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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果然抬头便看见他,只是他的脸色,不知道为何像是结了霜,平白地让她身上冻出一层栗粒来。
她轻轻地对他笑,问道:“你怎么还不睡觉我回来的这么晚,你不用等我的。”
“你也知道你回来得很晚。”柏澈盯着她,目光如炬,道:“你晚上去哪儿了”
顾语犀不喜欢他这种态度,却还是低声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临时应酬。”
“我打电话去问过tracy,她说你今晚并没有什么客人要接待。”柏澈跟着她的脚步往楼上走。
顾语犀转过头来,挑眉道:“你这算什么查我”
柏澈忽然两步走到她所在台阶的上面一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语气中有种格外凛然的东西:“你以为是我想来查你么顾语犀,我刚才又给你了你一次坦白的机会吧,可是你并没有说实话!”
顾语犀本身已经很疲倦,对这会儿跟他这样横眉怒目地吵架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便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要先去洗澡睡觉。”
她的态度几乎是蹭地一下点燃了他心头的那根导火线,他的怒火瞬间便炸开来,控都控制不住,他扯住她的手腕,道:“顾语犀,你不说清楚,今晚就不要想去睡觉了。”
“你有完没完!”顾语犀甩着被他死死钳住的手,也已经怒了。
“顾语犀!”柏澈的声音更是高了八度,他霍然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递到她眼前数公分处,恨声道:“好,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你和这个钟天阙是什么关系什么事情至于让你在他面前哭得这样梨花带雨!”
顾语犀的视线落在那张分明是摄像头截图的照片上,她正哭得凄惨,而钟天阙正侧对着镜头,握着她的肩膀。
柏澈看着她已然凝注的嘴角,轻轻地笑了笑,道:“没有解释吗”
顾语犀动了动瞳孔,将眼神移开,唇渐渐地苍白了起来,她慢慢地捏住手指,将指甲扣进掌心里,一丝丝地疼,道:“你,你想听实话么”
柏澈的眼睛慢慢地眯起来,她这样的话竟让他的心里生出一丝恐慌,那种轻飘飘的、抓不住一丝半点的恐慌。
她时常这样,让他觉得很遥远,而且马上会更加遥远。
他没有说话,顾语犀注视着他,再问了一遍:“柏澈,你是不是想听实话。”
他拉着她,飞快地上了楼去,她走得有些磕磕盼盼,他却一点儿都没注意到似的,硬是将她拉进他们的房间里,碰地一声关上房门。
柏澈开始脱她的衣服,动作急躁粗暴,完全看不出平日里的那种纵容与温柔,他下手很没轻重,唇狠狠地落在她的脸颊上、耳垂上、颈窝上,带着想要将她拆分入腹的狂乱喘息,逼得她伸手反抗。
而她的反抗,只遭来他更加剧烈的对待,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下沉,头脑中混混沌沌地缺氧着,却又发胀得像要爆炸一样,肌肤上都是他留下的火热与疼痛,这一刻,她想哭,想哭着叫那个人的名字,可是终究没有,她忍住了呜咽,甚至松开手来,没有再反抗。
柏澈将她掳到床上,两个人倒进那样一片柔软里,他很快便翻身压上来,她的衣衫已经被尽数脱光,几乎处于一种浑身赤。裸的状态,他的双目中有野兽一般的光芒,看着她白皙发亮的肌肤上那一朵朵被自己种下的艳丽桃花,小腹间的更加昂然,他开始伸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裤,想要除却和她之间最后的那一层障碍。
他果然是不能这么纵着她、放任她,他让她一寸,她就要不知好歹地进一尺,那么干脆不要等好了,即使她之后会怨恨他,他也不想再时时刻刻忍受这种即将会被她抛开的心理煎熬。
顾语犀躺在床上,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没有半点的挣扎,像一只折翅而落在沙滩上的小鸟,声音那样疲惫倦怠,带着嘶声恳求道:“柏澈,你要的我可以给你,之后,我们就分开好不好”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伏在她上方的那双桃花眼闪过愤怒的哀伤,他说:“顾语犀,你威胁我你又威胁我每次都是这样,每次你都会得逞,我这次不会让步的!”
顾语犀的眼角闪过一丝水光,像是晶亮而易碎的玻璃,一旦滚落出来,就会支离破碎一样,她低了声音,喃喃道:“我没有威胁你,柏澈,我们真的,最多只能这样。”
柏澈待她,的确是千般万般的好,为她改了许许多多的臭脾气,为她改了之前风流的坏习惯,为她努力地成为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好丈夫,她很感激他的付出,这一切,做起来有多么难,她心知肚明。
可是他们之间真的,最多只能是这样,可以有上的关系,她不吝啬给他。但是她一直放在心里拿不出来的那个人,始终是钟天阙,那个占据着她最深最深的眷恋,曾经那样爱过又那样怨过,而如今觉得那样歉疚的那个男人。
原来这就是歌里面唱的,有些人说不清有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他们已经分开这么多年,这一次恐怕是最后的机会,她不想错过他,即使这种选择对别人来说,会造成莫大的伤害。其实她自己是没有太大关系的,忍着忍着也就过去了,但是对他她无法做到那么残忍的地步,她不能叫他再为自己伤心,他伤的心已经够多了,她舍不得了。
柏澈的手终是停顿下来,缓缓垂落、有气无力,他凝视着她,眼中的愤怒、懊恼、通通退却,只余下纯粹而明净的哀伤,像一泓刚刚挖出来的清泉,徐徐地流淌开来,淹没了周围的一切。
还多说什么,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多说什么
他迅速地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拉开门风一般离去。
顾语犀就这样趴在床上,放声地哭了出来,握着荆棘去扎伤别人,流着血的也包括自己的手掌,她只希望自己能痛哭一场便好,可是那泪水却是最由不得人的,越来越多,连绵不尽。
这个深夜,很冷。
而她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许慧君走进来,捡起地上凌乱丢弃的衣衫,整理好放下,又坐下来替她细心地盖好被子,理了理站在泪痕满面的脸上的几缕发丝,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地自言自语道:“语犀,妈妈觉得你做得没错,比你爸爸当年做得好。爱或者不爱,要或者不要,说得清清楚楚,才是最好的。”
盛闵国际中国总部的大厦里,人们已经几天没有见到总经理的身影。
有小道消息说,总经理已经向总部提交了辞呈,要求辞职,只是看着安总监安大小姐这样淡定自若地上班下班,好像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所以大家也都暗自怀疑这个小道的真实性。
官方的说法是,钟总经理前段时间去美国做的手术恢复得不是特别好,所以专门请假休养去了。
安相宜坐在办公室里,眼皮烦躁地跳动,太阳穴处也痛得发紧,她撑着手臂按着额角,深深地吸一口气再吐出。
电话铃突兀地响起,她没好气地接起来,道:“什么事”
那头却传来一个苍劲的中年男声,他道:“相宜,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没回来上班吗”
安相宜端正了一下态度,道:“爸,你给我点时间,我好好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