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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她有了一个判断,这是偶遇。继而她想到了易正伦说的甄怀仁安排他去北平的任务。也就是说甄怀仁并没有欺骗易正伦,对方真的在打学兵团的注意。可是为什么呢相比学兵团,二十九军的各支部队都拥有更多的对日作战经验啊。
这段时间她也在回忆,回忆甄怀仁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变化。按照易正伦所说的甄怀仁前后的异常,还有胡东升曾经偶尔提及的甄怀仁的变化,她只能判断这种变化是在宪兵特训班期间发生的。可是什么时候呢,她还没有想通。
甄怀仁走下车,关上车门,孙千立刻启动汽车将车停到了不远处,却不熄火。再次检查了一遍随身带着的两支枪以后,拿出烟点上。
甄怀仁说的没错,要么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要么杀出一条血路。虽然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甄怀仁为何判断邰蓑衣要干他。可是他相信甄怀仁的感觉,最起码到现在为止,甄怀仁还没有错过。
“我请你吃饭,你要送我上西天”邰蓑衣看着一地的零零碎碎,甚至还有一胸挂的炸药有些无语。
“愿赌服输。”甄怀仁看看一旁盯着他的沈醉“沈队长来颗烟。”
沈醉看看邰蓑衣,收回枪,从上衣兜拿出烟点着放到了甄怀仁嘴里。
“你不想解释解释”邰蓑衣还是不懂甄怀仁这是为什么。自己没抢他女人啊,还给他送了一个。
“有什么解释的。”甄怀仁一边抽一边说“饭就这么多,我好不容易等来一个位子,你轻飘飘一句话飞了。有考虑过我吗我他妈的走到今天容易吗我就纳闷了,你们这些大人物抬抬手就够我们吃一辈子了,可为什么,为什么连狗食都不让吃顿饱的”
邰蓑衣看着甄怀仁,一直听对方的抱怨“我是没想到老弟对我竟然这般多的怨气。”
“是啊,反正都要死了,无所谓。”甄怀仁说着把烟头一吐,好巧不巧,那烟头落到了不远处地上的胸挂上,顿时房间里人仰马翻。
甄怀仁看着被沈醉扔出窗外的胸挂,不由得咽口口水。他可不是真的想死,警政司迟迟不见动静,税警科已经被他拿到手,如果他不行动,邰蓑衣今天一定会逼着他敲定城下之盟。所以他必须要表明立场。再说了他也有后手。
“你个疯子,疯子。”被众人护着的邰蓑衣恼火的大喊“你要死也得把话说清楚,我就抢了你一个处长,你还夺回去了,为什么还要和我拼命”
“是你要杀我啊。”甄怀仁看着邰蓑衣“都这时候了,有意思吗”
“我要杀你”邰蓑衣立刻预感有问题“谁说的陈鲲”
“还用别人说嘛”甄怀仁不动声色的说“我又不是傻子,中警校我搅了你的局,你忍了,可是你敢说心里没气中宪校我又搅了你的局,你又忍了,可你敢说你不气然后昨天我接了税警科,回来后才听说看守所已经好几天没动静了。我可没听说你报结案。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对税警总团有想法我他妈一算,又是我搅局。俗话说得好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今天一大早你就给我打电话,这语气我都感觉像是你对不起我,而不是我对不起你。你说我不干你,还等着你干我”
邰蓑衣想了想,甄怀仁这样想好像真的没毛病,条理清晰,换做自己,也是先下手为强“你杀了我,那怎么给上边交代这些荣华富贵,娇俏可爱的娇娘都不要了”
“老子没想那么多。我不杀你,今天都过不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甄怀仁索性闭上眼“快点,给我家说,我执行任务了。”
邰蓑衣看甄怀仁这混样反而有些棘手。甄怀仁说的三条理由让谁听了,也不能说胡说,可是这厮就这么莽
还有一个问题,甄怀仁对杀他以后避而不谈,反而让邰蓑衣感觉内里不简单。
这时房门打开,余乐醒走了进来,凑到邰蓑衣跟前低语。邰蓑衣有些不确定的扭头看向余乐醒,对方点点头。
邰蓑衣暗骂一句,起身走到甄怀仁身旁“老弟,说良心话,我对你好不好”
“邰处长多次帮我,尤其是我初出茅庐的时候,别说其他人,就是我们处长都袖手旁观,唯独邰处长帮了我。”甄怀仁理直气壮的睁开眼“恩太大了,还不起,所以只有送你上路了。”
沈醉没忍住,直接踹了甄怀仁一脚,这理由真他妈的混蛋。
邰蓑衣反而觉得甄怀仁说的这是实在话“也就是说税警总团我拿不到了”
“邰处长认为所有带‘警’字的你都攥住合适吗”以一种难堪的姿势躺在地上的甄怀仁反问。
邰蓑衣给沈醉使了个眼色。沈醉将甄怀仁扶起来再次坐了下来。
“再来根。”甄怀仁不耐烦的看沈醉“你放心,我今晚上给你托梦。”
沈醉无语,却无济于事,拿出烟又给甄怀仁点上。
“你保证不碰警政司”邰蓑衣问了一个明显示弱的问题。
“不保证。”甄怀仁一边抽一边说“可是我有资格说不吗”
邰蓑衣大笑“我他妈看出来了,你小子是给我玩‘捉放曹’了。”对沈醉说“给甄委员解开。”
沈醉不明白,可是立刻拿出钥匙将甄怀仁身后的手铐还有脚上的绳子解开。
“放了我了”甄怀仁一边揉手腕,一边站了起来“行,您大人大量,改天我请。”说着要走。
“哎。”邰蓑衣哭笑不得“收起你的无赖样。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买卖了。”
甄怀仁耸耸肩,一点都没有被窥破手脚的尴尬。走了过来,坐到了邰蓑衣对面“我是真的谁都不想惹。邰处长,你说说,你们一个个的斗来斗去我能惹谁我从学校毕业,就想回天津拿我的四十多块大洋,结果好嘛,直接上刑场。好不容易捡条命,又得了一场富贵,又稀里糊涂被您二位拉过去。我能惹谁我和稀泥你们都不满意,我躲,你们是安生了。可有人又觉得我占着茅坑不拉屎,我好不容易做出点成绩,又捅了马蜂窝,你们黄埔的恨不得吃了我,您又抄我后路。我惹不起我还躲可以吧结果你们还不给活路,升官没我份,我自己趟路子可以吧然后又被拿来当枪使。”甄怀仁半真半假的说“邰处长也不要以为我是玩假的,我今天最少是半真半假。能做了你,我就再想后辙,做不了,我就想着和你说清楚。”
沈醉看看甄怀仁,他是第一次看一个人竟然可以来回变脸。同样的话,刚刚说的和现在说的几乎完全相同,可是意思就不一样了。最起码他没有刚刚那么反感了。
“我能得到什么”邰蓑衣是个很实际的人。甄怀仁玩这一手确实下作,可是真的管用。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关键要管用,甄怀仁显然抓住了关键。
“我手上有铁道队警总局的黑料。”林秘书也不是光拿钱不干事的,最起码枕头风吹的不错。甄怀仁直接说“老哥不要看不上。我可以保证,如果一年你拿不到这个数你来枪毙我。”说着他伸了一根手指。
“一百万”邰蓑衣问。
“再多一个零。”甄怀仁直接说。
沈醉,余乐醒等人看向甄怀仁。简直吹牛不上税,铁道部一年都没有这么多的盈余。
“说来听听。”邰蓑衣却知道甄怀仁能和孔家那个二世祖做到如胶似漆,一定有原因。而这个原因大概率就是钱。如今被当做新闻的孔公子为首都建设添砖加瓦,背后都说不得有甄怀仁的功劳。
“孔公子要在首都大建设老哥应该知道吧”果然甄怀仁说破“大建设需要的机器设备可以从外边买,可是物料呢人工呢我可以保证,这建设三年内停不下来。商人逐利,什么东西可以快速的运送大宗物料,火车。可是全国火车就那么点车皮。”剩下的就不用他班门弄斧了。
邰蓑衣想了想“你这注意不错,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何必来这一出”
“我不这样,邰处长能静下来听吗”甄怀仁反问。
邰蓑衣笑了“这顿饭吃的别开生面,确实将我多日的心中阴霾赶跑了。”说着指指地上的一堆零零碎碎“赶紧收拾了,堂堂国军上校成什么样子。让人家女士看到了,还不吓跑了。”
甄怀仁无奈的说“除了我的那两把枪剩下的不要了。”
沈醉看看地上的,好像除了那两把枪,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大砍刀手榴弹匕首防弹背心炸药说实话,甄怀仁不穿这个乌龟壳,大家还真不一定看出他有什么不妥。好在甄怀仁也是有意为之。
“对了。”邰蓑衣待甄怀仁起身告辞时说“老弟能者多劳,我这里富裕一个人,没有地方安排了,你愿意怎么处置都可以。”
甄怀仁一听,狐疑的看了眼沈醉。
沈醉赶紧屏住呼吸,表示不是自己。
邰蓑衣大笑“老弟莫不是有龙阳之癖”
甄怀仁赶紧摆摆手,向外走去。
一出门,就看到了自己的救兵,蜜思王和蒋华秀。只是旁边陪着二人的是个眼熟的美人,陈华。
“你没事吧”蜜思王好奇的看了眼即将关闭的包厢大门“怎么里边打架了”
“没事。”甄怀仁看乐眼蒋华秀“让你们费心了。”
蒋华秀冷着脸,起身向楼下走去。
蜜思王做了个鬼脸跟了过去。
陈华走了过来“不追吗”
甄怀仁没有解释。事急从权,他得先渡过难关,所以这次确实是蜜思王把蒋华秀骗了过来。显然蒋华秀对此很不满“我回去,你怎么样”
“我自然回家。”陈华的声音很平静“回咱家。”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店,甄怀仁看着正在车旁跺脚的孙千笑骂一句“我以为你挂了呢”
“挂了”孙千反应片刻,笑着为甄怀仁二人拉开车门“那几个下手没轻没重的。”
“送您回家”孙千待二人上车后,赶紧跑回驾驶室。任何女人出现在甄怀仁身边他都不稀奇,所以甄怀仁的家就是那位女士的家。
“税务署。”甄怀仁看了眼陈华。
陈华不明所以。
“这位是陈秘书,以后的税警科秘书。”甄怀仁靠在了车座靠背上。他也需要缓缓,顺便考虑怎么向蒋华秀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