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除名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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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我错了。”秦梨立刻道歉,她后怕道:“那你说我该如何做才好。”
“现在,立刻,马上,随我回府。”
这一路上,秦梨都没再张口了,秦溪在一边几次提点她,往后遇见旁的情况,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为何话。
秦梨当然全部应了下来,大概是秦溪的那一巴掌把她给打醒了吧。
回府之后,秦溪命人往汾阳王府送了一份重礼,同样又送了一份给林正卿,意在向两个人赔礼道歉。
做完这些她又去院里寻秦梨,却发现她此时正一个人哭得伤心。
秦溪在她身侧坐下,“二妹,你怎么还哭上了,我当时并非有意对你说重话的。”
秦梨摇头道:“大姐,我不是气你,我只是气不过她那般辱骂二哥还有母亲。”
“祈阳郡主偏向大哥,所以她看不惯我们罢了。”秦溪的这一声大哥说的极其别扭。
而后她沉默片刻,再回道:“既然看不惯,便会说二哥与母亲的不好了。”
“他才不是我们大哥,我们没他那样的哥哥。”秦梨攥紧了手,她止了哭泣控诉道:“大姐,当年是他害死了娘的孩子,那可是我们的亲兄妹啊!”
“我知道,我知道。”秦溪回握她手,“我绝不可能认他做大哥,然他名义上同样是武乡伯府的人,我一时不知用何称呼他才适宜。”
秦梨低声呸了一句。
屋外有一小丫鬟匆匆进来禀报道:“大小姐,二小姐,大少爷回府了。”
大少爷无疑便是秦越了。
“是秦越他回来了!不行,大姐,我定要去看看!”秦梨一听就从座椅里站起身,一步也未停留地飞快冲了出去。
“二妹!”
秦溪来不及制止她,她只得提着衣摆追了上去。秦梨刚刚受了刺激,眼下要再与秦越打个正面,她真怕秦梨再干出傻事来。
若当面对峙,秦梨哪里会是秦越的对手?
武乡伯府内奴仆皆作震惊,只因大少爷回府了,这比武乡伯打了御赐花瓶都来得惊讶。
秦越今日来武乡伯府是真的有事情,而非有意与武乡伯府的众人重修感情。一进府内,他便命自己的人去往了蜀绣院,不管不顾武乡伯府的人作何想。
蜀绣院在魏氏去世以后便封死了,魏氏生前的衣物,还有她留下的遗物,皆被封在了那院中。
秦越就是为了取走这些物什而来的,若非因着魏氏,这武乡伯府大驾请他入府,秦越都不会踏入一步。
在那一年武乡伯府将他赶出去时,他已然不再属于这里。
秦越如此打算,但显然有的人不是这般以为的。如武乡伯,如许氏,还有如秦沦秦溪秦梨三兄妹。
他们都以为秦越是有心要归府的,且以为他这番归府意味深长。
在武乡伯府内穿行,秦越还稍有记忆。当他走到了主院内,便站在院中等候了,再未走去别处。
武乡伯听人禀报后,疾步奔了过来,笑着迎上去,“阿越,你怎地不入屋内坐坐?今夜就歇在府内吧,我命人给你打理出屋子。”
武乡伯对于魏氏的死,多多少少有愧疚之心,因此当秦越回府时,他有意欲与他修复父子关系。
他坚信,秦越这些年过去了,再多的气也该散了。
秦越为他这一声“阿越”听得直皱眉头,这称呼本为与他亲密之人才会唤的。而武乡伯,他配吗?
秦越冷笑不止,他并未看武乡伯一眼,只开口道:“不必了,我稍后便离开。”“阿越,你为何要再离开?”武乡伯想留下他,更何况武乡伯府本就为他所出之地,便好言劝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何必立刻就离开呢。你母亲也有心想留你住下来呢。
”
殊不知,许氏有心留他住下这句话,却是对秦越最大的讽刺。
他凉薄一笑,目光沉沉望了过去:“母亲?我只有一个母亲,她在十三年前已归于一捧黄土。”
他仅有魏氏一个母亲,早在十三年前便因这武乡伯府,而命丧黄泉。自此,他无父无母。“你这孩子,许氏那可是你母亲,不许你对她不敬。”武乡伯板起了脸,他还以为自己在秦越面前仍有威严,秦越也一定会听他话,认许氏为母亲,“阿越,你母亲可惦记着
你。”
然而在秦越踏出武乡伯府的那一刻,之后的事情全都早变了。
武乡伯太想当然了,秦越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小男童,他于武乡伯府无恨亦无挂念,唯一放不下的便只有生母魏氏的遗物了。
今日,他便要取走那些物什。
除此之外,武乡伯府再怎么样都与秦越没有关系了。
秦越冷哼一声,回过头不再看武乡伯。他可不会认许氏为他母亲,就连武乡伯这个父亲,秦越早在那年过后也没打算认了。
早在他六岁那年,他便只余下外祖父一个亲人了。
“伯爷。”
武乡伯转了身子,瞧见是许氏来了。
许氏一听秦越回府了,便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果不其然在见到秦越的那一刻,她的目光是满含冰冷与仇视的。
许氏笑道:“大少爷,你回来了。”笑容看似慈爱无比。
然那笑容之中,是她在质问秦越,这么多年来从不回府一次,现在还回府上来是有何目地?
许氏绝不相信秦越是想重归伯府,这样子倒更像是要来抢世子之位的来了。
那她便更不能允许了,这位子只能是她儿子的,旁的人谁也不能坐上!
秦越淡淡地扫过她的脸,毫不在意她怎么想自己,只瞥开眼又自己发呆去了。
“伯爷。”
许氏摇了摇发愣的武乡伯,武乡伯回过神问:“怎么了,夫人?”
许氏皱眉一刹,又笑道:“伯爷,大少爷难得回府一趟,不如妾身命人多备些膳食,晚上好好庆贺一番吧。”
表面上摆好了一副慈母的姿态,她对秦越那定是极好的。
“你可真是老爷的好夫人呐。”
武乡伯喜得开怀:“好好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我正有想留下他过夜的打算。”
府上的事务交给许氏,武乡伯是万分的放心。
这些年来,武乡伯只一年比一年的更为喜爱许氏。
他又转头朝着秦越,笑劝他道:“阿越,你瞧你母亲也想留你,你便莫要拂了你母亲的面子,今日便就留下过夜吧。”
“不劳伯爷与夫人操心了,我不会久留。”秦越再一次拒绝,他语气冷硬无比,“也不必准备我的饭菜了,我并没有打算在府上用膳。”
他只是来取一些东西,收掇好装好就离开了。
“不在府上久留?那怎么可以呢。”秦越这话可正得了许氏的心,然她未在面上表露,反而是皱眉关心说道:“大少爷,你这些年从未回过伯府,老爷对你有多关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日既然你已经回府来
了,那便不要再走了。”
对她这话,秦越侧着脸一句话也不回。
许氏当即黯然神伤道:“我知道你不愿拿我当母亲,你是在怨当年你娘死后我便成了你母亲,我知道你是怨我呐……”
说着这话,许氏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她捂着脸哭道:“可你又如何不知我多冤枉,你娘的死与我有何关系?我甚至从未怪过你伤了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说得令人不忍再多戳她伤痛,一位痛失爱子的母亲,却从未责怪过自己的继子,该是如此的大度与宽容呐。
秦越仍旧是冷漠地注视于她,唯有握紧的拳心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情绪。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一直在强忍着自己不去发作。“我那可怜的孩子,还未见到这世间,就那么没了。可我从未怪过你啊,我知道你是因失去了圣母,而对我仇视,这所有的事情我都认了。”许氏抬起哭脸勉强忍住情绪道
:“你怨我没关系,可老爷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们父子怎么能生了恨。”
“夫人……”
武乡伯一脸沉痛,他拥着许氏小声的安慰她。许氏是他的心头宝,即便魏氏是他发妻,可在武乡伯心中,魏氏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许氏的。
许氏摇头哭着,“老爷,你快劝劝大少爷吧,他只是恨我,绝非是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