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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幼林面色尴尬“可不得乱说。”说着起身往外走。
范岭东一愣,看着赵幼林的背影,笑骂一句“老杂毛,艳福不浅。”
正说着外边传来说话声,范岭东听声音像是甄怀仁,正要出去,甄怀仁走了进来“范处,走,出去吃饭去,喊上嫂子。赵科夫妻俩也去。咱们不去远的,就在学校门口的金石酒店。”
范岭东自然不会拒绝甄怀仁,起身跟着甄怀仁走出办公室,就看到赵幼林正和赵太太等着。
“行,你们先去,我收拾一下接了内子就来。”范岭东看了眼赵幼林夫妻,终于松了口气,这娘们又没事了,吓得自己一下午都不敢回宿舍。到底是川妹子,辣的很,一进来就解扣,谁见过“快去吧。”说着回了办公室。
赵幼林和甄怀仁互相谦让后往楼下走去,甄怀仁正想开口,却感觉腰间一痛。显然自己刚才夸赵幼林夫妻和睦相处,举案齐眉,惹某人不快了。
走到三楼,陈韫阖等人也正要下班,赵幼林和三人不熟,反而赵太太十分亲近邀请三人一起。
本来以为陈韫阖不会去,不想她答应了。只是甄怀仁感觉陈韫阖对赵太太好像比刚才疏离了。
“等我呢”范岭东笑着走了下来,甄怀仁立刻发现陈韫阖三人神色古怪。他猛的想到,范岭东的办公室楼下就是陈韫阖的办公室。这事闹得,怪不好意思“老赵,刚才那局棋我没看懂。”
赵幼林一听,误以为甄怀仁刚刚进去看到了残局,立刻好为人师的说“我走……”
“咱们边走边说。”甄怀仁说着邀请范岭东一起往楼下走去。
陈湄泉斜睨一眼赵太太,这都走了还瞧呢,还捉奸,先捉你自己吧。刚刚的动静,恨不得都掀房子了,这两口子,啊呸。
因为就在校外不远处,众人都是步行,走到校门口,范太太已经等着了,显然范岭东刚才打电话了。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到了饭店,要了一个包间,不知道这群人是不是有意的,甄怀仁和陈韫阖坐到了一起。这次陈韫阖依旧没有拒绝,甄怀仁不由狐疑,她怎么了受刺激了最次也是咬一口吧
虽然男女同桌,可是甄怀仁他们是和赵太太她们说不到一起的。所以很快就变成了两个小团体。
“这事没问题。”范岭东低声说“回头你把他们的申请表拿过来。”
“没的说。”甄怀仁笑着端起酒杯“我单独敬老哥一个。”
“甄科长是瞧不起我们女人嘛”赵太太突然插话。
房间静了下来。
“范太太也在呢。”赵太太不明所以。
赵幼林大笑附和,甄怀仁笑的更开心“对对对,来来来,嫂子,赵处长,咱们一起。”
范太太是附近一所学校的老师,打扮的永远是端庄的,四十多的女人说话竟然是娃娃音“行,那一起。”
吃完饭,几个人走到校门口,甄怀仁告辞。直到他离开,陈韫阖都没有主动搭理过他,这让他莫名其妙。只能祈祷冯力文赶紧回来,否则陈韫阖整天神神道道的。
原本甄怀仁以为自己是铁打的,结果到了第二天早晨才知道自己是泥捏的。算上昨天下午不过才三个,就让他体会到了了广播里说的各种症状。吓得他甚至不敢多看最近穿衣服越来越单薄的细妹,吃了饭就逃到了司令部。一边盘算这多会才能够开花结果,一边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南尖社,社长陈郁南,字庆之,中央银行副总裁及中央银行理事会常任理事陈行公子,其实背后的金主是孔院长的公子孔令侃。该社创建于上海圣约翰大学,成员多是孔公子的朋友和校友。”何尚武的本事还是不小的,最起码在南京和上海的消息还是可以的。甄怀仁前天打电话让他查,今天就已经有了结果。
甄怀仁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盘算得失利弊。按理说孔令侃背后有他家父母应该不用这般费劲,可是他却偏偏这么做了。图什么
“辛苦了。”待何尚武汇报完之后,甄怀仁笑着递给对方一支烟“老哥是有本事的。我也不废话,丁处长前一阵打算把特警二队的兼差辞了,不知道老哥有没有兴趣”他也是没有办法了,那个张世杰他更不放心,何尚武最近一个月接触下来,还是稍好的。
何尚武有些为难,毕竟这个升职的诱惑太大了“我能考虑几天吗”
“可以。”甄怀仁想了想“周末答复我。”
何尚武走了出去,甄怀仁不得不想了想拿起电话“孙千,你进来一下。”挂了电话片刻孙千走了进来“课长。”
“你私下考察一下特警二队的队员葛一辉。”甄怀仁说着递给他一个地址“看看是不是可靠。”
“是。”孙千接了过来,看甄怀仁不在吭声“课长我出去了。”
走出办公室,孙千忍着激动赶紧回到座位。这一个月的表现没有白费,甄怀仁开始让他做事了。每个人都有上进的想法,作为甄怀仁的秘书,孙千知道自己是矬子里边拔将军,也知道自己的使命。是的,徐藩并不是平白无故让他来送文件的。情报部门错综复杂,谷正伦怎么可能放手不管。徐藩是谷正伦的亲信,自己是徐藩的人,徐藩算准了甄怀仁不会要名单上任何一个人。
人是最复杂的,算准了开始,却算不准结束。正如徐藩一样,他就没有想过,经历过陪绑和冯力文调教的甄怀仁心理年龄更加成熟。结果甄怀仁认为的释放善意,在徐藩眼中成了引君入瓮,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做的很成功。
下了班,甄怀仁哪都没有去,而是开始找爱丁堡,不是,找药店。西医他不知道好坏,可是总感觉西医就是动刀子,但就这方面,还是选择国医比较靠谱。
转来转去,突然看到街口有家药局的招牌写着“利民药局”,看看地方,正是一股说的那家朝鲜人的地方。甄怀仁继续前行,国内开药局的有很多是日本人和朝鲜人,闹出不少事,前一阵广西北海那边就闹出了大乱子。
路过药局的时候,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眼,一个中年人正从里边出来。甄怀仁一愣,他并不认识对方,可是从对方那神情看出,他认识自己。怎么回事甄怀仁把车停到一旁,迅速检查了配枪,放在后腰,走了下来,向利民药局走去。他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尤其是明年的阴云让他最近总想要发泄,肆无忌惮的发泄。可是哪怕就像赵太太那样的,也是同胞,也是把身子给了自己的,他做不出来太过分的。
中年人并不是和甄怀仁相向而行,所以直到他走进利民药局,中年人都没有停下,甚至回头。
“先生,您是问诊还是寻药”学徒迎了过来。
“问诊。”甄怀仁不动声色的回答。
“请稍候。”学徒请甄怀仁坐下,倒了杯水放在甄怀仁面前,然后进了诊室。
甄怀仁看看这药局布局,中规中矩,要是常靖中不说,他还真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先生你这么年轻也腿疼”一旁的一位老头似乎也是等看病的。
“腿……嗯。”甄怀仁尴尬了,难道这里只能治腿
老头看看甄怀仁,伸手搭住了他的手腕。甄怀仁反手甩开“老先生什么意思”
“年轻人。”老头似笑非笑的说“你看的不是两条腿吧”
甄怀仁可不相信自己随便找个地方,一个病人都可以治这什么“阳痿早泄”之类的“不知道你说什么。”就要起身。
“走吧走吧,左右不过三十。”老头似乎自言自语。
甄怀仁坐了回来“什么意思”
“老叟腿脚不便啊。”老头却不说了。
甄怀仁无奈,拿出五元拍给老头。
“手。”老头很有职业道德。
甄怀仁赶紧伸过去,也不再嫌弃老头干瘪的手。
“果然。”老头把脉,看了甄怀仁舌苔后说“你最近房事太勤,我给你个方子,你吃半个月。”说着就把方子说了出来。
甄怀仁早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了,赶紧记了下来,临了问“老先生,这吃药期间……”他羞于启齿。
“不忌房事。”老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您说的左右不过三十……”甄怀仁又问。
“这不遇到了老叟了吗。”老头傲娇的说了一句。
甄怀仁松了口气,觉得过意不去,又拿出五元塞给对方“谢了。”起身就走。
老头看了看五元钱,笑着揣进兜里。学徒走出来,看到甄怀仁不见了,没好气的说“李伯,您又骗人钱了。人家找来,我们可不负责。”
“放心了。”老头笑着说“那位先生不太聪明的。”
学徒无奈反身进了诊室,对医生摇摇头,故意大声说“师父,李伯又骗人了。”
医生点点头,起身从后门出来,对气喘吁吁的正往枪里装子弹的中年人说“人走了,被我铺子里一个老骗子骗走了。”
“老骗子”中年人觉得匪夷所思。他刚刚敢肯定,甄怀仁注意到了他,这才违反纪律,急匆匆绕路返回,准备掩护自己的战友撤退。
“那是个游方郎中,专门给人治阴阳调和的。”医生哭笑不得。
“你是说他是真的来看病”中年人脸直抽。
“最起码有这方面的原因。”医生平静的说“刚才小刘也说,那人脸色看起来,像是阴阳失调。”
中年人松了口气“不能大意,咱们前脚收到匿名信,后脚他们就明目张胆的过来了。”
“放心吧。”医生平静的说“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你赶紧把消息送出去。不能让同志们的血白流。”
“保重。”中年人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句简单祝福。当接到匿名信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对方甚至有可能就是敌人,故意为之,让自己带他们去找其他的同志。所以医生师徒还不能立刻撤走,他要为中年人送消息争取时间。
甄怀仁回到车上,皱皱眉头,仔细回想,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启动汽车扬长而去。
常靖中放下望远镜,想了想,走到电话旁摇了摇“接宪兵司令部警务处丁处长。”过了一会“丁处长,刚刚甄科长去了利民药局。不知道,很快就出来了。看起来很着急。是。”
丁树中挂了电话,目光变得阴冷,他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甄怀仁就送上门了。一个小瘪三,竟然骑在自己头上拉屎。
走出办公室,难得早早回到家,可是却看到林伯脸色难看的躲着他,他的脸色立刻变了。拿出枪直接走进别墅,绕过影壁,就看到一支枪顶在了他的头上。
“姓丁的,你很好。”甄怀仁拍拍怀里吓得不敢看的女人“你上去等我。”
女人脸色难看的走上楼,却从始至终没有看丁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