他们而言，与牲畜相当，至多也不过是宠物。”
“这些神不怎么关心我们的生命，就像那个人看待他的羊群。对于他来说，他的羊不过是食物和羊毛的来源罢了。它们给他提供生计，而他则会让他们行走不便，剪掉它们的尾巴，在需要的时阉割它们，而当时机来临，就杀了它们来获得羊肉，在做这一切时，他都不会感觉到一丝良心不安……”
虽然没有刻意指出，但莫洛斯特仍旧感觉到了书中的指代，貌似是凯恩国王。
莫洛斯特疲倦的放下了手中的书本。
他沉沉的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洛斯特睁开眼，他看到一个老人正佝偻着腰，背对着莫洛斯特坐在床的边缘。
深色的衣袍，下摆却并不长不是菲利普学派常见的装束，老人的头上戴着一顶宽沿帽，但没有遮住他的脸。
“抱歉，没有事先通知就进入。”
“请问……”
莫洛斯特快速揉着尚未完全睁开的眼睛，面露微笑。
“我们见过面，莫洛斯特殿下。”
老人洁白的牙齿展露在莫洛斯特面前，他慢慢的伸出右手摘下帽子，以便让莫洛斯特更清晰的看清他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