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所有宫俾们。”
太皇太后在福寿宫待所有宫人都很慈和,福寿宫几乎无人愿意见太皇太后出事。
“事情就这样?”柳长妤问。魏源便就处治了宫俾之后,再无下文了?他这是将责任都推在宫女们身上了?
“是啊,就只是这样了。”
柳长妤长长叹息。
她绝不信事情就这么简单,祭祖如此之大的事情,宫人们还敢有半点疏忽?况且还好巧不巧单单太皇太后就踩到了那珠子上?
柳长妤眯了眯眼。
而后她又想到,既然那人胆敢做出这等谋害皇室之事,手脚估摸也擦干净了,应不会落下把柄给人查到。
负责清扫祭台的宫人们便因此无辜背了黑锅。
魏源名知道这一点,可他还是将怒火发泄在那些宫人们身上,竟然将所有与此事有关的宫人们都斩杀了。
柳长妤合了眼。
她想到了上一世。
魏源还是这样的人,他一直没变,他的骨子里便是残暴之人。不相信他人,生性多疑,且自以为是。
她不敢相信,就魏源这样冷血自私的人,他会真正喜欢,甚至爱上一个人吗。
庄子婵还相信了,信他爱的人只是她自己。
他们互有情意,偏要拉她下水搅合进来做何啊?她半点不稀罕坐上那个位子,便是拱手送与她,她都不要!
柳长妤越想越气,手心不自觉地将身下的被褥揉成了一团。她又飞眼扫视身处的内室,这里的每一处皆未变过,花瓶置于侧角,红木几上垂落着几页卷纸。
那感觉就好像她又回到了前世,又成了魏源的皇后。
就像是她从未离开过长秋宫一样。手里的被褥被攥得更紧,柳长妤突而害怕极了。她害怕自己仍斗不过命运,如若她再一次成了皇后,再次不得不走上那条路,那么她重活一世,得了秦越的心意,又有何
用?
不,她不能这样想。柳长妤皱眉,不住地安抚自己。她与自己说,魏源只是安置她于此养伤,一切都还来得及。
“郡主,您可是累了?要歇息片刻吗?”
向梅瞧柳长妤沉思着,一言不发,便关切地问了一句。
柳长妤终是从愣神中走了出来。
“向梅,你出去守着吧,我想睡会儿。”语气里满是疲惫,柳长妤趴下去合起了眼。
向梅没去打扰她,轻手轻脚出了内室,只她身后又飘来了柳长妤的一句,“若有人来,便说我已歇下了,暂不想被人打扰。”
柳长妤是怕魏源单独前来。
若要与魏源共处一室,还是在这长秋宫里,她真不知道自己可否会因恼火,做出些什么事来。
听向梅低低应了一声后,柳长妤这才闭眼沉沉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之中,她似真入了睡。柳长妤不自觉惊叹,原来在长秋宫内,她还是能睡个安稳觉的。
到底是身心疲惫,柳长妤很快便睡着了。
“娘娘,皇后娘娘?”
这熟悉的呼唤令柳长妤一眼惊醒,她一打量,自己仍是在长秋宫内。
然而出现在她眼前,却并非向梅,竟是伴她入宫多年的丹胭。
“丹胭?”柳长妤顿道。
“娘娘,现下您可不能再睡了。陛下稍待便来了,今夜可是您入宫的头一日呢。”丹胭又上前为柳长妤整理衣袍,那身皇后所着的凤袍,此时是红得刺目。
柳长妤怔怔然,她望着自己身上的礼服,大红色的凤袍,为大喜之日所穿着。她人正端坐在床榻上,候着与崇安帝一结同喜。
这究竟是怎地一回事?
柳长妤不明白,为何她一觉醒来,便到了她入宫的头一日。
容不得柳长妤多想,外头有太监高喊道:“皇上驾到!”
身披龙袍的魏源步入了殿内,与柳长妤相同,他今日的龙袍暗纹红色,面挂笑意径直向柳长妤走来。
柳长妤想,今日是迎后之日错不了了。
她眼眸暗了暗。
“祈阳,今日是大喜之日。”
魏源温柔地凝视着她,可柳长妤从他眼中分明看不出半点温柔。“陛下,请恕臣妾之罪。”柳长妤不卑不亢地行礼,垂首回道:“实乃不巧,臣妾小日子提前来了,今日怕是无法侍奉陛下了。不过臣妾早已为陛下安排了,今夜陛下便安歇
在留秀宫吧。”
这话柳长妤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你说小日子提前来了!”魏源脸色聚变,隐有暴风雨要来之势。
柳长妤入宫前早便有嬷嬷为其记好了日子,她的小日子从未早来亦或晚到过,偏偏入宫第一日便来了,这莫过于太凑巧了。
“常嬷嬷,你说吧。”柳长妤淡道。
常嬷嬷恭敬道:“陛下,娘娘的小日子不知为何今早上来了,想来是娘娘心思难免激动所致。”
魏源一听这解释,这便笑道:“祈阳,那朕过几日再来看你。”既然柳长妤亦是太过期盼所致,那他便再多侯几日。
说罢,便移步留秀宫。
这与皇后大喜的日子,崇安帝当夜却歇在了贤妃的留秀宫,新皇后不受宠这一流言瞬间在宫中传开。
事情的真相只有柳长妤知道。
她为了不与魏源行房事,特意吃了令小日子提前的药,有意要在大喜之日来葵水。
她赌了一把,最后是她赌赢了。
小日子提前来了,她不必与魏源同房了。
柳长妤筋疲力尽地坐在榻前,目光幽幽然端望着屋内的红烛,与她这一身大红凤袍。
她嘴角缓缓勾起了讽刺一笑。
这是她躲不了的命运。
入长秋宫,为魏源皇后之命。
柳长妤笑得凄凉,心里空无一物,这是她的前一世,前世的大婚之日。
“长妤?”
这一低沉的声音过后,屋内的宫女,嬷嬷全消失不见了,连丹胭也化作了空气。
只留下柳长妤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寝宫之内。
她问道:“是谁?”
“长妤。”又是一道低喊声。
柳长妤惊讶望那男子走近,道:“秦越?”“长妤,你说待及笄便嫁与我的,为何你失言了?”是秦越踏步入了内室,他竟换上了一身新郎官的喜服,他眼眸长而悲伤,连眉宇间亦充斥着痛意,“长妤,你喜欢陛下,
你心里从来只有陛下,而从未有过我,是吗?”
“不,不是。”柳长妤惊慌失措地解释,“我从未喜欢过他,我喜欢的只你一人啊。”
她生怕秦越不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怕他误会了自己。
秦越却噤声不答,他墨瞳里看不懂情绪,缓缓过后,升起一抹冰冷,“长妤,你所说的,要我如何才能信你?”
柳长妤面色苍白,凄惨笑道:“你为何不愿信我呢?”
秦越抿唇不语。“你要我如何做,你才肯信?你看,陛下已经走了,是我将他赶走了!”柳长妤再无法忍受,她知晓这是一场梦境,她梦见了秦越对她的指责,可她仍是忍不住捂脸低声哭
了,“即便今日是我大婚之日,可不是嫁你,我不愿!我从来就不愿!”
长秋宫除却柳长妤的抽泣,便就是秦越浅浅的呼吸声。
柳长妤不敢抬头,她害怕看见秦越带有质问的目光。
突然,秦越大步向前,身子便笼罩在柳长妤身上,他探出了手,一字一句,眼神布满了执着。
“长妤,我们成亲吧。”
秦越笑得极其温柔,他的一生温柔便全融于此了。唯柳长妤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