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傻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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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表象确实如此，不止黑子诽谤，连砖佳这个自己人也忍不住狐疑，问庄晓杰是不是跟潇潇雨歇说过什么。

“我根本没理过那混球！天知道他怎么又发神经！”

庄晓杰怒不可遏，肺部好像一根堵塞的烟囱，憋气又窝火，盛怒下顾不得装逼，抓起手机拨打潇潇雨歇电话，刚听到一声“喂”便引爆炸弹。

“潇潇雨歇你特么不整死我不甘心是吧！我杀妈还是杀你爸了，你恨我恨成这样！？”

他用一段机关枪似的谩骂做开场白，随后逼问潇潇雨歇发微博的意图。

潇潇雨歇默然良久，不知是在忍气还是在思考对策，庄晓杰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一再咄咄逼人质问，终于得到回应。

“我不想害你，只想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有什么狗屁态度非表不可？十处敲锣九处有你，你他妈就这么缺存在感？你才入圈两年就赚了3万粉，还嫌不够啊？不够你说话啊，我掏钱给你买粉，只求你今后别再害我行不行？！”

“……跟粉没关系，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说哑笛的声音比你好听。”

“他们说的是我，干你屁事！”

“因为我喜欢、喜欢你的声音！”

潇潇雨歇缓缓流淌的声音忽然掀起一阵不小的涟漪，庄晓杰愣了愣，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他一时梳理不开。

“你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的声音，哑笛的声音根本不比上你。他音质不纯，个别音域还很扎耳，演技也浮夸。那些人硬要说他像你，我觉得是在侮辱我的审美。”

庄晓杰火冒三丈：“侮辱你又怎样？你以为你的审美很权威吗？有的是机会给你表现自我主义，干嘛拿我说事？”

潇潇雨歇用不容置疑的认真语气回答：“因为在这个圈子里，我最喜欢你的声音。”

“你他妈………”

“我发微博的语气很客观，比在2区时克制多了，我就是不想承认你们声音像，就是不想让不知情的路人收虚假安利。”

他说着说着显出孩子气，庄晓杰听他提起2区，一个分外离奇的假设风驰电掩袭到，匪夷所思的问：“你去那个挂人帖里回复过？难不成、难不成昨晚那个单眼皮是你？”

怪诞诡奇的脑洞足够吓他一跳，潇潇雨歇还用肯定的答复将脑洞扩张成黑洞。

“是我。”

“还真是你啊！”

回忆起来，那“单眼皮”的遣词造句与潇潇雨歇的惯用修辞手法基本是一个模子浇出来的，清奇的画风和神奇的脑回路旁人难以模仿，因此多疑如庄晓杰，也无法在此事上保持怀疑精神。

他二话不说，抓过一本字典，埋头狠狠撞了几下，捂住火辣辣的额头，死声活气问：“能采访一下你当时的想法吗？

“想法跟发微博时一样，看不惯那些人说哑笛比你好。”

潇潇雨歇变得有些烦躁，语速加快断句用力的说话模式略显中二，也许真是本着好心却一再被冤枉，快要动怒了。

他动怒与否对庄晓杰来说都不重要，若是装出来的，那就是一而再再而三鄙视他的智商，断不能忍；若确是真情流露，在这里错怪了他，回头被狗尾巴草等人知道，倒显得自己理亏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继续谈，准能抓住破绽。

庄晓杰寻思至此，换了种比较温和的语气。

“对不起，刚才我话说太重了，我以为你在设计报复我，一时激动没能好好控制情绪。”

他一让步，潇潇雨歇也随之软化，从中二退化成小学生，低声道歉：“是我对不起你，本来决心再不给你添麻烦，倒头来还是没忍住。不过……你跟我又没过结，怎么会觉得我在报复你？”

庄晓杰当他装糊涂，提醒：“上次你来我家送点心，我不是冲你发脾气叫你滚蛋吗？话说那么难听，你就没恨过我？”

潇潇雨歇憨笑一声：“当时是有点气，可事后知道你有苦衷就不气了。”

“啥？苦…衷？”

庄晓杰以为他个人胡乱脑补了一些狗血剧情，谁知真相才是浓缩的狗血。

“那天我从你家出来，在门口出了会儿神，正好你妈妈来了。”

“哈？！”

“她看我站在那里，也悄悄盯着我瞧了几秒钟，问我是不是你朋友。”

庄晓杰的后脑勺像是被人用铁锤狠狠敲了一下，眼冒金星扑桌上，咬牙问：“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问她是谁，她说是你妈妈，又反问我昨天是不是也来过你家，我点了点头，正准备走，她忽然叫住我，问我能不能跟她谈谈。”

你麻痹！你麻痹！你麻痹！

庄晓杰默念三字经，额头猛撞字典，代替敲木鱼，仿佛这样就能请佛祖显灵，保佑他脱离囧雷地狱。

潇潇雨歇听到异响，关切的问：“你那边出什么事了，什么东西一直咚咚咚的？”

“……没事，你继续说。”

接下来的事潇潇雨歇想必也颇感羞涩，那日林笑因为偶然听到他和庄晓杰录船戏，先入为主的把他当成儿子的同性、伴侣，以恋人家长的立场向他示好。潇潇雨歇当然不能无中生有，否认之后又代替庄晓杰耐心解释，详细科普了关于网配的各种知识。

庄晓杰眼前发黑，脸上弥漫绝望的神色，可惜没人看得到。

“你跟我妈说我经常录字母戏？”

“是她先问我的，我跟她说你喜欢配音，网配广播剧以*题材为主，很多剧里都有性、爱桥段，就跟《色戒》那种电影差不多。不同的是演员拍戏会发生身体接触，cv配音只需要用声音展现相关情景。”

“你还把我的id告诉她了？”

“哦，她说想听听你配的剧，求了好几次我才说的。”

“……你杀了我吧。”

“啊？”

“你跟她说这些，还不如说我在搞基！”

庄晓杰为报复林笑，一直在她跟前扮演阴郁孤高的伤情青年，如今他混网配圈的事曝光，他这些年在二次元乐不思蜀快活蹦跶的景象必定暴露无遗，再被林笑听到他在那些18、禁广播剧里发骚□□犯贱抽风，他苦心经营的人设就崩得渣都不剩了，他还有什么脸去见江东父老？

“你就是猪！智商为零，情商为负！一头猪还不足以形容你的愚蠢，得用一群猪！去双汇肉联厂吧，那里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他红着眼破口大骂，明明想哭，却不由自主笑起来，笑得流出眼泪，笑得比哭还难听。

潇潇雨歇不知所措：“我不说网配的事，你妈妈就会把你当成同性恋，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吧。那些拍□□片的演员还昂首挺胸活跃在公众视线里，我们录个音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别说了……”

庄晓杰抽出纸巾狠狠醒把鼻涕，他彻底看清了，潇潇雨歇不仅是他命里的扫把星，还是威力百倍的哈雷彗星！

“把手上的剧配完咱俩就散伙吧，我实在伺候不起你老人家了。”

再跟这傻逼搅和下去，他保证死路两条，一是被活活气死，二是忍不住宰了傻逼，然后一命抵一命。回顾过去，他绑定的攻不是疯子神经病就是脑残二百五，以后还是安心“守寡”吧，宁做人尽可夫的□□，也不能再冒险找老攻。

这么绝情的话，铁石心肠也熬不住，潇潇雨歇显然被刺伤了，可能出于自尊和礼貌，他在长长叹息后仍选择平静。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其实你不用忍，只要给句话我立刻退圈，从此不在你眼前出现。”

庄晓杰又不禁恶意揣测他在使激将法，不客气的驳斥：“你要退就退，别扯上我，搞得好像是我逼你一样，迫害后辈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潇潇雨歇回得很干脆，答案仿佛一直储藏在他心底，一鼓作气脱口而出。

“我喜欢配音，任何人和事都不能逼我退圈，除了你。”

霎时间，庄晓杰如坠五里雾中，当中断的思维重新连线，耳边只剩嘟嘟的盲音，潇潇雨歇挂线了。

“心机婊！”

他冲着无人应答的手机大骂，上午他靠“以退为进”打脸哑笛，这会儿潇潇雨歇也用这招堵他的嘴，居然敢依样画葫芦，有没有付版权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