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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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站出来，一长一短两句话，镇住了这些有意见的人。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两人说的是真是假，就算是有夸大的成分，真惹两个这么强大的家伙展开杀戮，造成的恶果也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刚刚的战斗，已经让他们见识到了这两个女人的恐怖实力。
“诸位，都先冷静一下。”纪姗姗说，“怪物的事，我们会监视着，目前的情报上，那怪物并没有引发更大的暴动，我们还有时间，请你们各自回去，将情况告知一下，做好应对措施，有新进展的时候，我们再商议。”
这话给了各国御妖师一个台阶，他们彼此看了看，纷纷点头，也不和华国任何人打招呼，自顾自便走了出去。
华国的御妖师看得气愤，可纪姗姗话都说出来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林教授呢”
白兔转头，发现林九牧也不见了。
田珂瞪着大眼睛喊：“这么多个大活人，你们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白兔问：“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
田珂答：“不知道啊。”
众人：“淦！”
夜默和小繁缕彼此看了看，没有说话，却不约而同朝着外边走去，也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等人影消失，段山河、洛怀玉等人彼此看了看，眼中都充满着无奈和苦涩。
事情到了这一步，谁也不想。
田珂：“算了，让那老兄冷静冷静吧，两只御妖在这治疗，他不会走远的。”
话音落下，两道召回的法阵突然出现，把圣炎龙王和小松子都给收了回去。
田珂：“……我自己掌嘴。”
……
离开地下空间，出了御妖部门，林九牧爆开速度，发泄一般飞驰，灵气涌动中如一抹光飞出帝都，越过一座座的山，一片片的林。
不知过了多久，到了山林深处，一处山顶上，将最后一丝灵气耗尽，他才停了下来。
他仿佛被抽去一身力气，一屁股坐在山顶的一块石头上，抬头望着凌乱的星空，两眼茫然。
守龙死了，夜狩也死了，那么多御妖师都死了，怪物最终还是被放了出来……
为了避免怪物在黑海之中恢复全部实力，他一意孤行，破坏黑海，将那怪物隔离并且封印起来；
为了不让女巫的计谋得逞，他抢在女巫之前动手，封印怪物之后，亲手斩杀女巫。
为了世界的安危，他不顾自身的安全……
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直到现在，他意识到自己错了。
一切与世界无关，而是太多的期盼，让他不知不觉变得恐惧。
他害怕那怪物的出现，害怕面对怪物和女巫的联手。
现在，他后悔了。
如果没有放出来，守龙和夜狩，还有许多御妖师都不会死，整个世界不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也许人们有更多的时间去提升，直到有能力对付怪物时再解封它。
一切都晚了。
林九牧呆呆地坐着，初春的季节，天却一反平日的温和，天地之间透着一股刺骨的严寒，一片片雪花落在他肩膀、后背和头上，冻得皮肤青紫，可他好像没有察觉一样，望着远方。
鹅毛大雪飘飘，冽冽寒风呼啸，月光扭曲，星痕诡异，一树树患病，一流流污染，妖兽的悲鸣声、恐惧声在四周此起彼伏，传入他的耳朵里。
林九牧不为所动，任由雪花覆盖。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际翻起一抹鱼肚白，林九牧的身体才动了动。
厚厚的雪从他身上滑落，堆在身边早已经有半米厚的雪堆上。
林九牧若有所感地回头，看到了另外一个“雪人”。
夜默盘膝坐在离他不过几米远的侧后方，同样被雪给覆盖，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像个影子一般。
林九牧抿了抿嘴，沙哑着声音问：“什么时候来的”
声音很低，好似大病了一场。
“慢你几分钟。”
夜默说着，睁开了眼睛，震落满身雪花，从地上站起，来到林九牧旁边，一屁股又坐进了雪里，把脑袋歪在林九牧肩头上。
“就你自己吗”
“小繁缕引的路，不过半途被你收走了。不然我只会慢几秒钟。”
“嗯。”
林九牧看着夜默，问道：“我，是不是真的罪大恶极”
“不是。你是好人。”
“夜狩因我而死，守龙前辈也死在怪物手里，它还要杀多少人……可这个怪物就是我放出来的——”
“不是你，是那老妖婆放的。”
“她是从我手里逃走的。”
“不是。反正不是！”夜默脸上带着认真和苦恼，“我嘴笨，不会说话，反正不是你的错。”
“陪我坐坐吧。”
“嗯。”
二人坐着，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当太阳真正升起，放射万道金光，一股暖意落在二人身上，让林九牧犹如冰冻般麻木的身躯，有了一丝温暖。
“走吧。”
林九牧说。
夜默疑惑地看过来，见到林九牧从雪堆里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残雪。
“我们去哪”
“颓丧一时够了，总不能真一直颓丧下去。还有客人呢。”
“嗯！”
夜默眼中露出温情，甜甜地“嗯”了一声。
走没两步，一股凉风吹来，林九牧哆嗦了一下，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环顾四周，感叹道：“真冷啊……好久没体会到了。”
灵气耗尽，林九牧的体质并不比一般人强多少。
夜默疑惑地看了看他。
“走吧。”
“哦。”
二人踩着雪堆，从这山峰的一头，来到另一头，那里还有人坐着，看样子也坐了很久，雪把岩石连同人都盖在了一起，只露出一张脸庞。
在这张脸的旁边，还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些试卷，另一个女子正坐在桌子前，批阅试卷。
那些要落下的雪，都被这女子身周的青风给吹向一边……全落在了“雪人”的身上。
林九牧、夜默：“……”
听到动静，正在批阅试卷的洛怀玉回过头来，露出一抹笑容。
“好了”
“嗯，好了。她呢”
“睡着了吧。”
洛怀玉摆摆手，一股青风汇聚成摆锤一般，顺着弧度就往那岩石上的“雪人”砸去。
砰！
伴随“哎呦”一声，纪姗姗从雪里被砸出来，露出个人的模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