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九、车到山前必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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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平清也只是突然很想寻求一下安慰，并没有过多矫情的意思。
毕竟次日就是腊月二十三了，顶多到腊月二十七，各个公司就会放假，她还要赶在多艺视频公司放假前先和如今的执行总裁和财务总监约到一起聊一聊。
时间不会给宋平清脆弱的机会。
腊月二十三，天气晴好，宋平清让附近的蜜雪悦茶门店做一大批饮品，又让赵磊和两个贴身跟随的保镖包了三百来个五十块的红包。
宋平清看着他们坐在董事长办公室的沙发上塞红包，忍不住心底暗暗发笑。
南方真好，包红包甚至都不用二百起步。
等赵磊几人把红包包好时，蜜雪悦茶那边送来的奶茶也到了。
奶茶果茶纯茶应有尽有，小料更是单独打包，一百多杯的饮品放在桌子上，看起来相当壮观。
宋平清出来露了个脸，在公司众人对新任董事长好奇的眼神中，将手中的一沓提用透明pvc袋子装着的红包放到保镖面前。
“今天是北方的小年，明天是南方的小年，我也不知道咱们公司是北方人多还是南方人多，所以咱们两天都过。”
“大家来拿饮品拿红包吧。”
如此邀买人心一番后，宋平清才去了常诗的办公室。
常诗是一个三十七岁的中年男子，他的办公室非常简洁干净，高高的两个文件柜，里面码放了整整齐齐的各种文件，一看就是一个非常有条理的人。
宋平清并没打算换掉他，虽然他的脑袋上是一个蓝箭头，但目前为止他所展现出的能力却是还不错的。
用着呗，最起码还能顶很长时间呢，说不定用着用着蓝箭头就升级成紫箭头了。
也不是第一次见箭头升级了，严阙当年也升过。
“宋董来了。”常诗起身，面上是温厚得体的微笑，“请坐。”
“来了，来请您喝奶茶了。”宋平清把手中的奶茶放到常诗的面前，“知道您不爱甜食，这是三分糖的。”
常诗一听就知道宋平清是有备而来，乐呵呵地接过奶茶，扎开喝了几口：“宋董真是心细。”
从前几天宋平清每天工作十二小时，吃住都差点在公司的状态来看，常诗当然不会把她当成玩闹的小孩子看待，尽管对方稚嫩的面容的确很有欺骗性。
但对于一个能在时代逆流中保证公司不被水流冲散，甚至还能让公司稍有进步的执行总裁来说，这点欺骗性可以直接忽略不计。
常诗知道宋平清是来跟他谈公司未来发展方向的。
就是不知道这位小宋董事长带给自己的究竟是惊喜还是惊吓。
宋平清大喇喇地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把这个公司送给我吗”
这个他们指的当然是慕容家的这对父女。
对于宋平清这样多少有些泼赖的行径和话语，常诗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皲裂，眼角轻跳了一下，斟酌着用词说道：
“听说是因为您要过生日，慕容大小姐送给您庆生的。”
常诗说这话时，多少有一点憋闷在里面。
作为执行总裁，常诗早就知道集团有把多艺视频卖掉的想法，但却没想过会被直接打包送给别人当生日礼物。
如果不是宋平清“营销鬼才”的名声已经被宣扬出去，他恐怕就要成为整个万慕集团中第一个因为被扫地出门而从写字楼楼顶一跃而下的总裁了。
他并不认为自己为公司定下的大方向有问题，并且坚定地认为ip在未来有很大的增值空间。
但多艺视频并不算是完全的娱乐公司，更像是夹在娱乐圈与大众之间一种地位比较尴尬的媒介。
说尴尬是因为它会成为未来的主流，但现在还被传统媒体压着打，在网民数量不够高的现阶段，影响力甚至只能跟报纸相比较。
“常总曾经很多次向集团董事会强调影响力资产（ip）的价值，但投资周期长见效慢，并没有获得集团的重视。”
这话是常诗的助理说的，宋平清要过去的许多文件都是这位助理送来的，当宋平清意识到常诗似乎有意于ip领域的运营时，就旁敲侧击地问过他的助理。
“最重要的是，常总想要运营影响力资产，需要集团额外追加五到十个亿的投入。而我们目前的财务报表实在难看，集团认为常总的计划过分激进。”
对于万慕集团的保守派而言，常诗的这种行为就像是疯子的行为，看不到一点收益，要钱要的那叫一个胆大包天。
宋平清看常诗真的喝了奶茶，从包里抽出了一沓方案。
常诗在过去四年的时间里，每年都会向万慕集团提交一份“影响力资产运营方案”，宋平清放在他面前的，正是这四份方案。
常诗万万没想到宋平清会专门跑去查这个，看到自己费尽心血做的方案落在她的手里，一时有些愕然，奶茶里的珍珠差点呛进他的嗓子，连连咳嗽了好一阵。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按理说像您这样不受原东家待见的总裁很适合拿来开刀。”
宋平清靠在单人沙发的靠背上，翘着二郎腿，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常诗，目光中似有狡黠：“我去万慕集团那边了解过，他们都说你是个疯子。”
这话不只是集团的人在说，就连公司里这样说的人也不少，这样的话传到当事人的耳中实在是正常。
常诗咳嗽完，抽了张纸擦擦嘴角，这才慢慢说道：“他们认为，眼下的局势并不利于视频网站的长远发展，能做到收支平衡就已经是行业翘楚，再想花大价钱去投资新的市场就是自寻死路。”
常诗说的是实话，早在拿到财务报表的时候，宋平清就让赵磊去查了其他几家视频网站的运营情况，多艺虽然没什么盈利，但起码还能做到收支平衡，而那几个，别说收支平衡了，每年还得赔掉不少。
即便宋平清如今是个年收入高达八位数的小富婆，也不愿意每年亏掉那么多钱。
宋平清在经营过了蜜雪悦茶之后，也是精通老板pua技能的人了，听见常诗这样说，这才真的发自内心地满意了一两分。
“常总，人人都说，天才和疯子之间仅有一线之隔。”
“我不认为你是个疯子，我认为你是个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