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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一众人谈论的时候，不远处的方天画，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云霄大帝等人的一番言语，加上之前从杨云聪那里了解到的部分内容，方天画对于九重天界的大致格局，有了一部分初步的认知。
九重天界，并不是像大陆一样，以国别势力为主要划分。
圣域、仙门这样的实力，才是九重天界的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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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仙门之间，虽然也有一定的矛盾冲突，但势力对于资源的争夺，并不似大陆一般激烈。
其中的修炼者们，很大一部分都是修炼狂人，以攀登到更高的修炼顶点为终身奋斗的目标。
有些类似于遗忘大陆中，万象宝刹一样的存在。
在仙门，圣地之中，以天资，实力为尊。
而不似帝国一般，阶级十分分明。
在大陆，一个人能够从平民阶级逆袭到小诸侯国的贵族，就万里挑一了。
那些逆袭到帝国贵族，更是堪称百年一遇。
像方天画自己这样的……
纵览天下千载，也没有一个人物如他一般。
但。
似乎在九重天界，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
只要你有天赋，终究会被发现，只要你有大毅力，能够不断向上攀登，紧抓住一切机缘，亦能到达极高的地点。
九重天界是修炼者的真正天堂，并不是九重天界的资源多么丰富，环境条件多么利于修炼，而是九重天界的体制，给那些有毅力，有天资的人，开辟出了无数条向上攀登的修炼道路。
正因此，才能在万道衰落的情况下，依然开辟出持续十万年的修炼盛世。
自然，也造就出了无数的英豪。
相对而言，帝国的高压政策，则使得修炼者们的发展，走上了与九重天界截然不同的道路。
大陆上，资源为尊，阶级为尊，修炼者们修炼的方式趋向于格式化，即使是各个宗门，学府，也是在批量化生产人才。
每一个修炼者的未来，都在很早的时候被提前规划好了发展轨迹，像是极武学府之中，经过了数年的广泛性培训之后，便开始针对性培养，分为，战将，军师，谋士，驯兽师，阵法师等等……
就连充军的人，也早早就分出了骑兵，步兵，弩炮兵等等。
有利于各个政权发展军备力量的同时，也大大阻碍了修炼之道的发展。
看似精英化的引导修炼方式，实际上，是对创造力的扼杀。
哪怕是修炼的附属，如炼器，炼丹，阵法等等，虽然有时候也会出现一些新奇东西，但基础却越来越没落，很多传统的冶炼精致工艺都失传了，比如说，如今的大陆即使可以制造无数天工戮军炮这种大杀器，却打造不出一柄十阶灵兵。
不过。
从道理来看，阶级固化是时代稳定下来的标志。
大陆上的发展，实际上是阶级固化产生的必然结果。
九重天界之所以没有与大陆一样，并不是因为九重天界是一个人人都享受修炼的自由之地。
那里绝不是一个人人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正相反，九重天界的竞争，可能会远比大陆上的竞争更残酷。
能从中脱颖而出的，全都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胜利者。
“算了，九重天界的事情，离我还太遥远……还是多看看眼前吧！”
方天画的思绪，陡然飘回到眼前。
他的目光，直射到远方的气运海洋之中。
在那里，依然有着血肉横飞的惨烈战斗。
青龙帝国东西两路，合计五亿大军，如今已经在大雪皇朝的周围，征战了三日有余的时间。
“大雪皇朝，还在按兵不动吗？”
方天画眉头猛皱。
到了现在，大雪皇朝出战的队伍，已经被消灭地差不多了。
其精英御林军铩羽而归，在折损不到三成的情况下，撤离回了九五岛，而数百万的妖兽大军，则折损了十之八九。
就算是那强大无匹的紫煞大妖尊，也负伤累累。
眼下。
大雪皇朝集中了数千万的气运大军，在开门之前，对于青龙帝国的大军，进行最后的抵抗。
但看样子，也抵抗不了太久了。
“只要大雪皇朝拿出来强力底牌，九重天界的十二名‘准帝’，便会投入到战斗之中……到了那时候，才能推测战争的最后结果……”
方天画暗想道。
真正主导这场战争胜负的关键，就是这十二人。
而自己，也只能拼命去竭尽所能了。
相信，这个等待不会太久。
与此同时。
通过血海世界内的萧天机，方天画也了解到了百万里之外，血影分身、杨云聪与汉皇遭遇的情况。
“看来，意外比我想象中要多……”
方天画轻叹一声。
即使自己拥有了以前想都不敢去想的实力，自己依旧不能随心所欲，对于很多事情，仍然无能为力。
尤其在对待汉皇的问题上，更是犹豫踌躇。
故意欺瞒汉皇，若他日汉皇出了什么意外，他定然感到内心有愧；而告诉汉皇真相，则又无法面对杨云聪……好似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会让他心中，有很大的不安。
人生，处处有着无奈两难。
这时的方天画无比想念在遗忘大陆莫愁山的那段日子。
在无忧山庄，他几乎不要考虑任何事情，只消每日闲坐竹林，看暮雨点滴，云销雨霁，披斗戴笠，于烟雨中撑一篙竹筏，便可享受自然之道，沐浴在天地的雄奇景象之中。
而在大陆，却根本没有这样的日子可以享受，他即使有心有力，但世道逼得他只能参加到灭绝人性的战争中来……
乱世带给人的，是无尽的不安。
所以。
他要终结这个乱世。
即使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他也要贡献出最大的力量。
因为这片大陆上，有他从出生以来所经历的一切。他希望天下之人，能够从连年的战火苦海之中脱离，大陆上的亿万孩童不用受与自己一样的丧失双亲之痛，妻子不必离别丈夫，白发人不必送别黑发人……他所经历的痛苦，不想在别人的身上，再复制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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