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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哑口无言了自己也觉得自己手段不光彩了吧。我现在已经跟他结婚了,你充其量就是个三儿,倘若我把这件事情公开出去,你觉得塑阳的股票还会这般平稳吗”
廖洋声音变得阴冷裹挟着几分令我觉得可笑之极的警告。
“三儿吗我觉得廖小姐好像没把自己摆到一个正确的位置。站在我角度,这件事情你闹得越大越好,虽然过了两年,江墨言三个字在温城还应该很响亮,你大可以昭告全世界,让他们评评这顶三儿的帽子到底会花落谁家。到时候,看看是塑阳的股票下跌,还是你们廖家事业受阻。”我轻敲着玻璃窗,淡淡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诮:“如果我是你,就安安静静的呆在他的身边,一点小动作都不动,或许他还会念在你救了他,跟他一起生活两年的份上留在你的身边。”
“我要做什么,不用你教我。我廖洋从小到大想要的,没有一件得不到的,他也不例外!”她愤恨说完,电话中传来几声嘟嘟的声音。
我看着黑屏的手机,嘴角的冷笑又添了几分,跟你斗我还真不怕,要知道从二十五岁开始,我就在各色的三儿中打转,可谓是经验多多,不管你是哪一款的,我都会斗得你连渣也不剩!
手一用力,手机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床上,弹跳几下,亮起一道不甚明亮的光亮后沉寂下去。
“妈妈陪我搭城堡吧。”听到声响丫丫回头起身拉着我的手在绒毯上坐下。
“这个游戏你都玩了三年了,不厌啊。”我摸摸丫丫柔顺的头发,自从三年前回到温城,丫丫就喜欢了搭积木,搭的最多的就是城堡,可每次不是搭的歪歪扭扭,就是中途坍塌,没有一次是完美的。
“我想搭一个漂亮的城堡,当做公主和王子的家。”丫丫眉眼弯弯,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的积木,“妈妈,是不是所有的王子都会跟公主在一起”
“你难道忘了还有灰姑娘吗”她手中的积木轻动下,刚刚搭到一半的城堡再次损到根基。
“又失败了,怪不得陆奇哥哥说我很笨,很笨。”她再次整理下,又开始了她再一次征途。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小心,更加认真。
“丫丫可以多交一些朋友的,如果你想跟东阳哥哥一起玩的话,妈妈可以带着你搬家的。”
丫丫总是没事就向陆铭家跑,我怕迟早有一天我的担心会成真。
“这里挺好的,我先洗澡睡觉了。”丫丫默默将还刚刚成雏形的积木收了起来,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我有些心疼,但愿是我自己多想了,或许她对陆奇也只是孩子们之间纯碎的喜欢而已。
丫丫进了浴室,年纪小小的她,早就已经知道怎样照顾好自己,出来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的头发吹干,在我脸上轻轻印下一吻之后,爬上床,静静背对着我躺在床上。
我轻手轻脚将积木倒了出来,慢慢的帮她搭了一个城堡。
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下,我打着哈欠进了浴室,关门时,我看向矗立在原地的城堡,我的女儿肯定会过着公主跟王子的生活幸福生活。
安晴儿跟麦加去忙他们的婚礼,我想帮忙,可是麦加说这是他们的婚礼,所有的一切他们都会亲力亲为,可能会很累,他们就是享受这种温馨期盼的过程。
我能理解他们的想法,索性也没有去参与,我一直在琢摸着要送什么礼物作为新婚贺礼,或许是为了躲避太过寂静的家,我总是从早上吃完早饭就会带着丫丫出门,一直到傍晚才回来。玩的尽兴,丫丫也好似忘记了前几天的不快,每天都是高高兴兴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会接到“祁川”的电话,甚至有时不会管是不是三更半夜,打电话有时也不说话,我叫嚣一阵后,他会平静的说句,“晚安。”
我感觉好像是打在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自己被他气的半死,他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挂了电话,我感觉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准会被他给气出内伤。
我想着关机,可人吧,有的时候都带着一点儿贱性,内心处又有丝期盼他会给我打电话,这样矛盾心理,让我自己都想拿块砖使劲的拍自己几下。
“我马上要睡了。”在他还未开口之前,我就已经一句话堵死了他要习惯性的问话,“有事说事,我今天很累,要睡了。”今天跑了几个大专柜,首饰珠宝看了一大圈,觉得还是没有麦加做的好,我就放弃送她珠宝首饰的念想,绞尽脑汁,在各大卖场转着,还是无功而返。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你的性质很恶劣,那边搂着别的女人,还在这边说想听听我的声音。没想到两年过去,曾经杀伐果断的人竟然这般拖泥带水。不!应该是贪心不足。”我握紧手机,语气满是嘲讽,“为了不让你的所作所为破坏了他曾经一点点堆砌起来的高大形象,还是请你在做出决定之前,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就这样,我挂了。”
他这般态度确实惹恼了我,谁知电话还刚刚挂断又响了起来,我火气蹭蹭上窜,用力在屏幕上滑了下。
“你怎么变的那么不要脸,你这样很讨厌知不知道!”他这般算什么,没有下定决心之时,不断的给我打电话,万一到时候,他选择的是廖洋,是想让我再痛上几分吗我坐起身,压低咬牙切?的声音。
“我在你家门前。”
简单的一句话让我脸上的表情瞬间定格,我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我觉得我不用再等了,你出来吧。”
“你在电话里面说吧。”心砰砰乱跳,声音也染上一丝颤抖。我承认,这一刻,我是一个胆小鬼。
“有些话在电话中说不清楚。”他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迟疑下,瞥了眼窗外,起身下床。
刚欲离开卧室,我停下脚步,回身去了衣帽间,不是为了刻意讨好他,而是觉得,如果如果是他选择我,我就以最好的面貌开始。如果今天晚上只是来跟我告别,我们就给彼此留下个好印象,我就是这般,宁愿笑着骄傲着面对,也不愿低着头卑微的哭着委曲求全。
站在客厅门前,我用力拍了几下脸颊,深呼吸几口,用力拉开门,我挺直脊背,为了能让自己看起来气势足一些,我还专门穿了双高跟鞋。
鞋跟踩在地上发出咯咯声响在暗夜中奏响一曲很有节奏的小曲,我面含浅笑向轻倚在车前,双腿交叠,双手闲适的插在西裤中的男人。
他背对着光亮,身后散落着晕黄的霓虹灯光,我看不清他的脸色,除了那双在黑暗中依旧明亮的眸子。
我站在铁门内静静看了他,他依然保持着刚才的模样,就连头都没有动一下,好似在比谁的耐力强一些,我们谁都没有开口。
盛夏的夜就连空气都带着些许燥热,穿的单薄额头和身上也已经沁出薄汗,心也自然多了几分浮躁。
见他如一个雕塑般十几分钟就连喘气也是一个频率的,我擂如鼓的心慢慢恢复它该有的频率,轻轻向外吁了口气。
“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我去睡了。”
我以为我会哭,可不知怎的,平常只要一难受就会瞬间溢满眼眶的泪水在这一刻仿佛干涸了一般。心,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疼。我自嘲勾唇,或许是彻底死心,不再抱任何希望了吧。
我仰头以四十五度角看着天上明亮的星河,嘴角轻轻勾起。或许我应该给陆铭打个电话,让他准备一场婚礼才对。
“你认为你想的答案是我要给你的吗”
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夜中却异常清晰。极强的穿透力,直击在我那颗规律跳动的心上,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收紧。
“祁总真是好兴致,三更半夜从临城跑到温城来消遣我。”
“你们都说我失踪了两年,可我的记忆只有不足二十个月。当我醒来时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廖洋,她告诉我,她是我的妻子,肚子里怀着我们的孩子,我对她没有任何印象。我迷茫过,也怀疑过,可我脑中却有个影子,潜意识中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我有妻有子。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疑虑就在打消,我慢慢接受了他们重新帮我编排的人生,每天浑浑噩噩的过着我自己都说不上什么感受日子,直到那天在度假村遇到了你,看你失魂落魄的背影,我觉得好熟悉。
你找上了门,我再次对我曾经的过往产生了怀疑,可能是自从醒来后过的太过安逸,又或者是怕我真的家外有家,我一直不敢去查。”
他缓步来到铁门前,磁性低沉的声音讲述着他心底最深处的感受,我硬生生收回停留在空中的脚,在原地驻足。
“懦夫,不敢去查,就滚回你的临城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吧。”
“我也想,可我还是忍不住。以前我总是做噩梦,会半夜惊醒。也是因为这个,我才会三更半夜明知你会不高兴的情况下还给你打电话,只要能听到你的声音,被噩梦惊醒的我心情才慢慢平静些。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真正认识到填满我短暂廖洋都给不了我内心深处的安抚,我找到了江墨言所有的过往,看着那些,我觉得好熟悉,并不像廖洋告诉我所谓我经历过的事情那般让我陌生到极致。我是谁,我心里已经清楚,所以我现在要来告诉你我的决定。”
心跳不可遏制的再次砰砰乱跳了几下,我缓缓回身,看向薄唇轻动的他。
“我应该努力找回以前的记忆,你愿意陪我吗”
他隔着铁门对我缓缓伸出手来,看着骨节分明的手,我忽然双手捂住脸,泪水簌簌而下。
“那廖洋他们呢你会舍得”
他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倘若甜心真是他的女儿,他不会放任不管。
虽然这个时候问出来很煞风景,但是不问明白,我还是不敢向他迈出那短短几步。
他微仰起脸,晕黄灯光落在他清隽的脸上,薄唇轻轻浅浅的勾着,即便是年近四十,他还是那般的年轻,怪不得廖洋会告诉他,他只有三十四岁。
他对我勾了勾手,我蹙着眉站在原地,他又向铁门前走了下。
“过来我就告诉你。”
“就在这里说。”对于他这般执拗的孩子气,我不禁莞尔,不管怎么变,他骨子里其实还是他。
“你过来。”他嘴角弯起的弧度渐渐增大,在明亮的月光下,那般炫目,让人眼前一晃。
“你说。”我双手环胸站在原地,并没有向他走过去。
他定定看了我数秒后,脸上的笑容骤然隐去,快速转身,拉门上车,车灯亮起,他毫不犹豫的开车离去,站在原地的我脸上的表情直接僵住,心更如飘起雪来。
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环在胸前的手渐渐松了,微微低垂的墨子找不到任何焦距,随着不断动着的脑袋在地上来来回回看着,我猛然抬头看向门前,人车俱无,我才相信刚刚还问我愿意跟他一起的男人,就这样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我机械的转身迈动着那双灌了铅的双腿,嘴角自嘲勾起,这是他的预谋吧。让我得意忘形然后再给我这样沉重的打击,江墨言你真tmd混蛋!混蛋!
我加重鞋跟在踩在地上的力道,仿佛要让我心中的恨和怒贯穿坚硬的地面。
缓了缓剜心的疼痛席卷全身,我用力握紧因为疼痛而颤抖的指尖,掏出手机找到陆铭的电话还未来的及点下拨通。
“是给我打的电话吗”低沉好听的声音让我指尖停在手机屏幕上方,以为是我的错觉,直到颀长的身影遮挡住大部分霓虹灯光,在我身上落下层厚重剪影,我才抬头看去。
“你怎么进来的!”心头对他的怒火瞬间蔓延成燎原之势,愤怒吼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