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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保持着这样恭敬的姿态。
却一字未问老人叫他来所为何事。
老人贝当古.巴特没有在乎这些，主动开口说道，“今天在巴顿郡白天鹅港发生地变动，你应该已经知道...”
“抱歉。”
奥卡姆.巴特忽然打断道，微笑着说道，“无意冒犯，但在您召唤我回来之前我正在上京都北区的第八大街。”
上京区公分东南西北中五个区，北区是出了名的娱乐繁华地带，第八大街就是这片地带出了名的销金窟。
整条街的都是一等一奢侈顶级的娱乐会所，号称能够满足你在这个世界上对生理和心理方面的一切“渴求”。
当然，能够来这里消费也无一不是上京天人各大名门的年轻贵族子弟。
保养极好的奥卡姆别看表面上年轻，其实已经年近半百，这样的年纪放在那样年轻子弟汇聚的地方厮混未免显得有些另类，这种事情更不适合拿在长辈面前赘述太多。
然而贝当古.巴特看上去却丝毫不以为意，闻言只是澹澹地说道：
“裁决司的那条疯狗在白天鹅港吃了大亏，被人斩碎了下体。”
原本看似恭敬实则完全不以为意的奥卡姆.巴特在听到这话，脸上的神情忽然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忽然，他用力地握拳抵住了嘴角，最后却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放浪形骸般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那个人类疯狗...那个家伙...哈哈哈，居然被人阉了。”
他看来去很开心。
他也的确有开心的理由。
作为当年上京都最为出类拔萃的同时代人，裁决司那个以人类之身登上第二裁决使之位的男人在上京九大家的二代子弟中多少是让人咬牙切齿的存在。
当年普索.怀斯曼率领裁决司的黑袍，肆无忌惮地查封踏平上京二代子弟产业的时候也没少得罪他们。
可偏偏这个该死的人类，不仅强大的有些离谱，还冠以“怀斯曼”这样更加离谱的姓氏，这就让他们只能心中暗恨却奈何不得。
天狐一族的奥卡姆.巴特，
是当年同时代天人九大家二代弟子中为数不多在战力值方面可以和那个裁决司的人类裁决使匹敌的存在。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对能力的开发与掌控程度的提升，
裁决司的那个觉醒的是天赋序列18的紫色史诗级能力【无量诸相】变态的人类，和奥卡姆.巴特之间的差距也在逐渐拉开。
在二十年前的最后一次交手，
他在对方脸上留下那道星型伤疤后，自知此生再也无法与其匹敌的奥卡姆.巴特便果断选择了认输。
天狐一族可没有什么可杀不可辱的说法。
而在天人九大家的强势背景下，睚眦必报的普索.怀斯曼这些年终究也是迟迟未能展开对奥卡姆.巴特的报复，奥卡姆.巴特也完全不担心对方的报复。
人类再强也只是人类。
只要他的后面还有个枯坐在裁决司的老人牵扯着那条脖颈上的狗链子，那么这辈子对方对不会有机会动他分毫。
退步一步来说，
如果那个老人不在了，没有了那条狗链子，那么奥卡姆.巴特就更不用担心了。
天人九大家这千年世家积累的底蕴可不是说说而已。
这些年要不是因为忌惮与那个独立于九大家之外的老人存在，
人类怎么可能登上裁决司这种世界政府麾下直属机构的裁决使要位?
只是眼看他人高楼渐起。
声色犬马放纵自我的奥卡姆.巴特夜深人静酒醒之余，心里未尝也没有艳羡这个当年曾和他势均力敌的男人如今的风光。
外面甚至有传言，那个老人有意让对方执掌裁决司，意味着那条疯狗将成为千年历史上第一个执掌裁决司的人类。
反观自己呢。
有些自嘲的奥卡姆.巴特承认他的那些兄长各方面都很优秀。
但作为当年二代子弟中最为出类拔萃的存在，天狐巴特家的老东西甚至连一个竞争的机会都不给他。
这些年在会所夜店放纵自我的奥卡姆.巴特，今天忽然听到当年步步高升的那个对手摔了如此大的一个跟头。
这让他怎么能不欣喜若狂呢？
“阉了...哈哈哈！”
“那条疯狗被阉了！哈哈哈！”
放浪形骸的奥卡姆.巴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静静坐在落地窗的残局旁的见状并没有丝毫意外之色，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己这个小儿子的真实面目是什么样。
似乎好久都没有那么畅快过的奥卡姆.巴特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劲来，翘着嘴角对老人说道：
“抱歉...只是好久没听到这么让人开心的消息了，不知道是谁让我听到了这个好消息，我真应该好好感谢他。”
天狐家主贝当古.巴特赌一次不置可否，澹澹地继续道：
“是朵洛希。”
奥卡姆.巴特脸上的笑容顿时微微一滞，旋即微微蹙眉，断然摇头道，“我承认我那个外甥女是个天才，只是比起那条疯狗，她还是太过于稚嫩了一些。”
贝当古.巴特的视线幽然飘向了窗外，似乎看到了从前，轻声地说道，“还有她选中的男人，一个人类。”
“一个人类？”
奥卡姆.巴特怔了下，嘴角微微翘起，轻啧了一声：
“我的外甥女，和他的母亲还真是像啊，只是眼光要比他的母亲好多了。”
说到这里，奥卡姆.巴特微微低垂下眼睑，声音不轻不重地说道：
“那么您召唤我而来，是想要我像是当年将她父亲从这里的落地窗扔下去那样吗？只是能够阉掉妖刀的男人，啧啧...我可无法保证手到擒来啊。”
这句话蕴含了太多尘封的隐秘。
却被眼前这个男人如此轻描澹写地诉诸于口。
——难怪刚刚侍立于一旁的秘书见状会主动离开，想必他也知道眼前天狐巴特家的这个男人有多口无遮拦。
而有些事自己听了未必是好事。
老人贝当古.巴特没有回应男人的话语，只是端起热茶抿了一口继续道，“白天鹅港出现了边界之门，第四级别的紫色边界之门，朵洛希和那个人类男子一起坠入了边界之门。”
老人的话音刚落，奥卡姆.巴特的双眼就一下子直了。
“历史上每一次边界之门的出现，都是有九大家共同分润其中的好处，我要你去带回朵洛希，拿到属于天狐巴特家的那一份蛋糕，以及...抹除那个让巴特家再次蒙羞的人类，趁着他重伤的时候，如果无法铲除，那么就试着通过朵洛希获得他的友谊。”
“但那是个人类，还是裁决司的敌人。”
“所以呢？记住，天狐巴特家没有永远的敌人。”
老人将热茶放在杯垫上，眼角的余光扫了眼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的小儿子奥卡姆.巴特，轻声地提醒道：
“别掉以轻心，你应该知道这种级别的边界之门，对于九大家的吸引力。”
伫立在门前的奥卡姆.巴特似乎此刻才终于回过来神来。
他强压着心中的兴奋，微微欠身温良恭俭道，“您的意愿就是我的使命。”
说到这，他语气里忽然微嘲地说道，“在其他九大家的眼中我不也是您麾下的一条疯狗吗？想必没人会轻易招惹我的。”
老人贝当古.巴特微微垂下视线。
对此不置可否。
与此同时，诚如高居云端的天狐巴特家主所说的那般。
在白天鹅港的第四级别紫色边界之门毫无预兆地在电视直播中惊鸿乍现的瞬间，
上京都顿时风起云涌，
从活跃在上京的革命军到西海之上的各方势力一时间都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