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院内秋千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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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珩看着杳粟那决绝又痛苦的模样，心中满是无奈。 他知道此刻说再多也难以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狠下心来。 打算让她先好生歇息，平复一下情绪。 在离开前，他的眼神变得冷硬了几分，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下了最后通牒：“三日后，无论你是否愿意，我都会带你离开这里。” 说罢，他深深看了一眼杳粟那单薄的背影，一甩衣袖，转身从窗口飞身离去，白色的衣袂在空中划过一道清冷的弧线。 杳粟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僵，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那泪水晶莹却又沉重，仿佛带着她所有的绝望与无助。 她知道，自己无力反抗无珩的一切命令，只因为自己的这条命本就是他给的。 从小她就跟在无珩身边，他是她的依靠，是她满心满眼爱着的人，可如今，却也是伤她最深的人，而她，根本挣脱不了这命运的枷锁。 次日，阳光洒在小院外的秋千架上，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梦似幻。 杳粟像个失了魂的木偶一般，静静地坐在秋千上，双脚轻轻晃动，让秋千缓缓荡起。 她眼神空洞，思绪却早已飘远，昨日万耀溯进宫的事已然传进了她的耳中。 她能想象到圣上大怒的模样，也深知万耀溯此举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可她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了。 正想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万耀溯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的身后。 他看着杳粟那消瘦又落寞的背影，心疼不已，伸手轻轻搭在秋千的绳索上，缓缓推着秋千，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而又饱含深情。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杳粟身上，那眼中的爱意像是要溢出来一般，满是疼惜。 “酥酥……”万耀溯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春日里的微风，试图吹进杳粟那冰冷封闭的心。 杳粟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仰望着眼前这个高挑的少年。 他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间透着坚定与深情，那眼眸像是藏着万千星辰，此刻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万耀溯看着杳粟那红肿却依旧动人的眼睛，心中一动，忍不住滚了滚喉结。 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一般。 他缓缓低下头，朝着杳粟那微微颤抖的嘴唇吻了下去。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一件稀世珍宝。 眼中的爱意越发浓烈。 而在长廊那边，夏至和秋霖正有说有笑地拿着糕点朝着小院走来，准备给杳粟送些点心。 刚走到院子外，眼前的这一幕让她们瞬间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的震惊之色。 秋霖反应极快，一下子伸手捂住了夏至的嘴，另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脚步轻悄地将她拉到了一棵树后，躲了起来。 “少爷怎么会……他怎么会在亲小姐”夏至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满脸的难以置信，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院子里的两人。 “他们……”秋霖也是震惊不已，眉头紧皱，同样一脸的疑惑，可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只能捂着夏至的嘴，紧张地看着前方。 而小院里，万耀溯已然沉浸在这个吻中。 他越吻越深，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通过这个吻传达给杳粟。 他的双手缓缓从秋千绳索上移开，转而紧紧地抱住了杳粟的身子，那力度像是害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他微微用力，抱着杳粟缓缓离开秋千架，脚步沉稳却又带着一丝急切，朝着她的闺房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两人那纠葛又复杂的情丝上，让人分不清这是劫还是缘。 杳粟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弄得有些恍惚。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揪住了万耀溯的衣衫，身体微微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挣扎，任由万耀溯抱着自己往闺房走去。 那模样像是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顺着这命运的洪流，随波逐流。 …… 万耀溯抱着杳粟进了闺房后，轻轻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挨着坐下，随后小心翼翼地把杳粟的小腿搭在自己腿上。 他的大手覆上杳粟纤细的小腿，力度适中地揉捏起来，手指顺着小腿的线条缓缓移动。 时而轻按，时而搓揉。 每一下都带着关切，一边揉捏还一边轻声问道： “酥酥，这几日可还觉得乏累我瞧你都瘦了些，可得好好将养着身子。” 杳粟微微红了脸，垂眸看着万耀溯专注的模样，身体却有些僵硬，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热情，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细声回应着：“我没事，哥哥，你不要太担心了。” 她的声音软糯，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透露出了她内心的紧张。 万耀溯听闻，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眸看向杳粟，那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爱意。 他伸手轻轻抚了抚杳粟额前的碎发，将其别到耳后，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脸颊，带起一阵微微的颤栗。 “傻丫头，我怎能不担心你。” 说着，他又低下头，继续认真地为她揉捏小腿，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对待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杳粟安静地靠在万耀溯怀里，思绪却渐渐飘远。 她又想起了之前在阁楼上那可怕的一幕，万耀溯像是变了一个人，压在她身上不停地掠夺，那眼神中的狂热让她心生恐惧。 可她也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万耀溯，那只是他被药物控制了，他本就是个一腔热血、正直善良的人。 尽管心里明白，可面对万耀溯如今这炙热的感情时，她还是会有些不知所措，身体不自觉地微微紧绷。 万耀溯揉捏了一会儿后，缓缓停下动作，双手捧起杳粟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目光从她的眉眼缓缓移到那微微泛红的嘴唇，眼中的爱意越发浓烈，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微微低下头，鼻尖轻触着杳粟的鼻尖，呼吸交缠间，带着丝丝暧昧的气息，随后，他再次缓缓吻上了杳粟的嘴唇，动作轻柔却又饱含深情。 然而，杳粟的身体瞬间变得更加僵硬，双手不自觉地抵在万耀溯的胸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她并没有推开他，只是嘴唇有些颤抖地回应着这个吻，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 那泪里有感动，有释然，也有着对过往的告别。 此刻，她在努力克服内心的恐惧，试着接受眼前这个深爱着她的少年。 窗外，无珩坐在巨树上，衣袂随风轻轻飘动。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那映在帘子上慢慢交叠亲吻的身影，脸色愈发苍白，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身旁的树枝，指节泛白。 那本该平静似水的心湖此刻像是被投入了巨石，泛起阵阵涟漪，心脏处传来的抽痛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可他面上依旧强装着清冷孤傲，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嘴唇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翻涌。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亲手将杳粟一步步推向别人的怀抱，原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这一切，毕竟这都是他计划之中的事。 可当亲眼看到这一幕时，后悔如同疯长的藤蔓，在心底肆意蔓延，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缠绕窒息。 他努力地想要移开目光，可眼睛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死死盯着那帘子上的影子，脑海里不断闪过曾经和杳粟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他曾不以为意的温暖瞬间，此刻竟成了最刺痛他的利刃。 无珩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紊乱的气息，他告诉自己不能犹豫不决，身上背负的复仇责任容不得他有半分儿女情长。 国仇家恨让他早已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用冷漠和理智筑起高高的城墙。 可如今，这城墙却在杳粟这里出现了裂缝，让他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挣扎与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