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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弼被这一眼蛊惑,抬手便要抚上宋夕照的侧脸,然而却突然有一道声音厉色而来,“表哥,宋姑娘。”
两人被点了名字,一同望去,是柳盼舒漫步走上前,她面色沉冷,尤其在看向宋夕照时,眼中满是凶狠。
周承弼凝神后,先笑道:“表妹,是你来了。”
向着周承弼,柳盼舒脸色多少好一些,“表哥,听丫鬟说你今日找我?”
“那日花灯节,你吵着要吃这果脯,我今日路过便正巧买了一盒,”周承弼将那盒子推来,又笑道:“表妹,来尝尝吧。”
那食盒里已是打开,且被人先行品尝过,不用多想,柳盼舒也知是宋夕照先吃了的。
周承弼亲自买了果脯给她,宋夕照却先寻了过来,抢先与周承弼搭上了话,而周承弼因对她有几分在意,毫不在意地请宋夕照先品尝。
宋夕照是故意来的,她分明知道周承弼过府是为寻自己,却偏要抢在自己的前头。
柳盼舒脑里瞬间浮起一念头,宋夕照——意图与她争夺周承弼。
这念头一起,柳盼舒再能抑制自己翻涌的情绪,她一个大步上前,夺了那杯仍滚烫的沸茶,便径直尽数朝宋夕照泼了过去。宋夕照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躲闪不及,被那茶水泼了手背。她被烫得大呼哭出声,另一只手不住地摸着自己烫伤的手背,眼中经不住大颗眼泪滴落,凄凄惨惨的模样
好不可怜。
宋夕照忍着巨痛,质问那故意泼茶之人,“柳二小姐,你为何要用茶泼我?”
“呵。”柳盼舒丢了杯子,冷笑了一声,“这是你该得的。”
“表妹,你做何!”
周承弼有一刹发愣,待他反应过来时,毫不犹豫布满怒意地训斥柳盼舒,并冷面道:“表妹,你做得太过分了,向宋姑娘道歉!”
柳盼舒回道:“表哥,你只买给我的吃食,却先被宋夕照品尝了,我如何能原谅地了她!”
那是属于她的东西,她的东西凭何叫宋夕照先碰了去!那边周承弼心疼地拉过宋夕照的手,小心翼翼地查看她伤势。周承弼的这份关心,让宋夕照心底多了分得意,然她面上却泪水纵横,她轻拉周承弼的手,道:“世子,不要
责怪柳二小姐,柳二小姐泼夕照,定是夕照犯了错。”
她的这般贴心,再度激怒了周承弼,他皱起眉劝道:“宋姑娘,你实在是太过善良了点。”
这事本就是柳盼舒故意的,宋夕照不但不怪她,反而还劝他不要与柳盼舒生气。
周承弼心里万分责备柳盼舒的任性。
“表妹!”周承弼提了声向柳盼舒吼道:“道歉!”
柳长妤梗着脖子,“我不!要我给她道歉,休想!”
“你!”面对已有多年感情的表妹,周承弼实在说不出重话来,可他身侧还有一位哭得梨花带雨的娇娇,更是令他无法安心。他试图放柔了声音,“表妹,只要你给宋姑娘道个歉,
这事便就这么算了。”
“错的不是我,我不会道歉的。”
柳盼舒留下这句话后,便死咬着牙转身大步飞奔离开了。她心里太难受了,这里她是再待不下去,她不想看周承弼一心护着宋夕照,反过来责骂自己的样子。
柳盼舒不明白,分明是宋夕照有错在先,就算她泼了一杯热茶,先道歉的也应是宋夕照而非是她。
可周承弼却站在了宋夕照的那一侧!
柳盼舒从未有如此恨过,恨宋夕照那张狐狸媚的脸,恨她诱惑了周承弼,致于周承弼于自己的感情就此破裂。
“表妹!”周承弼在柳盼舒身后大喊,然柳盼舒却一头跑开,完全没有再回头过。周承弼皱眉有忧虑,他想去追柳盼舒,可衣袖却被抓住,是宋夕照拉扯着他,“世子,给柳二小姐点
时间,让她独自静一静吧。”
说话时,她死攥着周承弼,似乎绝不让他离开去寻柳盼舒。
周承弼一斜眼,便瞥见宋夕照露在外的手背,便柔声问道:“夕照,你可是疼?”
他的指尖轻触在上,宋夕照红了脸,摇头道:“不疼。”
“你真是个好姑娘,这怎会不疼呢。”
宋夕照的懂事与贴心,令周承弼更是心窝都在疼,他握住佳人的玉手,心中仅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期盼早日能将她收归院中,好生疼爱。
这一日,周承弼归府后,便亲自寻见韩国公夫人,他的母亲。他已然下定了决心,他要娶宋夕照过门。
韩国公夫人早在知晓自家儿子心性不定时,便放任他随心了,今日一听丫鬟前来禀报,说世子要与自己商谈婚事,她还愣了片刹。
她咀嚼几道这话后,才命丫鬟请了周承弼进来。
“母亲,儿子看上了一位姑娘家,还望您能出面,助儿子娶其过门。”
周承弼一进屋便跪下,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动心了,下决意要娶妻生子了。
“快先起来。”
韩国公夫人哪里舍得自家儿子跪下,周承弼起身后,她才故作惊讶道:“哦?且说说是哪家的姑娘呀?”
周承弼这些年从未定下心过,韩国公夫人也只当他是刚及冠,心智仍不成熟,便并未着过急,任由周承弼随心所欲,从不拘着他。
因此今日乍一听周承弼有心想娶一姑娘过门,韩国公夫人是极其惊讶的。她不知道周承弼是为何开了窍,可终归是件好事。
周承弼笑道:“是汾阳王府的。”
韩国公夫人一听,乐坏了,“汾阳王府的姑娘,那好呀。娘啊,早便想你娶汾阳王府的姑娘了。”
韩国公夫人错意了周承弼,她无心将“汾阳王府的姑娘”几个字眼,忽视了。她满心只以为周承弼所指的,是柳盼舒。
“可是舒姐儿?”韩国公夫人笑意慈爱,“舒姐儿是个好孩子,嫁进我韩国公府正正好。”
乔侧妃系为韩国公夫人胞妹,两姐妹早就有商量过,日后两家结个亲,柳盼舒嫁进韩国公府,柳盼舒到底是韩国公夫人知根知底之人,心中便多了几分偏待。
这几年,韩国公夫人更是有意让周承弼与柳盼舒多接触,是为了两人日后感情亲密。“母亲,您在说何……”周承弼发了愣,不明白自己母亲为何提起了柳盼舒。他心中之人并非为柳盼舒,于是婉言解释道:“母亲,表妹于我不过是妹妹,我从未对她生出过
任何男女之情的想法。”
“什么?你中意的不是舒姐儿?”韩国公夫人大惊,她忙问,“那是何人……”怎么会呢,这些年下来,周承弼与柳盼舒竟未生出半点情意?
刚问出口,韩国公夫人脑中突然就想起一道张扬的身影,她当时就摇头道:“不行,不,娘绝不同意!”
她想到了汾阳王府的祈阳郡主。就祈阳郡主那等性子的姑娘家,绝非宜为世家主母之人,她不能让自己儿子被其所祸害。
“娘绝不允祈阳郡主过门。”
周承弼微微遗憾,他本想试探母亲的口风,若能得了母亲的应允,这日后能迎娶柳长妤过门,这事多多美好。
然而韩国公夫人并不同意。
周承弼自己也知晓,便是以柳长妤那日抗拒万分的态度,自己是根本没有半点希望,娶她为妻的。更何况,他现在更中意的,是宋夕照。
宋夕照没有身份这一牵绊,他娶她过门的可能,会非常之大。
“母亲,儿子所中意的,是宋姑娘。”
这回轮到韩国公夫人茫然了,“宋姑娘?那是谁?王府中有这么一位姑娘吗?”
“宋姑娘是王爷故交之女,生在岭南,因父亲病重,而暂居汾阳王府。”周承弼浅笑道,“儿子于其相处过几次,她性子良善温和,且知书达理,儿子很中意她。”
只前这一句话,韩国公夫人便已然明晓,这位宋姑娘是无半点背景,也无势力,日后又为孤女一个,她皱眉回道:“弼哥儿,你中意她?”
这宋姑娘又为何人,品性究竟怎样,她是半点不知,下意识地反应自然是觉着,这位宋姑娘比周承弼迎娶柳长妤还更令她不愿意。
“是,儿子一心牵挂于她,想呵护她一生。”
韩国公夫人长叹道:“弼哥儿,你真的决定了?”
周承弼应道:“是,还望母亲成全。”周承弼态度坚决,韩国公夫人却沉默了。她原本压根不愿意的,因为周承弼执意,才做了让步,“韩国公世子夫人这个位置,不得宋姑娘做上来,即便你真心爱她,也不容
许许她更多,这点你明白吗?”
周承弼微愣,“母亲,您的意思是?”“弼哥儿,娘一心是为你好,你可明白?”韩国公夫人垂下眼帘,沉声道:“世子夫人这般重要的位子,绝不可一介孤女来做,既然你已对舒姐儿无意,娘会另为你寻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