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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有没有打电话来”
晶晶亮的星眸微动着,肉呼呼的手指轻轻相互摩挲着,她在紧张。
我沉默着抚着随着她动作轻晃的马尾,陆铭自从离开并未给我打过电话。我也不曾主动联系过他。
粉雕玉琢的脸上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垂下眸子,有气无力应了声,准备回房。
“不然,妈妈给他打个电话吧。”
“不了,我只是问问。妈妈我先回房了,吃饭的时候叫我。”
看着她略带孤寂的小小身影时,我的?子酸酸的。她还是忘不掉陪伴了她好些年的男孩子。
“时间再长一些就好了。”江墨言拍拍我的肩膀,塞了根鲜嫩的黄瓜在我嘴里。
我拍掉他还带着水滴的手,“这可是你说的啊。”我跟江墨言都是重情的人,丫丫到底能不能忘记,我心里还当真没谱。
一场秋雨过后,秋意又浓了些许,隆城厂子那边还一直歇业,等待着卫生部门那边的化验结果。食品种类繁多,他们用的时间也就自然多了些。
江墨言好似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这两天都没怎么去公司,匆匆去,匆匆回。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还在等结果。”江墨言脱掉西装,在我面前坐下,“这些日子在家是不是闷坏了,我们去隆城走走吧。”
“事情不解决,我觉得心中有个疙瘩。去哪都没心情。”我的心不宽,一般有事情就像一座山样压在心头,连呼吸都有些难,想无视都无视不了,“等待结果的时间是不是也太长了些。”
两天多了,结果一直迟迟未出,我怕有意外,“不然,你再催催。”
“一点小事情,瞧你都刻进心里去了。”江墨言长腿悠闲的交叠起来,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后关上。估叼双技。
知道他应该是看到了关于塑阳的报道,我双手托着腮,短气长舒的叹息声:“这可是关乎我们可不可以继续奢侈生活的大事,现在我电视都不敢开,更不敢出去。怕耳朵里听到的是关于塑阳的,看到的报纸是塑阳的,更怕看见地上也会出现塑阳产的食品。”想想那样的场景我都觉得害怕,“卖场和超市没有把塑阳的产品下架吧。”
“他们都持着观望的态度,他们不傻的,塑阳那么大的产业,怎么可能说倒就倒。这件事事情就算是我不出面解决,政府那边也会帮我们摆平,你信不信”江墨言低着头,轻翻着手中的书,发出窸窸窣窣声响。
我一挑眉,江墨言这货是已经算准了,他们不可能看着温城标志性的产业就这样被毁为一旦,才这般的有恃无恐啊。
“所以说有他们顶着,我们干嘛要自己操心呢。自己整出来的事情,他们自己摆平,不是更好”江墨言低沉的声音如狡猾的老狐狸般,“两年的时间,在商场上的名声倒是还可以,我以为你已经成长为可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会不乱阵脚,没想到我还是高看你了。”
“是啊,你的确是高看了我的承受能力了。”
从小我就对瞬息万变的诡谲商场不感冒,谁知自从遇到了他,我就再也跟它脱不开关系。两年的历练,身边虽有云鹄和汪浩宇在一边护航,可我仍旧是不敢大意,每次遇到重大的决策还是会细细斟酌才会下最后的决定。我怕会因为我的不小心而使他一手创建起来的公司成为温城的历史。
“我不过是开句玩笑,这就生气了”江墨言放下手中的书,在我身边坐下,开始咯吱起我来。
“江墨言你真是够了,你把手拿开,你这个奸商。”极怕咯吱的我已经开始大笑起来,手脚并用开始踢蹬起江墨言来。
一时间客厅中被欢笑声填满,就在江墨言染上情欲的眸子深情望着我的时候,一声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我们交织的视线。
我推了推还压在我身上不愿意起身的某人,他手在我的脸上暧昧的轻划着,试图让我的注意力从轻缓的音乐声中转移。
“别闹了,我接个电话。”我试图动着胳膊,从身下掏出手机。
“你现在属于家庭主妇,不会有特别重要的事情的。”
“精虫上脑!”好不容易才从身底下将手机给拿了出来,我沉下来呢在他额头上轻敲下,“起来。”
江墨言在我脸上偷了个香才起身,我用力擦了下脸颊,狠狠瞪了他一眼,现在他是越来越让人无语,每次都会做些刚谈恋爱男人才做出的幼稚举动。
瞥了眼屏幕上面的是陌生号码,还不等我滑下接听,音乐声消失。等了一会无人再打来,江墨言从我手中拿走手机。
“应该是打错了。”语落,他顺势将我再次压倒在沙发上,唇还刚欲覆下来手机又响了起来。
江墨言低咒声起身,瞥了眼他铁青的脸孔,我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他眸色一沉,我慌忙闭嘴,只是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隐藏不住。
我拿过电话还是刚刚打来的手机号,我滑下接听。
问了几声,电话那头只能听到不太真切的呼吸声,还有呼呼的风声,再无其他。
“你是谁打电话有什么事”我蹙眉又问了一遍,回到我的依旧是沉默。
等了约莫有十几秒钟的时间,或许如江墨言所说的,对方是打错了电话,刚欲挂断。
“小溪”
声音似曾相识,轻飘飘的两个字在客厅中格外清晰,撬开我尘封在心底的记忆,我手一抖,手机差点跌落在地上。
“怎么了”江墨言紧紧握住我的手,手在我的瞬间刷白的脸上轻抚着,柔和的眼神中满是担心。
“你你还活着”我也分不清楚此时是何种心情,兴奋不像。害怕不是。唯一我敢肯定的是有几分震惊。
那场意外,所有的人几乎很多人都说他们不可能活着,除非有奇迹,没想到奇迹不仅发生了一次,江墨言活着,他也活着。
“很意外”
他的声音中没了之前的阴冷,反而带着一股温文儒雅的气息。
不知道他给我打这通电话回来的意图,我一时间拿着电话没有吭声。
江墨言也已经从我们的谈话中听出对方的身份,他从我手中拿过手机。
“我都活着,你活着还有什么好意外的。说吧,这次回来又要干什么坏事!”
阴森的声音气势凌厉骇人,从他黑沉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对两年的事情还极其在意。倘若慕北川现在在他的面前,他估计会毫不犹豫的扑过去跟他大打出手。
“对我来说是好事,对你来说确实是坏事。”声音轻快欢畅与此时的江墨言形成鲜明对比。
“不管是好事坏事,在我的眼皮底下,你都没有成功的可能。”阴测测的声音裹挟着警告,握着手机的手骨节开始泛白。
我回头看向外面雾蒙蒙的天气,廖秋林他不放在眼里,慕北川他却是忌惮的。
青山落叶翻腾的的大海,慕北川曾经背着我的画面出现在外面那层薄薄雾霭中,那一句句好似深刻反省的话语也在我耳畔萦绕,手不自觉轻轻收拢,潜意识中觉得这次回来的慕北川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偏激到不可理喻,只是事实是怎样,我却不敢轻易下结论。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不成不是你江墨言说的算。”
慕北川依旧不愠不火,语气也没有任何起伏,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那我就等着瞧!”语落,江墨言长指一动,切断电话。
“他这次回来”不知慕北川存着怎样的心思,我心中隐隐不安,两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生怕他再来打搅到我现在的生活。
“没事,就算他回来,我也保证他掀不起什么大浪。”江墨言捏了捏我毫无血色的脸。
“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做。”
“汤面吧。”我爱上了江墨言每次换着花样做的面条,不麻烦却好吃的每次我连汤都不会剩下。
打开窗户,微凉的秋雨随着风飘进我的衣领,落在皮肤上,沁冷,稍稍平复我心头的燥意。
“你身子怕冷,不能吹冷风。”江墨言放下手中的面,过来关上窗户,拿出帕子帮我擦了擦头上落下的雨珠,我伸手摸了下,雨不大,时间不长,头发倒是已经被濡湿的,有几缕甚至贴在我的脸颊上。
“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我们现有的生活,谁都不行。”江墨言身子微弯,一双大手捧住我的脸,粗粝的拇指在我的脸颊上方轻轻摩挲着。低醇的声音如轻柔的羽毛般从我心上划过,心上翻涌的浪花,随即一点点趋于平静。
“吃饭吧。”
我点点头坐在桌边,江墨言进入卧室,他没有关门,我看到拿着一个行李箱在拾掇着。
“你要干什么”我塞的满嘴都是面条,口?不清的问道。
“去隆城,在过几天枫叶就全落没了,只能等到明年了。”江墨言边整理衣服边回头看向我,“不准说不去,正好工厂离那边很近,有事情我们能第一时间做出相应的应急处理。”
他说的很有道理,我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这样的天气呆在家里也沉闷的难受,出去走走可能心中就舒服多了。
隆城,下午放学,接到丫丫的时候,我们就直奔了这里。
两年来自从江墨言跌入大海中,我就很少回到曾经跟他一起来过的地方,触景生情总是最痛苦的。
我看着外面的华灯,迷离灯光打在车上落下斑驳暗影,路上车子疾驰,溅起阵阵水花,行人匆匆而过,唯独只有三两对打着伞的恋人在路上缓缓的走着,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们几眼。
从小我就是一个特别爱幻想的人,到了十五六情窦初开的年纪,那时候正流行琼瑶的《情深深,雨蒙蒙》,总想着有一天我也谈恋爱了,我要捡个下雨天,跟他从温城的东郊走到西郊。
想象永远都是浪漫的,我跟汪浩宇一起长大,他忙学业,忙着打篮球,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是少之又少,自从确定了关系,我们从未好好地约过一次会。
我自嘲勾唇,现在想想,我们也算不上爱过吧,顶多也就是比别人多了一些青梅竹马的情谊,只是后来从小萌生的感情也因为他的背叛而飘散在浮华乱世。
即便是现在我们时常碰面,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在想些什么”
“隆城变化挺大的。”印象中它没有临城的小桥流水人家的安静之美,少了温城的繁华。如今,单单从矗立在道路两边的笔挺的路灯和周围的林立热闹的商铺来看,就已经与以前不能同日而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