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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怀仁耸耸肩“要学,你不会做饭,怎么留住我的心。”
“好。”樊瑛没有拒绝“我还要学什么”
“先从你的衣食住行开始。”甄怀仁笑着拉着樊瑛走到电话旁“拨号。”
“电话我还是会用的。”樊瑛却拿了起来,按照甄怀仁报出的号码拨了出去,片刻后电话通了,传来一个男人轻快的声音“您好大华大戏院。”
“订个包间,姓甄,今天晚上有没有包厢。”甄怀仁只知道这里很出名,想来应该很抢手。
“稍等,我给您查一下。”电话那边依旧恭敬,不多时回答“还有一间,不过位置有些偏,您还订吗
“订。”甄怀仁毫不犹豫的回答,留下了电话号码后挂了电话“来不及了,我们出去吃。”
“细妹……”樊瑛被甄怀仁有些神经质的决定弄得手足无措。
“让她自己吃吧。”甄怀仁笑着催促道“快快。”
樊瑛换了衣服,跟着甄怀仁上了车,却并没有直奔餐馆,也没有去大华大戏院,而是来到中央商场。
这座商场是两年前政府为推销国货修建的,今年年初正式开业,由京、沪、平、汉、闽、浙、川等各大厂号参加设肆,日用百货,无不齐备,餐馆茶厅,应有尽有。囊括了各种国货名品。胡玉美、金华火腿茶叶号、太平村(糕点)、老万全、益丰搪瓷厂、亨得利、杨永兴、华侨国货海味号、光大热水瓶厂、江西景德镇实业公司、新中华鞋室、曼丽咖啡馆、中央食厅、同仁堂、张小泉都在里边有商铺。
“答应养你,就要给你吃好的,穿好的。”甄怀仁笑笑“别为我省钱,否则我就给别的女人成百上千的花了。”
樊瑛白了一眼甄怀仁立刻有些心虚的偷窥他,甄怀仁板着脸“敢给老子甩脸,罚你晚上跳艳舞。”
樊瑛晓得甄怀仁在逗她,却又害怕,只好不吭声,跟着甄怀仁开始逛起来。她的神情充满了平淡,似乎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提不起兴趣,不过对于甄怀仁推荐的任何东西,她却也不拒绝。
“很漂亮。”甄怀仁看着换了一身旗袍走出来的樊瑛,笑着说“今晚穿它,不换了。”说着要售货员开单付款。
樊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仿佛变了一个人。以前那个漂亮单纯的自己好像又回来了。
接下来首饰,高跟鞋,化妆品,手包等等的大包小裹一大堆,以至于甄怀仁不得不让她在饭店等着,自己返回停车场将东西放下。
“小姐,等朋友”樊瑛正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发愣,这时有人走了过来。
她扭头看到是个风度翩翩,衣着考究的中年人“我先生很快就来了。”
中年人并没有因此而离开,笑着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樊瑛“我叫李博阳,交个朋友嘛。”
樊瑛没有接“我没有兴趣和你交朋友,我先生马上就来了。”
李博阳有些尴尬,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他没有胡来,把名片放到了樊瑛面前“那么当你有兴趣时给我打电话。”转身离开。
樊瑛却没有理会,甚至对面前的名片看都没有看,继续看向窗外,一副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也很知足的模样。
“等急了”熟悉的烟味随着甄怀仁的声音迅速包围了她,樊瑛扭过头“下次我出来,想要带上细妹。”看甄怀仁不明白,指指面前的名片“我也很漂亮的。”
甄怀仁伸手拿起来看看,笑着说“不漂亮,我怎么会接回家养你”瞧这个名字,旭日东升,好像不错。可是给没文化的甄怀仁第一印象,汉奸,妥妥的汉奸。收回名片,开始和樊瑛吃饭。
事实上刚才甄怀仁一直在远处冷眼旁观,他已经不可能轻易相信一个人,尤其是枕边人。这女人突然冒了出来,三言两语就让他带回家,事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虽然白天的时候何尚武已经将樊瑛的情况都调查清楚了,证明了这个女人确实身世清白,证明了女人是个正派的人,确实高中毕业后就嫁给了一个投机商,婚后本本分分,在家相夫教子,哪怕投机商破产,也从不轻易和外人接触。那个投机商也确实一个星期前跳江死了,甚至这个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当天去找她的手帕交借钱,却差点被对方的丈夫侵犯,也都一清二楚。可是甄怀仁还是没有轻易下结论,一个弱女子,能从一个强壮的男人手里逃脱,这心智不弱啊。
晚上两人从大华大戏院出来,甄怀仁依旧没有回家,而是带着樊瑛来到了一家地下赌场“听说很刺激。”
“赌钱不好的。”樊瑛知道不该说,可是还是说了“十赌九诈。”
“不。”甄怀仁扶着樊瑛坐到一张赌台,凑到她耳边说“是十赌十诈。”
樊瑛诧异的想要问,却没有问。
“那样才好玩嘛。”甄怀仁笑着说“靠脑子吃饭啊。广东话,食脑啊。今晚赢了就给你做私房钱,输了,你就拿人偿还。”
樊瑛微微脸红“那不输不赢呢”
“两位,打情骂俏就去别的地方了。”荷官煞风景的开口“大家是来赌钱的。”
“好啊。”甄怀仁笑着拿出钱包却问樊瑛“押大还是小”
“我不懂的。”樊瑛赶紧说“不会。”
“那么你希望我大还是小”甄怀仁又问。
“当然希望你大了。”旁边一个赌徒不耐烦的说“那个女的不喜欢大的。”
众人哄笑。樊瑛低下头,甄怀仁却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我在等着。”
“大”樊瑛明知道甄怀仁这是故意使坏,可是终究还是凑到他的耳边说了声。
“那就大。”甄怀仁说着把钱包扔在了大上。钱包不过是个半旧不新的皮夹子,可是却被撑得鼓鼓囊囊的。
“他喜欢你大,我偏押小。”那个刚刚揶揄的赌客不爽的改换门庭。并且还蛊惑周围的人“咱们让他大不成,都押小。”
荷官无语,这个皮夹子里如果面值十元的可以装一百五十张。又看了眼甄怀仁,穿的还算得体,可是却真的不像有这么多钱的人。可是谁敢保证呢“先生,您投注还是换算成筹码比较好。”
“那就都换了。”甄怀仁指指自己的钱包。
荷官立刻示意服务生拿起钱包现场验看“两千块。”
荷官暗呼侥幸,看了眼两边的投注对此“买定离手”说着拿起色盅“四五六,大。”
“满意了”甄怀仁笑着问“我就是大。”
樊瑛终于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我押小。”
甄怀仁笑着把三千块筹码递给樊瑛“说好了赢了就是你的私房钱,拿好了。”然后将刚刚的本钱就要放到小上。
樊瑛伸手拉住甄怀仁胳膊,又从对方手里拿出来一枚一千块的筹码“我不喜欢孤注一掷。”甄怀仁笑了。
“我押大。”身旁输了钱的赌客好像故意要和两人斗。
“一一三,小。”荷官打开色盅宣布结果,樊瑛看看手里的那枚一千块筹码叹口气。
“后悔了吧。”甄怀仁笑着又把几枚筹码放到了樊瑛身旁。
“怎么会。”樊瑛倔强的说“有输有赢的。我留着这个就是为了翻本。”
荷官一听就哭笑不得,真正的赌徒谁敢在赌台上提“输”,完全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妇人。
樊瑛手里的筹码直到两人被请去隔壁贵宾室都没有用到。这不由让她安心,虽然很没面子。可是经历过苦日子,才明白和珍惜现在生活的她一点都不在意。
“去跟她们打牌吧。”甄怀仁拍拍樊瑛指指隔壁一桌女人“你是我女人,不要让我没面子。”
樊瑛根本不会打,坐过去一定输。可是她听懂了甄怀仁的意思,输赢都没有关系,关键不能露怯“只一会好不好”
甄怀仁点点头,看着樊瑛走进去后,才跟着服务生来到了另一边,这里同样一堆人在玩,不过是打麻将。
甄怀仁从小混在天津,天津什么多,骗子多,混混多,所以他也不是什么单纯的好孩子。只是之前他不屑如此,如今他想明白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哪怕有广播的帮助让他提前安排,他内心其实都是惶恐的,矛盾的。他都不敢保证自己可以活过那八年。可是让他丢下如今的局面,躲到西南,他也不愿意。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可郁郁而终,老于榻上。不知道是不是鬼话说多了自己都信了,他自己真有和小鼻子痛快杀一回的冲动。所以他才想要利用这一年,把以前想干不敢干,不屑干的都来一回,哪怕死了,也不枉活一回。
“这位兄弟面生啊”甄怀仁待牌桌上一人离场后抢先补了上来,对面一个中年人审视着他。
“我来见识见识。”甄怀仁笑着拱拱手“不懂规矩,多多包涵。”
“开始吧。”中年人不再多说,旁边的男人拿起色子开始扔了出去。
几把之后,输了两千多的甄怀仁就明白了,这三个人是一伙的,而且以对面之人为首。他也不着急,拿起烟点上,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打牌。打到凌晨两点,已经输了一万,却也彻底摸清楚了三个人的牌风。
“这位先生今天手气似乎不好啊。”右手的牌搭子揶揄一句。
“消遣嘛。”甄怀仁懒洋洋的说“又不输房子不输地,提不起兴趣。”
三人互相看看,对面最是沉稳的中年人开口“要不加点彩头”
甄怀仁一听,想都不想就说“行,怎么说”
“咱们按照四川麻将的玩法来。”那人提议,说着开始说规矩。
“听的头疼。”甄怀仁不耐烦的说“玩就玩的开心,散心,我又不是小学生还去算数。”
周围为数不多的几个看客笑了起来。
“那你说怎么玩”中年人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