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优惠券和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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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皇上，娘娘这是有喜了！”太医面无表情，但态度十分恭敬。
“哈哈哈，好！宫里都多久没传出这样的喜事了。看来朕还老当益壮啊！该赏！”皇上满面红光，心情很愉悦。
牛昭仪在帐子里侧过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咬紧了牙关。这是一次机会，无论如何她都要抓住！
皇上难得放下九五之尊的架子，坐在床沿温情款款：“爱妃立此大功，想要什么奖励？”
牛昭仪双颊微红，眉目含情，微启娇唇：“能为皇上生儿育女是臣妾的福分。臣妾没什么要求，只是想为哥哥讨个旨意。”
“你哥哥？哦，听你爹讲过，朝花节就要娶周大都督的嫡女过门了。好好好，朕明日就下旨赐婚！”
“臣妾谢皇上成全！”牛昭仪满脸喜色。这下子哥哥必能加官进爵，二皇子又多了一个得力臂膀！
话说牛楚悦抱着贡品回了家，便看见曹氏在梳妆打扮，问道：“娘亲难得穿这件褂子，是准备出门吗？”
“是啊，悦儿和娘亲一起去吧！我身子已经大好，整日闷在庄子里也无趣的很。今儿个季嬷嬷一大早就去茹福祥买布了，说是有什么优惠。悦儿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牛楚悦帮自家娘亲插上簪子，脑门一排黑线。这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吗？这季嬷嬷真会过日子。
“行，茹福祥旁边就是东街。这几日不少灾民在那里买卖物件，都是极便宜的，听说东西也好。”
“也是，现在咱家也有点家底儿了，很是应该买几个奴仆使唤。季家到底没有卖身契在我们手里，娘不放心。”曹氏仔细地描画着眉毛。
牛楚悦呆了一会儿，“招几个人不就得了，何必买奴仆呢？”他对买卖人口这事儿，还是不舒服。
曹氏万分不理解，“小孩子家家管这些干什么？这内宅之事娘说的算！悦儿你还年轻没经历过什么大事，现在我们孤儿寡母如何能镇得住人？得把卖身契捏在手心，他们才能安分！”
牛楚悦摆摆手，不再多说。入乡随俗，娘这么说也有她的考虑。买回来好好对待就行了。日后慢慢开导娘亲，把卖身契还给他们。
牛楚悦陪着曹氏到茹福祥，季轩上下蹦跶地都快疯了，看到他赶忙跑过来，哭丧着脸：“爷，你可来了！赵公子拨出的布料就快卖完了，还有几十号人拿着优惠券，啥都没买呢！”
牛楚悦看着人头攒动，也没料想到效果能这么好。“别着急，你先去账上支点银子给魏掌柜。让他拿点今年的富贵绸和花布来，价钱咱们先付了。只是对外还是按照做活动的价格来！”
“可这样咱们不是亏大了！新绸子可不便宜。”季轩摇了摇头。
“做生意本来就是有赚有赔的，这次长个教训，量力而行！再怎么也比砸牌子强啊！”
季轩想了又想，哀叹一声，急忙去支钱。
“悦儿真没想到，这优惠竟然是你搞出来的。”曹氏看着人潮，对自家儿子更是刮目相看。
牛楚悦摸着头：“娘亲，别取笑悦儿了。这次说不定是亏本买卖呢！咱们还是去东街看看吧！”
如果说热闹也是有种类的话，茹福祥的热闹就是喜庆，东街的热闹却是悲凉!
东街的人同样人头攒动，但都是衣衫褴褛。卖身的比卖东西的还多。青壮年和漂亮的丫头还能卖贵点，老人小孩就难得有人要了。
在一群卖身的人中间，一个文弱的青年很是引人注目。他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发髻上插着一根稻草，但脸上却被划了一道。身边的草席上还躺着一个男人，长着拉碴胡子闭着眼睛，嘴唇却不断地蠕动，看样子是发高烧了。
不少流里流气的公子哥看到他这幅样子，走过去问价钱。听到韩朗开出的条件，不是走开，就是对着他谩骂。牛楚悦拉着自己的娘亲走过去。
“公子，韩朗已经说过了，二十三两一两都不能少。”
“呸，不就是个伺候人的玩意儿，还金口玉言了！而且非得带着这个大汉，我买个兔儿爷还得带着他的姘头，我傻啊我！”
“韩郎可以做粗活，也当过先生。不是兔儿爷！”那青年面露哀求，但脊梁挺着笔直。
“这小胳膊小腿，能干什么粗活？我敢请你这个兔儿爷去当教书先生？不把我儿给教坏喽！”那公子哥转头就走。那青年也算是有志气，愣是没哀求。
牛楚悦对他很有兴趣，会教书啊，能去教教那群小通讯员该多好！现在他们收集的信息越来越多，季轩忙的脚不点地，每日还得抽空帮他们记录，实在是□□乏术！如果那群小子识字的话，就省心多了。
“听说你识字？”牛楚悦问道。
“回这位爷，小的曾经是村塾的先生。买下小的只要二十三两，但是得让小的带着他。”韩郎指着草席上的汉子。
“二十三两可不便宜，你和他什么关系啊？”
韩朗惨白了脸，好半天才小声说道：“我们俩搭伙过日子。”
牛楚悦明白了，反倒蛮佩服眼前的人。能共患难的夫妻本就不多，这男的倒真是有情有义。
“行，二十三两就二十三两。我现在身上没那么多钱，你们去码头那边的茶楼，就说是牛公子让你们去的，自会有人招待你们。”
“谢公子，谢公子。”韩朗喜不自禁，不停地磕头。
“悦儿你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曹氏皱着眉头，二十两都可买七八个丫头了，还是顶好的那种。
牛楚悦忙作揖，“接下来都听娘亲的！”
曹氏点点头，这才放过他。她挑了四个小丫头，看着都是老实懂事的。外加俩针线活好的妇人，她们是被大户人家辞退的，量体裁衣很是有一手。
曹氏没一会儿就办好的卖身契，喜笑颜开：“在府里的时候，人人喊声主子，却处处受制于人。没想到出了府，倒真有了当主子的感觉。”
牛楚悦莫名觉得心酸，“以后您就是牛府的第一夫人，谁也越不过你去。”
曹氏笑眯眯地：“谁说不是呢！没出嫁之前，我还是料理家事的一把好手呢！内宅就交给娘，保准给你管理得井井有条！”
牛楚悦点点头，看着自家精神焕发的娘亲，头一次觉得穿越真是穿对了！
季轩办完了事儿和季嬷嬷寻到了牛楚悦母子。牛楚悦叫了一个骄子让季嬷嬷陪着自己的母亲回去，自己和季轩依旧在东街闲逛。
“季轩，我想着咱们着实该扩大规模，这人手都跟不上了！”
“谁说不是呢！每日都有客人在我耳边埋怨，让我们再开几家分店。”
“今儿东街都是卖身的。咱们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咱们要找的人。这些都是灾民，能帮就帮吧！”
“是爷！”
到了傍晚连小孩子都没多少了，剩下的多是老人和身有残疾的，连稍有点姿色的寡妇都被人买走了。
牛楚悦看着他们哀求的脸，心里不是滋味。他想到和楚文的那个约定，更是下了十分的决心。
“这位少年请留步。你不是本朝的人，何故要来走一遭？虽已死但仍活，近日必有大劫！”一个老者抽着烟枪，头上插着草标，却丝毫没有求人之态。
牛楚悦驻下了脚步，“哦，可有破解之法？”这老者当真知道他的过去？
“简单，只要你把我和这个老骨头买回去，就可破解！”他指着旁边的老人，语气很是不羁。
“爷儿，咱们你走吧！天快黑了，回家吃饭要紧。”季轩最看不惯这种老神棍。
牛楚悦冲季轩摆摆手，问道：“你有什么本事？”
“只有一口伶牙俐齿。”
“他有什么本事？”
“他有一双巧手，能烹天下美食！”
“要是你们俩这么有本事，为何还不被买走？”
“虎落平阳被犬欺，有时候实话比谎话更难让人相信。”
牛楚悦琢磨了半天，终究是将他俩人买下了。这老者像是知道他的来历，说不定真有什么神通。自己都能穿越了，还有什么怪事不能相信的！
韩朗和这俩老人都是男子，住在庄子实在不方便，被逼无奈只能把他们暂时安置到小通讯员们住的庄子。好在虎头强悍，手底下的功夫不弱，倒也不怕他们被欺负。
牛楚悦和季轩慢慢走回家，俩人不断谈论着开分店的计划，越聊发现问题越多，头一件就是选址问题。
第二日一大早，牛府就接到了赐婚的圣旨，牛鹭韧接着圣旨喜不自禁，但又有点疑心。之前他也是向皇上提过这事儿的，当时皇上没言语啊！这是怎么了？
“公公，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话说这事儿可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进言了？”牛鹭韧亲自塞给传话的公公几张银票。
“牛大人恭喜了，您生了个好女儿啊！”那位公公贴近牛鹭韧的耳朵，“牛昭仪昨儿个诊断出是有身子了！”
牛鹭韧呆愣了一会儿，喜上眉梢，忙跑过去告诉牛母！
“祖上保佑，祖上保佑。”牛母一脸的欣慰。整个牛府就像是炸开了锅，众人皆以为荣。要不是还没传出准话来，他们都想放几串炮竹，张灯结彩，最好能人竟皆知！
热闹过后，李氏拉着牛林枭来到房里，头一句话就是：“这红枣是不能再留在牛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