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猫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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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僵在半空的手，赶紧抽了回来。
很快圣旨驾到，老夫人和顾家一众命妇皆跪下接旨，“恭喜顾夫人了。”宣旨太监将圣旨放在乔氏手上，“圣上的意思，顾夫人明日中午进宫谢恩。
“臣妇遵旨。”
宣旨太监一走，顾家所有人都惊愣在原地，他们都知道一品诰命的分量。
“心澜，发生了什么事圣上为什么亲封你为诰命夫人。”在仁寿居里，老夫人问。
“大概是鹤轩抗疫有功吧，我是连带封的。”乔氏声音淡淡。
老夫人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她虽然不喜乔氏，但是乔氏被封，也是顾家满门的荣耀。
隔日，乔氏进宫请安一直到中午才回来，一路上乔氏都在琢磨皇上的话。
皇上很喜欢声声，似乎也知道了声声的神奇之处，却没有明说。
并且皇上一直有头风病，政务繁忙、劳心费神时病症便会加重。
其实今天早晨皇上的头风便犯了，他抱过声声，那小家伙柔软的手指触到他的额头时，他能很明显感觉到一股清冽之气，充溢身心，头风症状也随之消失了。
乔氏说声声是上苍赋予她的礼物，但是在皇上看来，声声是上苍赐予大夏国的礼物。
什么时候回了顾府乔氏都不知道，直到听见顾景安担忧的问，“声声有没有出洋相，皇上讨不讨厌她”顾景安挺害怕声声在皇宫里尿了，就像上次尿他一身。
顾景安眼里的嫌恶难以掩盖。
“皇上说声声这么可爱，只有瞎了眼的才会不喜欢。”
顾景安：“……”他感觉乔氏在骂他。
是不是他表现的太明显了，顾景安想装出慈父的样子逗声声玩，“当然了，我们的女儿最可爱了。”
还想亲亲声声的小手呢，只是被声声握紧小拳头，一记小肉拳打在他脸上。
“声声还小，不是故意的，侯爷不会和声声计较吧。”乔氏忍着笑。
别说，这小家伙还真挺有劲，顾景安还能怎么着，只得说，“不碍事不碍事。”
乔氏抱着声声走远，顾景安看着那一坨肉团子，他摇了摇头，真是喜欢不起来。博川像她这么大都会抓笔握书了，她呢，天天是肉干饼干不离手，连声爹爹都不会叫，不讨喜。
皇上厌烦声声他倒不管，只要别牵连他就行。
乔氏用过午饭，春姨娘携两子前来请安。
一段祝贺的吉祥话，被顾博宗背的磕磕绊绊，春姨娘在一旁干着急。
“好啦好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不要背了。”乔氏出声阻止。
春姨娘脸色讪讪，“夫人，妾身有一个请求，还望夫人答应。”
“你说。”
“听侯爷说谢夫子下月初就回京了……”
春姨娘的话还未完，不过倒是提醒了乔氏一件事。
谢夫子谢儒是鼎鼎大名的太子三师之一，曾任督察院左都御史，大权在握却早早卸甲归田，隐于山郊。
如今年过六旬的谢儒办起了私学，招生极为苛刻，不仅需要才学，还需人引荐。
乔氏在大半年前，那时候她身怀六甲，便委托乔鹤轩写信给谢儒，希望谢儒能收顾博川为关门弟子。
日后的顾博川，便是借此跳板，连中三元，跻身内阁的。
而今日，春姨娘来求的，便是让乔氏出面，让谢儒也收顾博宗为关门弟子。
“你不说这事，我都快忘记了，可是大少爷已经在准备了。”乔氏问。
春姨娘道，“大少爷日夜温书，不插手这些细碎事，倒是翠姨娘，脸上还挂着伤呢，就帮大少爷张罗着拜师的六礼束修。”
“翠姨娘真当是有心了。”
“她哪儿是有心，老夫人和侯爷都不待见她，她也只能去巴巴的讨好大少爷。大少爷学问那么好，还能拜师在谢夫子座下，以后成龙成凤是必然的。”
春姨娘说这话，声音里都挡不住的酸意，只怪她生了两个孩子都不爱读书。
顾博宗整天舞枪弄棍，才四岁的顾博延也跟他哥学坏了，整天混的不行。
春姨娘和乔氏正在说着话，顾博宗又不老实起来，左摸摸右瞧瞧的，瞧见碧螺腰间的玉穗儿挺有意思，想扯下来玩。
就在这时，后院儿居然传来一个丫鬟撕心裂肺的叫，“啊……啊啊……”
那声音实在凄厉，活像青天白日见了鬼，春姨娘和乔氏都吓了一跳，倒是顾博宗露出了猫儿闻见了腥的目光，想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
春姨娘正抚着胸口呢，顾博宗就去拉他娘的衣袖，“娘亲，我出去瞧瞧好不好，让我出去吧。”
乔氏使了个眼色给碧螺，碧螺走出去查看。
不一会就进来回禀，说是在后院的雪堆里发现一只猫的尸体。
前几天京都大雪，一些残雪都堆在墙下，如今雪化尽了，那猫的尸体才露出来。
“刚刚是哪个丫鬟叫一只猫的尸体罢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春姨娘质问碧螺。
顾博宗听到后，竟露出得逞一笑，被乔氏捕捉到。
“回春姨娘的话，那猫不是冻死或者自然死亡的，而是被……”碧螺去看了一眼，就心生恐慌，“是被人虐待致死的。”
春姨娘不适的掩了掩口鼻，她最烦这些猫啊狗啊的畜生，死绝了才好，不过被虐待死，她还是有些惊讶。
“娘，我去看看，我去看看……”顾博宗说完便急不可耐的跑了出去。
“博宗你给我回来……”春姨娘喊了一嗓子，人还是跑了出去。
春姨娘只得朝乔氏赔笑，“这孩子就是顽劣了些，但是本性还是好的。”
话音刚落，就见顾博宗拎了只死猫进来，那猫已经瘦的瘦骨嶙峋，四脚和耳朵均被人剪去，血肉模糊，身上还被人钉上了数枚或大或小的钉子，尤其以右眼那一处最为残忍，只见小指粗的钢钉竟直直钉入眼睛里，流出的血迹已干涸，惨不忍睹。
“啊……”春姨娘吓了一跳，乔氏见了也心慌不已，她赶紧去捂声声的眼睛。
“你拿这个东西进来干什么，快扔出去，快扔出去……”春姨娘急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