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噩梦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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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辰收拾好厨房后，站在门口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转身走向客房。他并没有强迫林晴如，只要她心中有他就足矣。
林晴如听着脚步声的远离，心中不知是释然还是惆怅。黑夜带来的专属宁静掩盖了一切，林晴如起身打开电脑，熟练的输入一连串的代码，但是鼠标却停留在确认两字上。
点或者不点，看似简单的一个抉择，却关系到两个截然不同的命运。
难道不点击就能躲过去应有的命运么？如果必须要经历，她情愿先掌握事情的主权！可，这简单的幸福就此破灭，真的无所谓么？
“啪。”林晴如烦躁的合上电脑，双手抱头将自己缩成一团。她做不到！林晴如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不停吵架一般，一个理智冷漠要进去了解一切，不做被动的棋子。另外一个却主张顺其自然，用平常心去看待身边的人，不要错过应有的美好。
抉择往往是最困难的。
在纠结中，她的思绪再次游离到那个影响了她一生抉择的下午。
“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你进柳家的门么。”
那时候得柳中德刚刚三十出头，帅气硬朗的脸让人十分着迷。当时的林晴如也才只有十岁，那时候柳老爷子刚刚过世。
“因为你是我爸爸。”不知道是不是被老爷子宠坏了，林晴如直视柳中德丝毫没有胆怯。一双大眼中尽是坦然。
“可你却不是我的女儿，而我又需要一个女儿。”柳中德残忍的对着一个十岁的孩子，没有任何铺垫的说出真相。
也许正是因为不在意，所以才会不顾后果。
可你却不是我的女儿……
这句话让林晴如彻底愣在当场，怎么会？她不止一次的听说，当初她那个母亲用了五百万把她‘卖’给她的父亲，而且当时父亲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后来因为这件事柳妈妈回娘家了好久，听那些伯伯说，柳家也因此遭到了一些政敌的攻击。
当时爷爷告诉她，父亲这是爱她，保护她，所以不在乎其余的任何言论。以往每次提到这些，她都是骄傲的。
可是，今天却被崇拜依赖的父亲亲口告诉自己，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如果不是，那么这些关心又是为了什么？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我给你一个身份，你彻底从柳家消失。二，继续留在柳家，按照我给你的路。”柳中德全然无视柳心如脸上的悲痛，冰冷的吐出选择。
“爸爸，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儿么？”
不可否认，几年来柳家对她的培养丝毫不亚于其他的孩子，即使是这么大的打击，她也只是红了眼眶，不曾哭闹。
“不是，但是，却又必须是。”
“好，我知道了。”林晴如低头，想要悄悄的将眼角的泪水隐藏，原来，她真的是野孩子“如果我愿意听您的安排，是不是可以一直做您的女儿？”
这几年，她已经把柳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她怎么能离开？离开了又能去哪里？去找那个为了钱不惜伪造一切，把自己卖掉的妈妈么？
“可以。”柳中德眼中也有几丝的不舍，毕竟只是一个小姑娘罢了。
“好，您想要我怎么做。”林晴如不敢再继续的喊爸爸，只能用尊称来应答这个高贵的男人。
林晴如站在一个看似朴素却内含锦绣的四合院前，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脑中响起父亲的声音，这是一个考验，只有活着的人才能获得新生，要永远忠于国家，甚至用自己的生命作为筹码与代价。
当她被人领着走进那个房间之后，被里面的人数惊呆了。原本以为就自己一个，或者几个人。没想到里面竟然有几百个人。
没有人对他们进行任何的培训，一个人一把匕首。如同原始人类进行搏杀一样，几百个人分为三个战场进行厮杀，只要每批的前十名。
当时的那些孩子们，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有不少就被吓得丢掉了匕首失声痛哭，她也差点丢掉手中的匕首，可是父亲的话如尤在耳。
心中依旧堵着一口气，一股怨念。
那些孩子被人带出去之后的‘战场’上，还有一小半的人。有了第一个动手之人后，所有的人哪里还僵持的住，为了自己的姓名纷纷对周围的人下了黑手。
具体的举动，她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鲜血的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让人作呕，那一刻，仿佛整个天地都是一片血红。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劈动着手中早已看不出原状的匕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个考验的。只知道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干净整洁的大厅，大厅只有一个半环绕式的沙发，和两张桌子，她便是躺在桌子上清醒过来的。
呕吐的症状却没有随着洁净而有所减退，眼中所视一切依旧血红如初。
“恭喜你通过第一关的测试。”
在她呕吐的时候，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那样的温柔。似乎有一种扫平恐惧的魔力，吸引着林晴如的目光。
那是一个俊气逼人的男子，坐在沙发上，似在天边。
这是林晴如第一次见到教官，内心下意识的依赖，让她再次错失了离开的机会。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经历培训自主任务或者发誓不多言一语，我派人送你回去。”男子起身，将林晴如从桌子上抱了下来，对于上面的污秽之物，径直无视。
干净清新的怀抱让她有些迷离，还可以选择回去么？回去后离开柳家做一个平凡的姑娘，从此之后再也不涉及这些事情。
可是，她不舍得离开，并非为了权贵，而是为了那薄弱的亲情关联。她不想全世界就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我不回去。”林晴如第二次错过了离开的机会，说的那样坚定。
“欢迎你的加入，那边那个房间内有为你准备的食物和衣服，你可以先进去进行梳洗。”教官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声音一样的轻柔。
她咬着嘴唇，握紧双手，克制心中的恐惧，一步一踉跄的走向大厅右手边第二个挂着她名字的房间。
里面的摆设和她家里的竟然一般无二，让她有一种回到柳家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的错觉。可是就是那薄薄的一扇门的另一侧，便是她已经坠入的另一个世界。
收拾好的她，坐到小餐桌前小口的品尝着食物，这些年的礼仪教养，让她即使再饿也会保持着优雅的用餐方式。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林晴如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吃饱后直接开门离开最后一片熟悉的地方，走向未知的世界。这个时候外面已经站了两个与她差不多同龄的孩子，一个男孩子长相十分的帅气，另外的一个女孩子看起来气质高贵，精致的小脸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她站在女孩的旁边，亦是垂眸不语，两只小手不停的握紧，不怕？呵！她恨不得赶紧跑，只是，舍不得罢了。
半个小时不知不觉的过去，又有两个孩子出来，站在她的旁边，同样的一男一女，只是那个女孩子羸弱的身子，让她有些惊讶，这个女孩子是怎么样经过那么残酷的厮杀的。
“恭喜你们。”教官终于开口了，右手抬起，食指只是略微的动了一下，整个大厅中便响起了五声的枪响。
林晴如五人均秉气凝神，不敢有任何的任何的动作。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那天的十人存活率仅百分之五十，考验的是对家的依恋程度，进入那个熟悉的环境中，是否会留恋不舍得出来。
她很庆幸之前父亲对她的残忍，让她对那个环境并没有太多的依恋。
“我是你们的教官，接下来的时间是你们的，这里将是你们以后的生存之地，明天早上六点我在外面的操练场等你们。”
随着教官的离开，大家也终于放松了下来，相对之中彼此尽是防备，几人都不敢离彼此太过于接近。她记得当时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孩子，牵起她的手和另一个女孩子的手，放在一起“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叫文蔷。”
文蔷，这是她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孩，率先打破僵持的女孩。
孩子也许就是这样，有了第一个开口的人，便有第二个。同样是经历了生存考验的几人，虽然不能十分的信任彼此，不过好在终于有了交流，也算是有了一个依靠……
“教官，君然大哥，文蔷，庭宇，王薛……”林晴如抬起伏在腿上的头，从回忆中扯回思绪。他们之间的关系，相对于其他人来说更为的坚定，也更为难忘。
擦掉脸上的泪水后，她坐直了身子，打开电脑熟练的再次输入网址，这一次没有丝毫停留的点击了确认。
当年她可以决然的选择，如今也可以。小时候的她况且不逃避，难道现在连面对现实的基础勇气都没有了么？
既然已经回来，明天就要去那个改变她一生的柳家，那个父亲在等着她的解释。父亲，文蔷，君然大哥，庭宇，萧金，萧炎……这一个个和她过去相关的人接连出现，早就是避无可避。
编号：20151205。
代码：黑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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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行字闪过，揭起了一幕新的开始，戏子重新洗牌，再次登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