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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墨，车内顶灯昏黄，映得少女锁骨未干酒渍似琥珀。 随着车身转弯，黄瑶的娇躯顺势倒向一侧，墨绿色丝绒裙摆上移了几寸，高启强方才为她披上的西装外套也随之滑落一角，露出大片细腻的雪肤， 她捕捉到身旁人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下。 高启强沉默着伸手，将外套重新拉上她肩头，在触及她冰凉滑腻的肩头时，顿了顿。 没有言语，气氛骤然变得紧张，像一根绷到极致的琴弦， 缓缓驶入别墅车库，唐小虎动作利落地下车，刚绕到车门边，指尖尚未触及门把， 一道锐利的目光射来，刀锋拂面般，令他动作一僵。 高启强隔着镜片的双眸深不见底，淡声吩咐道： “你先回去，” 又偏头望向旁侧的女孩，“瑶瑶，到家了，能自己走吗” 黄瑶故作半梦半醒，迷蒙地眨了眨眼，旋即软软伸出手： “爸爸抱......” 高启强的身形明显一僵，最终，还是低下身，将她打横抱起。 少女立即像八爪鱼缠绕上来，紧紧环住他脖子，小脸顺势埋进他颈窝里，丝绒的裙摆如水垂落，露出一截羊脂玉般的小腿，她呼出的热气打在他颈侧、扫过肌肤， 她能闻到他身上混着雪茄和古龙水的味道，而他，亦能感受到女孩发间的栀子花香混着酒气，似一缕缱绻的烟雾钻入骨髓。 高启强显然更僵硬了，脚步却未停，抱着她穿过昏黄灯光下的长廊，一步步走进深宅， 推开别墅大门的那刻，夜风在门后陡然止住， 门廊感应灯次第亮起，光线逐级蔓延，照见玄关处交叠身影。 “张嫂”高启强低唤了一声，回答他的只有挂钟滴答作响的静寂，这才想起帮佣今晚放假。 怀里的女孩轻扭身子，鼻尖蹭过他喉结，带起阵阵颤栗。 高启强喉头一紧，忽觉领口勒得发闷，下意识想松松，却发现因着急出门，压根没系领带。 上楼的过程对高启强来说几乎是一场煎熬，黄瑶能察觉到男人绷紧的手臂，与比往常快了许多的心跳，却故意轻蹭他的胸膛，像一只不安分的小兽。 卧室门被轻轻踢开，高启强小心翼翼地试图将她放在床上，却被女孩死死搂着脖子不松手， “难受......” 黄瑶身子不住地扭动，肩带滑落一侧，露出半边圆润，曲线幽微地陷入黑色蕾丝的纤缀。 高启强呼吸一顿，随后变得粗重，他咬牙，强行掰开她的手，语调尽量保持平稳：“瑶瑶，你喝多了，现在要好好休息。” 下一秒，话音却僵在半空—— 少女的裙摆已卷至腿根，大片如玉的雪白，呈在淡粉的被褥上，像一道无法忽视的界限， 他一把将被子拉过，迅速盖住那娇躯，转身就要离开。 “爸爸......别走......” 黄瑶适时抓住他手腕，娇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很轻，却足以令他停下脚步，回头， 她蜷缩在床中央，粉颊染着酒意的红潮；睫毛长得出奇，在床头灯的照射下投下颤动的影子。 高启强盯着她看了好几秒，眸底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感。 黄瑶都快装不下去时，他低声开口，嗓音哑得像被烈酒刮过： “我去煮点醒酒茶，” 不等她再说什么，他不由分说地抽开手，大步离开。 锅中的水逐渐沸腾，葛根的药草香缓缓弥散，填满整个厨房， 高启强站在灶台前，盯着锅中翻滚的气泡，忆起从前，每逢应酬晚归，书婷总会为他煮一锅这样的醒酒汤，温热而体贴， 思绪仿佛随着蒸汽一同升腾，直到汤水快要溢出锅沿，他才猛然回神，慌忙调小火候， 他端起碗，推开房门， 屋内光线柔和，空气中还残留着少女的清香，温馨的陈设、洁白的家具，一切都美好如斯， 高启强努力平复心绪，低声道：“瑶瑶，醒一醒。” 黄瑶半眯着眼试图坐起，却在下一瞬“失重”跌入他怀里，柔软绵密地贴上他胸膛， “爸...爸......”她抬起头，眼眸迷离般，唇微微张着， “瑶瑶好热......” 高启强双瞳骤缩，下意识收紧了扶住女孩的臂膀。 黄瑶察觉到他的变化，顺势凑得更近，鼻尖几乎擦到他的，仰起时，长睫像羽毛扫过他下颌， “爸爸身上凉凉的......好舒服......” 高启强猛地回神，被电击般弹开半步，随后将微凉的瓷碗送到她唇边：“喝了。” 女孩听话地小口抿着，汤汁顺着下巴蜿蜒而下，在锁骨处汇成一滴晶亮的水珠。 高启强喉结微动，鬼使神差般，伸出拇指，擦去那道水痕，指腹触到玉肤那瞬，烫得惊人， 今夜的一切似乎都太过离奇，过了会儿，见她状态略有缓和，他还是开口试探道： “为什么会去蒋天的会所” 黄瑶仰头看他，雾蒙蒙的眸子里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红唇开合间，吐出芬芳的呢喃：“什么会所嘛，王婷谈恋爱，她男朋友请我们吃饭，要去隐溪酒楼......” 每个字都裹着甜腻的酒香，饶是起了疑心的高启强，也不由得眉头微动，却未阻断思虑： 隐溪...隐蹊...... 身为蒋天的头号对家，他自然对其旗下产业了如指掌，立刻联想到京海发音近似的几家餐馆会所，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下。 松了口气的同时，高启强忽地意识到自己扶在女孩腰间的手，僵硬地想要移开， 那人却将脸颊轻轻贴上他的颈侧，蹭了蹭。 高启强周身一颤，近乎仓皇地抽身，衣领却被人拽住。 月光像一层薄纱笼罩在少女身上，她的睫毛被镀上层银边，末梢悬着一颗透明的泪珠，随着动作滚落枕间，濡湿了小块绵软。 高启强怔怔望着，伸手欲擦，却在即将触碰时蜷起手指，几乎不受控地俯身， 温柔地，虔诚地，用唇吻去。 懵懂的少女似是在有样学样，丁香小舌沿着他的脉络，一路滑行至喉结处，轻轻一吮。 那一刻，她看见高启强眼底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空气中的气息变得黏稠，栀子香混着古龙味，缠绵成看不见的丝线，将两人悄然捆缚。 不知过了多久，高启强才红着眼抬起头，倏然对上镜中一幕—— 他西服凌乱，拇指深陷在黄瑶娇嫩白皙的肩窝，女孩却只是迷蒙蹭着他胸口，像小时候发烧时，将滚烫的脸贴在他心跳处。 高启强如梦初醒，镜片蒙上了层水雾，他却清晰看见，自己的皮带不知何时松了开来， 少女的肩带也已滑落至臂弯处，纤指还依赖勾着他西服下摆，粉色指甲油映衬在黑色布料上，似黑夜雪地里落了几瓣樱花， 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翻涌上来——震惊、自厌、悔意、挣扎，一时间将他完全吞没， “啪——” 高启强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床头灯，昏黄暧昧的灯光瞬间熄灭， “对不起......”他声音低哑，像喉咙里滚过碎石，带着血与灰、懊悔与溃败，落荒而逃， 纱帘轻摇，月光铺洒而入，屋内重归宁静，黄瑶缓缓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