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理所当然的完美 － S01E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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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着对长辈的尊重，阿拉斯托是先你一步离开小恶魔公寓的。
你刻意忽视了他的那句“小姐的发言听上去像一个天生的连环杀手。”，毕恭毕敬地把这位难伺候的洋祖宗请出了小恶魔们的公寓。
恶魔尖尖的鞋跟在地面敲击出“嗒嗒”的轻快声响。
他面色坦然淡定地站在原地，就像一位刚从车中落地的绅士贵族。
出门的时候，公寓外明显浓郁了许多的硫磺味和排泄物的臭味，令你情不自禁地皱了一下眉头。
思虑的间隙中，你关上门后第一眼看见的其实是阿拉斯托的鞋尖，和他杵在地面上的手杖。
“那么，现在我们完美的厨师小姐可以为我们揭开这次来这破烂地方的真相了吗”
温迪戈像一位舞台主持人般，用自己抑扬顿挫的声音这么问你。
“哦吼吼……这样漫长而无聊地等待，总会令我想起自己生前还在工作的时候——”
“一些四肢发达的员工总是会把每一件事都搞砸，要不是因为他们可悲而焦虑的面孔，我并不介意为他们的老板提出辞退的建议！”
男魔有些兴奋地这么说着。
他的眼睛因为亢奋而睁大了一瞬，但是很快又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无趣的半眯：
“当然，我相信一位被所有人都称之为是‘完美’的女士，应该不会像那些白痴菜鸟一样，对吧”
“毕竟魔鬼们可不喜欢雷声大雨点小的好戏，尤其是在浪费了他们时间的前提下。”
“……但是我可能要让先生失望了。”
“因为眼下时间虽然已经差不多了，但……还不到开局的时候。”
难得正面回应了阿拉斯托的你闭上一只眼睛，而后，状似无奈地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屏蔽声音的精密玄术在以你和广播恶魔为圆心、半径四英尺的范围扩散。
在做完这一切后，龙女才不紧不慢的双手掏袖，冷淡地对上了温迪戈审视的目光。
“不过，您应该一直知道所谓的完美其实只是一种贴标签，一种对我的想象，也是一种无形的霸凌吧”
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口这么问。
东方罪人难得用上了疑问句。
一阵代表困惑，但是却显得十分刻意的罐头疑惑音从广播恶魔的喉腔中抖了出来。
他凝视着面前的龙女，哑然失笑：“噢还真是有攻击性的发言。”
看着阿拉斯托满不在乎的样子，你现在已经能够完全确定他只是在单纯地做帮凶，并享受这种感觉了。
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眼前魔鬼的东方罪人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虽然这与最开始的话题无关……嗬。”
“您也知道我并不完美才对，您应该看得出来。”
“我不完美，我会不高兴，会嫉妒，会偏心，会失误。”
“我拥有一切普通正常人会拥有的情绪。”
“既然我还是人类的灵魂，我就注定是残缺且不完美的。
“……但是大家总说我是完美的。”
你木着脸冲他摊开手，倒豆子般啰嗦着。
“不过好笑的是，如果我是一个没有这般力量的生命，我大可以说这些期望只是绞杀我的绳索。”
“可事实是，我必须背负‘完美’，并真的实现完美的定义。”
“我或许会接受小恶魔夫人的期盼，地狱公主的期盼，或者某位朋友的期盼，并努力真的为之成为完美。”
东方罪人皱起眉，困惑地凝视着面前不动声色的罪人领主。
“但是您对我的这份充满恶意的期盼又是什么呢”
“毕竟，我可不认为自己身上有能够被广播恶魔赞颂为‘完美’的优点。”
……
在听完你冗长的发言后，广播恶魔挑起一边眉毛。
短暂的沉默过后，洋绅士突然以一种自以为是的“溺爱”姿态，从嗓子里哼出几声拖着长音的无奈笑音。
“噢……甜心……可是看样子，你对完美的执念已经超乎自己的想象了，不是吗”
阿拉斯托斜眼看着你。
那是一种独属于广播恶魔的“不敢置信”。
带着媚蔑与好笑的轻视。
“……呃，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毕竟如果我的目标不是做到完美，那我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东方罪人如同看到了什么讨厌东西的犬科动物般，嫌弃的皱了一下自己漂亮的脸蛋。
不过她确实没想到自己这句话，居然会让大名鼎鼎的广播恶魔都瞪大了眼睛——
但你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这么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哦……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简直是我下地狱以来听到的最符合我审美的黑色笑话了！”
身体从颤抖，再到仰头哈哈大笑的阿拉斯托扶着自己的额头。
上气不接下气的魔鬼一边笑得花枝乱颤，一边用自己极尽戏剧性的广播腔调，宣布着自己癫狂的喜悦。
“愚蠢与幸福者知足常乐，摧毁一切者却在担忧自己不够完美！”
“哦……我从来没有感谢过上帝的存在！但是现在我愿意谢谢他让我降生，然后下地狱后遇见了你——我是说，你这样集所有矛盾为一体的蠢蛋！”
好像看到了什么天大乐子的温迪戈心情愉快地弯下腰，然后用自己的手杖指着你的脸。
在魔鬼兴奋而邪恶的力量影响下，整栋楼的灯光都在异常而诡谲的滋滋作响，频繁闪烁。
“我想这才是所谓的地区差异吧，嗯我的小姐”
“我们这边的人通常会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情而感到满足和快乐，可你出生的地方却总也无法满足，哪怕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成就，却仍旧觉得自己不够完美”
“多么可笑的对比。”
“臭水沟里的虫子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奖赏，因为活着便是恩赐。”
“而站在顶峰的家伙，却因为自己‘不够完美’的完美而愁怨，希望能从他人那里得到宽慰。”
阿拉斯托干脆利落且毫无预兆地直起身子，用自己此刻更像是讥讽的笑容看着你。
但是很快，情绪总是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速度折返的温迪戈，停止了自己尖锐的笑容。
他风度翩翩，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冲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道：“哼哼……亲爱的，这实在是令人惊讶……但是你似乎又陷入了某种无聊的自我怀疑和厌恶”
……
又……
险些被阿拉斯托大段的发言绕进去的你，眼睛微微瞪大了。
虽然你注意的重点似乎有些偏差，但你还是没搞明白……
……阿拉斯托到底为什么要用“又”这个奇怪的字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