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爱远胜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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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处，几个下人神色慌张地奔了过来，脚步踉跄，衣袂带风。 为首的那个老仆，额头上满是汗珠，眼神里透着焦虑与疲惫，见到他们，忙不迭地开口说道： “二殿下，你们可算来了，万公子这几日药也不肯吃，大夫来诊治时还百般抗拒，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我们怎么劝都没用啊。” 杳粟一听，心急如焚，那原本被轩辕宸轻轻握着的手猛地一抽，仿佛那只手是束缚她的枷锁。 她的动作有些过激，身子因用力而微微晃动，裙摆也跟着摇曳起来。 抽手之后，她顾不上其他，匆忙随着下人往万耀溯所在之处赶去。 轩辕宸的手心瞬间空落落的，他的五指不自觉地微微蜷缩，像是想要抓住那已然离去的温度。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与无奈，望着杳粟离去的背影，嘴唇微微抿起，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心中的不舍。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 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般，喃喃自语道：“没关系，她定会与我回去的。” 只是去见哥哥而已。 …… 房间里。 万耀溯听到开门声，像是被激怒的困兽，怒吼一声：“滚！” 同时，他的手用力一挥，将身旁的药罐狠狠掷出。 药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哗啦”一声破裂开来。 碎片四散飞溅。 其中一片擦着杳粟的裙摆落到脚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杳粟却仿若未闻未见，只是示意下人们退下。 她的眼神专注而炙热，紧紧盯着坐在地上的万耀溯。 随后，她缓缓伸出手，握住门把。 轻轻一带，门便关上了。 那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似是将外界的纷扰都隔绝开来。 她莲步轻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惊扰了受伤的万耀溯。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万耀溯身上，眼神里满是怜惜与心疼。 万耀溯原本低垂着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与愤怒之中。 此时似乎察觉到那股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气息缓缓靠近。 他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后缓缓抬起头。 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里有了一丝光亮，幽然地望向杳粟。 四目相对之时，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杳粟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万耀溯的眼神则复杂难辨，有惊讶，有欣慰，亦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 “你还活着。”万耀溯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那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丝毫喜怒。 可微微颤抖的嘴唇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杳粟蹲下身来，动作轻柔而缓慢，她的裙摆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在地上铺散开来。 她伸出那纤细的手指，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轻轻抚摸着万耀溯被割伤的手。 那伤口处还渗着血珠，触目惊心，杳粟的眉头微微皱起，心疼地说道：“哥哥……” 万耀溯的眸子微眯，像是要看穿杳粟的内心，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质问：“你是真的心疼我，还是觉得愧疚” 杳粟没有回答，只是轻声说道：“别说话了，我给你包扎。” 她的动作娴熟而温柔，从怀中取出早已备好的干净纱布和伤药。 万耀溯静静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他很早之前便已察觉到妹妹的异样。 如今见她以这般模样出现，虽有震惊，却也并非全然意外。 杳粟包扎的动作微微一滞，她的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但她仍强自镇定，专注地为万耀溯处理完最后一处伤口。 刚缓缓抬起头，想要说些安慰的话语。 万耀溯却突然伸出手，那手如同一把铁钳，猛地扣住了杳粟的脑袋。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复杂的火焰，有痛苦、有迷茫、有深情。 在她还未及反应之时，他的唇便重重地压了下来。 “唔……哥哥……”杳粟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抵在万耀溯的胸膛，用力地推搡着。 可她的力量在万耀溯的狂热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万耀溯却似陷入了疯狂，他无视杳粟的挣扎，越吻越深，那吻带着一种绝望与宣泄。 他的手臂用力一揽，将杳粟娇弱的身躯紧紧压在地上。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喷洒在杳粟的脸上，“为什么要救我” 他的声音在唇齿间含糊不清地传出，带着一丝质问与不甘。 他的额头抵着杳粟的额头，眼神紧紧锁住她的眼睛，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灼烧。 杳粟看着少年如黑曜石般的漂亮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轻声问道，“你恨我吗” “恨，但我更爱你。”万耀溯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内心深处情感激烈碰撞的结果。 “万耀溯，你说过，要带我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这话还作数吗” 杳粟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全名。 那名字从她口中说出，仿佛带着一种陌生与疏离，却又饱含着无尽的期待与哀求。 万耀溯的心像是被重重地捶了一下，一种剧烈的悸动萦绕在他的心上。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缓缓直起身来，“作数，在这之前，告诉我，我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谁做的”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与坚定，试图从杳粟的眼中找到答案。 “对不起，哥哥，我不能说。”杳粟别过头去，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无珩的身影，是无珩给予她生命，她不可能背叛他。 万耀溯看到她这般决绝，眼神中的希望瞬间破灭，失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直起身子，那身影显得如此孤独与落寞，“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吧，我恨自己是个懦夫，仇人就在眼前，可我却下不了手。” 他的声音冰冷而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哥哥……”杳粟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哀求。 “别叫我哥哥！我妹妹万瑶酥早就死了！”万耀溯怒吼一声，那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 随后他转身，大步迈向门口，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决绝，仿佛要将过去的一切都斩断在这房间之中。 万耀溯的手在即将触碰到门把的刹那，后颈处突然袭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仿若被极细的锐器猛扎了一下。 他的身躯瞬间紧绷，脸上满是错愕与茫然。 还未及发出一丝声响，意识便被黑暗迅速吞没，整个人如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前栽倒。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