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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等交易。
林力第一次体会到的这个词的魅力。
他有点后悔，今天给钟建城带的东西有点太少，不太合乎礼数。
钟建城对侍者的汇报没有任何兴趣，他整个人都嵌在垂钓椅内，满是欣赏的看着林力挥杆：“小林啊，你的垂钓技术真的颇有美感，让我羡慕啊。”
林力笑笑，再次抽上一条鳗鱼，在他身侧，中年人周波快速行动，将鳗鱼解下，之后在林力的示意下放进钟建城的鱼箱。
“运气好罢了。”林力收起鱼竿，他鱼箱里已经有四条品种不一的大鱼，足够吃一顿全鱼宴了。
“运气也是成功的一部分，小周，休息会，别忙前忙后的。”
钟建城安排周波坐下，有些惋惜的说道：“小周就是运气不好，前几年顶着风暴进房地产，今年又非要梭哈美丽国选举，哈哈哈有什么好选的，新闻联播你都不看，还梭哈。”
说着钟建城敲了敲周波的头，继续道：“你要是选活宝，或者两头配置，总不至于赔的要当裤子；
小林啊，你要引以为戒，实业才是根基，不能莽撞，更不能想着逆天改命，越是低谷的时候，越要沉住气；
这人生低谷就好像掉进了粪坑，越是挣扎，就会吃的越饱，肚子吃饱了，呼声再引来其他人围观……
嘿那场面，不敢看啊。”
林力微微点头，钟建城的举例很生动，既然到了低谷，就不要盲目呼救，人心难测，自救远比四处乱喊来的有用。
周波头低的很深，双拳握紧：“愿赌服输，还请钟老帮我。”
钟建城放下鱼竿，他们该谈正事了：“走吧，我们去喝点暖和下身子。”
餐区已经布置好糕点，热餐也已经完成备菜，人上桌后随时可以开始烹饪。
林力和钟程程坐在一侧，钟建城和周波坐在另一侧。
两份牛排先上桌，侍者优先给了钟建城一侧。
周波擦擦虚汗，拿起刀叉，没等他开动，钟建城敲了敲桌子。
周波四下环顾，稍作迟疑后放下刀叉，将牛排给了林力：“林总，您先用。”
林力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开动，他在等钟建城的条件。
钟建城依然保持着笑意：“小林啊，你要谢谢周波，他其实卖给谁都行的，价钱上没有区别，如果消息被董寻鱼那小子知道，他立刻就会买下。
那可是市区的独立产权，带地皮的。”
“谢谢周兄。”林力主动和周波握手，周波显得有些不自然，强笑着点头。
钟建城更为满意，他将自己的牛排一刀划开，一半给了周波，另一半给了钟程程：“小周觉得程程怎么样”
周波有些受宠若惊，尽管钟程程今天的打扮很不良少女，但俏丽的容貌和凹凸有致的身材是遮不住的：“很好……很好。”
钟程程将牛排盘子推到一边，表示抗议。
“你们加个好友，没事多聊聊。”钟建城自动忽视了钟程程的抗议，“小周虽然这次亏了，但他在跨国贸易上颇有人脉；
程程，你要想向欧洲，美洲，中东走车，小周是不可多得的助力，他以前就是倒卖大型农用器械的，有渠道有客户资源。”
钟程程很是意外的看了一眼鹌鹑一样的周波，默默的将盘子扒回餐位：“我加你。”
“好”周波开心的掏出手机，钟程程手里也有他需要的高端资源，两人合作属于双赢，他变现，钟程程走量，更何况他现在资金链濒临断裂，能有人协助就不错了，别的也不敢奢求。
侍者重新上了一条烤鱼给钟建城，一场不算早餐，也不算午餐的正餐正式开始。
餐桌上话题围绕着家长里短，风土见闻，倒也有趣。
林力吃着牛排，颇为好奇的观察周波，他发现周波吃饭很有条理，动作迅速，运动服在风的吹拂下能看到隐约的肌肉线条。
周波或许不擅长交际，但他绝对不傻，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小白。
能让这样的人左右伺候，钟建城比林力想的还要有能量。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钟求进姗姗来迟，刚进入餐区，这位身穿行政夹克的中年人就忙着脱下外套：“来迟了，抱歉，抱歉。”
周波赶忙起身，站到一半发现其他人都没有动又只好坐了回去。
林力放下刀叉，今天是家宴，钟求进进门就脱衣服，也就是不用正式对待，太正式了等会有些话就不好说了。
等钟求进落座，侍者给吃饱的林力又上了一份鳗鱼饭。
林力看着新鲜出锅的鳗鱼饭露出了笑容，还真是“讲究”。
他主动端起鳗鱼饭送到刚落座的钟求进跟前：“钟哥，先喝口水。”
钟求进赶忙接过饭：“哎呀林老弟真是我的好帮手，老哥正饿了。”
两人胡言乱语，笑得开心。
钟求进的助手将一份文档递给林力，小声解释道：“当年多方合作，开发了四区保障住房，主要面对核心工人阶层，都是支柱产业的技术工，奈何时局变化，四区全部烂尾。
为了能完成交房，不至于彻底烂尾，引发动荡，多方都在努力，截止今天，已经有一区完成，一区即将完成，剩下两区……”
林力简单翻看，两区内容差不多，区别仅在垫资多少，放在上面的垫资较少，需要五千七百万，预计两年完工，尾款预计可分五千五百万，亏两百万。
放在下方的需要七千二百万，预计是两年半到三年半完工，尾款预计可分七千三百万。
翻看结束，林力将下方的文档还了回去，预计只是预计，因为各种原因，这些钱不会按照既定计划到位，很大概率会拖着，五年内能收齐都是撞大运。
当然，他缺少的利益现在就可以拿到手，盈亏已经不重要了。
“有没有困难”钟建城端起水杯，非常认真的看着林力。
林力摇摇头：“分四期投入，压力不大，能扛。”
钟建城满意的点点头：“年轻的时候压力大点，以后会好的。”
至此正餐真正的成为了家宴，再无生意。
临近下午，吃饱喝足的林力走出九号院，陈东赶忙跟上来接过鱼竿鱼箱。
“吃了吗”林力将装备交给陈东，随口问道。
“吃了，他们休息区提供的自助，餐品非常多。”陈东满面笑容，九号院给他们准备的休息区有充足的自助餐，可以随意取用。
“那就好，出发去蓝岛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