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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码。”
“我问你为什么用这个密码。”我情绪开始激动起来,用力扯住他的衣襟,“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密码的意思!”
望着他紧蹙的英眉和眼中的迷茫,那一刻深深的无力感侵蚀着我那颗疼痛不已的心。
“停车,我要下车。”车中太过沉闷,他陌生的眼神拧成一股绳,让我几乎都喘不过气来。浑身发冷,如坠冰窖,我瑟缩下身子。
没有接近事实的狂喜,徒留现实的残酷。
“这个密码有别的含义吗”他望着黑下去的屏幕,薄唇轻启。
“我说停车,我要下车!”头疼,胸口疼,我不禁拔高分贝,开车的司机回头望了眼祁川,他轻点下头。
“妈妈”丫丫皱着一张脸从他的身侧移到我这边,黑豆般的眸子满是担心,她回头望了望祁川,“爸爸,妈妈怎么了”
祁川看了看手机,摇了摇头,车子缓缓滑下,我打开车门,胳膊被他拉住。
“丫丫乖,跟陈叔叔去玩一会,我有话跟你妈妈说。”
丫丫看了看我,跟着司机下车。
“陈桓照顾好她。”临下车之时,他嘱咐声。
车中只剩下我们两人,沉默蔓延。良久,他伸手拿掉我的墨镜,露出泛红闪动泪花的眼睛,温热的手扳过我的脸。
“告诉我这个密码的含义。”
“江墨言。”我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杏目圆瞪,“不要告诉我你不是,你除掉了所有的印记,忘记了过往,为什么还要偏偏记得这个,为什么就不忘记干干净净!”我低吼出声,嗓子带来撕裂般的疼痛,泪水也在这一刻决堤。
他迟疑下,轻拥住我,我身子一僵,用力的推搡他。
“别碰我!”想到他不愿意去做亲子鉴定,想着他跟廖洋朝夕相处了两年,心似刀剜,疼得浑身都打起了哆嗦。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怎的,他环住我身子的手轻收,浑身无力的我推了几下,没有撼动分毫。两年的时间,我以为心已经结起厚厚的壳,怎知只要你面对他的事情,不管此壳是刀枪不入,还是坚硬如铁,分分钟瓦解的连渣都不剩。
太累,心累,身累,我在他的怀中肆意哭了起来。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痛苦,持续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直到眼睛干涩,再也滴不出一滴眼泪我,我才无力从他怀中挣扎起身,他默默递给我一瓶水。
我仰脖灌下一大口,干裂的喉间才觉得舒服一些。
“或许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密码,我也只是凑巧设置上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闻言,滑过喉间的水变的苦涩难耐,我用力攥紧瓶子,没忍住直接将谁泼洒到他的脸上,他轻闭下眼睛,没有其他的反应。
“我也很想告诉我自己这一切都是巧合,我要找的江墨言,他不会自欺欺人。即便是他忘记了所有,他都不会背叛我。而你”
我深吸口气,开门下车,用力甩上车门,带上墨镜,背过身去,站在夕阳的余晖下等待丫丫的到来。
仰头看了下火红的天际,冷静过后,心中五味陈杂,脑中更是思绪烦乱,我当真能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将他夺回来答案没有之前那么肯定,心生有刺,沾了污点的东西,就算是曾经再过珍惜,我还是不想要了。
放手吗我又舍不得,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回身拍打下车窗。
“给你的司机打个电话,让他把丫丫带回来。”
时间不长,丫丫回来,她不舍的看着坐在车窗边上面无表情的人。
“爸爸,你为什么不跟我们回家。我跟妈妈还有奶奶都很想你。”丫丫个头不高,轻掂着脚尖,“爸爸答应过我,给我找个玩伴,承诺还没有完成,自己就消失了,我盼了你两年,想了你两年,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对我冷冰冰的。”丫丫委屈的低着头抱着怀中的牧羊犬。
“好了丫丫,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奶奶该担心了。”我勉强抱起她,站在路边左顾右盼寻找出租车。
“以前我觉得你给我起的名字很好听,江惜墨,可现在我觉得,还是妈妈给我起的名字温暖。因为只有她会长久的陪在我的身边而你不能。”
丫丫回过头,趴在我的肩头,我心疼的拍了拍她耸动的肩膀,那句“他不是你爸爸。”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空着的出租车经过,我伸手拦车,坐在车中的祁川下车,二话不说抱过丫丫,用力攥着我的手上了车。
“你干什么,你给我松手。”
“在孩子面前,你就不能不那么情绪化吗”他靠近我的耳边压低声音。
望着趴在他怀中抽泣的丫丫,我克制住心头怒火,欲从他的怀中抱过她安抚,他紧紧将她揽在怀中。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冷硬的声音放柔,可能是不习惯这般,依旧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冷硬。
“爸爸,你不要再离开我跟妈妈了好吗丫丫很想你,很想,很想。”
他凝眉未应,用着自己的方法安抚她的情绪,丫丫很容易睡着,哭累了,她趴在他的肩头睡了过去,被她哭声吓到的牧羊犬,不时叫了几声。
注意力都在丫丫身上,我没有注意车子已经在风华酒店门前停下。
“我怕她醒来不见到我,闹情绪,先跟进去吧。”
“以后呢,以后她见不到你呢”塑阳跟廖家有业务上的往来,他这次来这里,应该是为了这事。
他没有说话,打开车门的动作也未停,争不过他,我也只能随着他进了房间,他轻柔的将丫丫放在床上,可能是怕他离开,丫丫的手一直紧攥着他的衣襟,他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拿开,很自然的在她沾满泪痕的脸上轻轻印下一吻,我干涸的眼眶在那一刻,温热一片。
我烦躁的坐在沙发上,他轻轻关上门,在我对面坐下。
“跟我讲讲他的事情吧。”
不知他含着怎样的心思问出这话,我白了他一眼,他看起来有些狼狈,白色的衬衫上有我泼的水,有我的眼泪?涕,脏乱一团,我闭着眼睛,斜倚在沙发上。
“我没有别的意思,既然你们说我跟他很像,我很想听听我跟他到底有哪些相似之处。”
“如果你有勇气去做亲子鉴定,我就原原本本的将他的事情全部讲给你听。如若不能,就别问我这些。”
我知道他什么都不记得,他迟疑也是因为现在他有了另外一个家庭,亲子鉴定做完,他会处在很尴尬的境地,选择更是两难。短暂的时间他是无法下定这个看似简单,实则困难的决定的。
他抿唇没有说话,房间陷入一阵死寂,我们就那样坐着,直到陆铭找来。
门打开,陆铭仔细将我打量一遍,没见到我受伤才暗暗松了口气,看见祁川时,他脸瞬间阴沉。
“我去抱丫丫。”
忽略他眼中的探究,我轻轻说了句,进了房间,抱起还睡得香甜的丫丫,将擅自爬在床上的牧羊犬塞在陆铭怀中,没有跟祁川打招呼,就出了门。
车上,陆铭沉默半响。
“事故的事情处理好了,你的车子得一个星期以后再去取。”
“谢谢。”
“这些年你跟我说的谢谢太多了。”他望了眼反光镜,“如果太累,太疼,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这一次我没有立即回答,闭上眼睛,倚在后座上。
陆铭也不逼我,默默开着车子。
“我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爱太深,即便他忘了我,我也忘不了他。
“他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忘不了正常。你可以心里有他,我接受,我只想陪在你的身边。”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好到我都不知道怎么去拒绝你了。”
陆铭绝不是一个虚伪的人,他说的必定是他的心里话,两年他对我怎样,我嘴上不说,心中跟明镜一般。他为了不让我心中有愧疚,答应相亲。面对我的拒绝,他从不说一句怨言。有时我觉得那么多年的守候,就连一个石头也会被捂热,可我被江墨言占据满满的心却没有一丝空隙去容纳他。这或许就是造化弄人,相见恨晚。
“我还是不够好。”陆铭摇了下头,自嘲勾了下唇,“既然都说不知道怎样拒绝我了,那就答应我吧。”
“陆铭我”
“不用这般着急回答我,你再仔细想想。”
车子在我家门前停下,久久不见我们回来的安晴儿已经焦急的等在门前。
车外早已落下黑幕,他下车帮我开门,我抱着丫丫站在他的面前。
“或许你说的对,我应该再仔细想想,晚安。”
陆铭脸上笑意盎然,蹲下身子将那只大半天没有吃东西已经饿得哼哼直叫的小狗抱在怀中。
“这个我就先帮你们看管下,回去吃点东西,早些睡。”
目送他背影离开,我叫了声还站在门前的安晴儿。
“多好的一个人,我都被感动了。你这孩子,就是一根筋,太过固执了,墨言如果知道也会心疼。”安晴儿又开始劝说起我来,“之前他让我帮你做了件婚纱,我都做好了两年了,一直都没派的上用场。”
我脚步顿住,还未平静的心海再次翻腾起来,他坠海之前,竟然在准备婚礼,想到之前我坐牢之时,他也在暗地帮我准备婚礼,苦涩的笑在嘴角蔓延开来。
每一次眼见着要接近幸福,它就如泡沫般,一触即碎,消失无痕。难道是老天在告诉我,我跟他的爱情终究不会有结果吗
“他不会心疼的,一点都不会。”他冷淡陌生的模样好似一根刺深深插在我的脑中,我脸上的表情冷了冷。
“你这孩子,怎么了”外面光线太暗,安晴儿进入客厅才发现我的眼睛通红一片。
“风迷了眼睛。”我吞了口唾沫,没有胃口跟她说了声,就向房间走去。
“遇到什么事情跟我说说,我解决不了,还有麦加呢。别看他一副小老头的模样,他认识的人可不少。”
“妈,我真没事。”我将丫丫轻轻放在床上,心疼的抚摸着她挂着泪痕的小脸,泪渍濡湿的睫毛忽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