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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片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景象啊！”叶初望着眼前的世界泡，眼中泛起难以掩饰的惊叹。 那是一颗悬浮在量子之海褶皱中的“星球”，蔚蓝与翠绿交织，云层如轻纱般在地表流转，甚至能看到初生的河流在山谷间蜿蜒，泛着细碎的银光。 虽在前文明创造过圣痕空间，但圣痕空间更像依托虚数空间存在的幻境，而眼前的世界泡，带着真实可触的“重量”——土壤的颗粒感，空气的流动，能量的循环，每一寸都透着鲜活的生命力。 “嗯，到这一步，就只差最后一步了。”叶初收回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还差什么”苏皱眉，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眼前的世界泡稳定度远超量子之海中的绝大多数存在，山川湖海俱全，能量流转有序，已然是个完整的“世界”了。 “文明。”叶初吐出两个字，目光扫过那片尚未有生命涉足的大陆，“这个世界是空的，没有文明，就引不来崩坏。茧对死物从不感兴趣。” 这话逻辑清晰，却让苏的脊背泛起寒意。他转头看向奥托，对方竟点了点头，显然认同叶初的说法。 “的确，崩坏的本质是对文明的筛选。”奥托指尖轻叩虚空，“没有文明作为‘饵’，茧不会将注意力投到这里。” 凯文双手抱胸，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仿佛对叶初说的要引来崩坏需要文明一点都不关心。 苏看着眼前的三人，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才是那个异类。 叶初的道德底线灵活，会为了满足自己的一些心理需求去做好事，但地球上七十亿人在他面前不如那几个特定的人的身上几根毛。 奥托……他和叶初是一类人，如果在他面前放一个天平，天平另一边是叶初，德丽莎这种对他重要的人，另一边是一个地球的其他人的生命，犹豫一秒钟都是对他的不相信。 至于凯文……他最开始就是因为圣痕计划和他有了分歧。 这个时候就有人要问了，苏，你tm怎么那么圣母，拿文明吸引崩坏就吸引崩坏呗，这都是为了本征世界好啊。 你怎么圣母怎么不把乐山大佛赶下去自己坐上去呢 说的对，苏就是释迦摩尼，全天下最圣母的人，悲天悯人的医生。 他的手上没有沾染过一条人命，一生的本领都用在了行善积德上面了。 “苏，放心。”叶初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没丧心病狂到拿活生生的人做饵。” 哪怕是前文明的那场新型崩坏病也只是他做的一次取舍，本质上还是为了更多人好，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一点心理负担地没有就去草菅人命的。 “我只是说需要产生文明而已，又没说文明必须是由人类诞生的。” 这个时候肯定就又有人问了，叶初叶初，你见过的唯一一个地外生命不是千劫吗你当过外星人吗一些东西乱说，想当然。 嘿，那还真不是乱说，至少后崩坏书他还是玩过的，既然天上之人那些类似智械的文明都能引来崩坏，那就说明茧其实还是不怎么挑的。 眼下这个世界的掌控权在他手上，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卡密，既然如此还不是他想怎么造就怎么造。 文明这个概念指的是一个群体，社会发展水平较高，具有文化秩序的状态。 那就现在这个世界创造单细胞生物，看看在自己这个“有形的大手”的干预下能不能让单细胞生物形成类似文明的概念。 得益于梅比乌斯当年的“倾囊相授”，他的生物学知识早已远超常人。 指尖的尘埃在能量的包裹下蠕动、聚合，最终化作一团半透明的胶状物质——类似草履虫的单细胞生物，在他的意志下，缓缓落入世界泡的原始海洋。 “第一次创世，开始了。”叶初轻声道，抬手在虚空中一划。 世界泡的时间流速骤然加快。外界不过弹指，内里已过千年。原始海洋中，那些单细胞生物以惊人的速度繁殖、扩散，最终将整片海洋染成了翠绿色，像一块铺展在大地上的绿宝石。 “差不多了。”叶初从指尖分离出一丝崩坏能，淡紫色的能量如游蛇般钻入世界泡，落在那片绿色的海洋上。 没有预想中的崩坏兽诞生，没有能量的反噬。淡紫色的崩坏能只是静静扩散，所过之处，绿色的单细胞生物成片凋零，最终彻底消失，只留下一片死寂的海洋。 “看来，太过简单的生命结构撑不起‘文明’的概念。”叶初不意外地摇摇头，挥手抹去了那片海洋，“再来。” 叶初马上开始了第二次实验…… 第二次实验，他创造了多细胞生物；第三次，原核生物；第四次，真核生物…… 世界泡的时间在他的操控下飞速流转，几亿年的进化史被压缩成弹指间的光影。 无脊椎生物在海洋中繁衍，脊椎生物爬上陆地，恐龙统治大陆又骤然灭绝，哺乳动物崛起，灵长类在森林中学会了使用工具…… 叶初站在世界泡外，像个耐心的观察者，记录着每一次失败。当最后一只猿猴在淡紫色的崩坏能中倒下时，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记录——第四千三百九十六次，依旧失败。 “就差一点点了。”叶初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他终究不是梅比乌斯那样的天才，只能循着地球生命的轨迹照本宣科，若换了那位绿发博士，恐怕早已创造出无数光怪陆离的生命形态。 下一步，便是创造“人”了。 苏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他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叶初，停手吧。” 他可以容忍叶初在虚拟的世界里复刻生命进化，可以看着单细胞生物一步步演变成灵长类，但他绝不能接受创造“人类”，再将其作为吸引崩坏的“饵”——那已不是实验，而是对人性的亵渎。 叶初抬眼看向他，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也行，换个方向就是了。” 叶初打了一个响指，随即一台结构和千界一乘中搭载的量子计算机一致的机械出现。 前文明维尔薇捣鼓计算机的时候他可是也学了呢，现在有一个世界作为他的原材料，还真不愁做不出来。 看着这个长宽高一千米的庞然大物，在场的每一个人，特别是苏和凯文都明白了叶初要干什么了。 数据模拟，叶初是打算通过这种超级计算机虚构一个真正的世界出来。 “就当是开了一局游戏吧。”叶初走到计算机前，指尖在冰冷的外壳上划过，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文明》也好，《群星》也罢，《欧陆风云》《钢铁雄心》《维多利亚》……总之，数据而已，不过是代码编织的幻影。”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自嘲地笑了笑，总不可能他开的一把游戏里面的角色还能从计算机里跳出来给他来一下，然后说什么…… “叶初，我为你带来烩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