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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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里,柳轻雪免不了又是一阵心碎,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她如何不想母亲,不想家呢 可事到如今,每一步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又有什么脸面说后悔 若当真回去了,恐怕整个相府的女儿家声誉,都会因她受牵连。 待得柳轻雪平复了情绪,离桑才将她带出柴房,回了扶风院。 “雨雪阁我已经安排人看管起来了,能在你院中搜出毒药,说明你院中人有问题,今夜你便不要回去了。” “时辰已晚,你与如烟,今晚都先住在我院中吧。” 柳如烟颔首,“我让小梅回相府说一声,今夜在离姐姐这里借宿,免得家中担忧。” 如此,三人一道回了扶风院。 柳轻雪怀着身子,今日又受了惊吓,身心俱疲。 离桑给她安排好住处,便自行休息去了。 柳如烟却不愿意就此安枕,与离桑一同去了扶风院内堂。 离桑在主位落座,柳如烟便在她身侧下首也坐下。 离桑与青竹耳语几句,青竹点头应是,转身离开。 内堂安静下来,柳如烟率先打破沉默:“离姐姐,依你看,那丫鬟的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离桑手轻轻搭在茶杯上,摩挲着杯沿。 这侯府后宅之中,各院姨娘之间本就有着诸多利益纠葛,再加上子安身为嫡长子,未来是要继承这侯府家业的,难免有人会动些歪心思。 她沉思片刻后说道:“今日之事,不止是针对子安。” “这幕后之人,想连同轻雪与她腹中孩儿一起除掉。” “一箭双雕,可谓用心险恶。” 柳如烟听闻此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如此说来,此事背后最为受益的,便是府中姨娘了” 离桑颔首。 若今日之事当真成了,便一次除掉了侯府的两个孩子,还连带一个侯爷年少时的心头所爱。 很快,方才离开的青竹回来了。 她行色匆匆,眉关紧锁。 “夫人,今日那个指认柳姨娘的丫鬟,悬梁了。” 离桑一怔,眼眸骤然一眯。 “不是让人看管起来了吗今日可有谁见过她” 青竹摇了摇头,“据那看守所说,今日并没有人进出过雨雪阁。” 柳如烟秀眉紧拧,“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怨,竟让她豁出性命来污蔑我小姑” 离桑微微摇头:“有时候,并不需要结仇。” “那丫头恐怕是有什么把柄,受人胁迫,栽赃嫁祸轻雪。” 先前派出去调查的红霞也回来了,将查到的信息一五一十的说明。 “那丫鬟叫春庭,年过十六,家中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父母也健在。” “十岁那年便被买进侯府,在清和院伺候,也算侯府的老人了,背景说得上清白。” “今日事发前,与柳姨娘并无任何交集。” 离桑目露思索,又问,“近来她可有什么异常举动,都见过什么人” 红霞道,“夫人,奴婢将清和院的大丫鬟春雨带来了,还有一个同春庭关系亲近的也带来了,现在就在门口……” 她不知道具体都要问些什么,便直接把人带回来了。 离桑颔首,“让她们进来。” 很快,那两人便进了内堂。 两人都是满脸惊惶的模样,规规矩矩的跪在堂下。 “奴婢春雨,见过夫人。” “奴婢春蝉,见过夫人。” 离桑看了两人一眼,目光落在春雨身上。 “事情出在你掌事的院中,本夫人暂且不追究你的失职,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春雨战战兢兢的叩头,“多谢夫人,奴婢定然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离桑问二人:“那春庭近来可有什么反常,可有见过什么人。” 春雨细细回想:“她几日前收到一封家书,第二日便同奴婢告假回过一次家。” 离桑与柳如烟对视一眼,“什么时候走的,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春雨回道:“三日前,早上天没亮就离开了,下午才回来。” 听到这里,春蝉也似乎想起什么,开口道:“这几日她总是心不在焉,丢三落四的犯些错。” “夜里一个人呆坐许久,还在被窝里偷偷抹眼泪,奴婢问起,她又什么都不愿说。” “好像……就是从请假回来以后,便这样了。” 离桑沉默片刻,又开口问道: “今日事发之时,是谁给少爷送的汤” 春蝉身躯抖如筛糠,“回……回夫人,是,是奴婢。” “近来暑热,少爷每日下学回来,都要喝一碗冰镇酸梅汤降暑。” “今日本该春庭去送,但临到头,她推脱说有旁的事,让我顶上……” “奴婢与春庭素来关系不错,便应下了。” 说到这里,她都快哭出来了,止不住的叩头。 “夫人,奴婢对春庭下毒一事真的毫不知情,求夫人明察!” 离桑摆了摆手,“退下吧。” 那两个丫鬟应声退出去,离桑沉眉思量片刻,才开口吩咐道: “红霞,那搜出来的毒药,你明早出去找人查验一番,看看能不能追查出源头。” “到底是从侯府内流出的,还是外面带进来的。” 红霞领命应下,她这才转向青竹。 “青竹,你带人去春庭家附近盯着,看看最近会不会有什么人找上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将人扣下。” 青竹低头应道:“是,夫人。” 直到她吩咐完,柳如烟才开口。 “若是如那两个丫鬟所说,恐怕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与今日之事怕是也脱不了干系。” 离桑微微颔首,“安排人看着,也许能找到突破口。” 她看向柳如烟,“夜已深了,先休息吧,明日再查。” 两人起身,打算出去,却被青竹叫住。 “夫人。” 离桑回身看向她,“怎么了” 青竹眉心微皱,似乎在回想什么。 “奴婢方才见过春庭的模样,总觉得似乎有几分眼熟。” 她去雨雪阁的时候,还没有人发现春庭悬梁一事,所以她是第一个推门进去,看到春庭的人。 方才回想了许久,才隐隐有一点眉目。 “先前送柳姨娘回府的时候,似乎在雨雪阁外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