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When I was yo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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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yesterday once more》 平阳高中，光洁大理石构造的校门处。 赵海军像是会闪现一样，早已经出现在门口，一个一个挨着叮嘱：“路上骑车慢点，注意安全。” 每个班的班主任每天都要轮流在校门口执勤的，今天轮到他了，怪不得会提前下课。 无论是走路回家，坐车回家，还是骑车回家的学生们都很乖巧，通通乖巧说道：“老师，再见。” “明天见。” 出了校门口后不到二十米，刚才缓慢车速的众人，开始纷纷加速起来。 “快！比赛！输了明天请客喝水！” “冲冲冲！” 虽然在道路上飙车并不安全，但是他们选定的道路是从公园附近的道路回家，那段路上没有什么人。 而且虽说是飙车，速度也没有特别快，也在安全范围内。毕竟自行车也是车，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何封火还没插嘴，姚笑和陈丰俩货已经骑着车子，“嗖”得一声冲了出去。 他摇了摇头，握紧车把加快速度跟在后面，只是恰好看到公交车从旁边路过。扭头一看，似乎看到这辆公交车里面靠窗位置，坐着一个中长发的少女，像是云媛媛。 只是，很快一闪而过。 8路公交车上，云媛媛看到骑着车子，两前一后的何封火三人组，脸上满是对最后骑车少年的温柔之色。 公交车里学生很多，平阳市的政府领导比较关心学生，有学生的这几条公交路线，都会让其多运营一趟。 到了冬天，甚至会把等待时间长的公交车缩短时间，多运营几辆。 云媛媛旁边坐着一位同班的女生，成绩一般。云媛媛的学习成绩比较好，只要有女孩子问题目，都会认真回答，因此人缘很不错。 至于男孩子，云媛媛并不会冷脸回答，也没有高冷的样子。这也是陈丰和姚笑问她要糖时，她会给的原因。 只是，她也不和任何男生亲近。 有男生套近乎，她不愿理会都会找理由离开，或者直接拒绝。虽然脸上依旧很平和，但眼神绝对没有亲近之意。 这个样子，会形成无形的压力，让男同学们不敢靠近。 说实话，面对漂亮女孩子，很多男生都很有压力，因此对方的拒绝，都会让他们知难而退。 奈何人长得太好看，有的人就是贼心不死。 就像宋瞾，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得不停。 平日里的宋瞾都会乘坐8路公交车，当护花使者，这8路公交车到他家，需要多走一段路，但他乐此不疲。 而今日的他，为了能够在第一次月考的时候，拿下第一名的位置。 “媛媛不会怪我的吧” 宋瞾坐在另一辆公交车上，忍不住在心中反问自己。 殊不知，面对他的不出现，云媛媛则是长舒了一口气。 有时候拒绝太多也很头疼，对方听不懂好赖话，因为同学的友谊在，也真不知道该怎么放狠话。 何况，云媛媛也不是会放狠话的人。 8路公交车里，很多男生都注意到云媛媛的身影。不少男生纷纷挺着腰板，大声说着话，不是说今天体育课达标了，就是今天上课怎么样。 仿佛这样的话语会吸引美丽的少女的注意力。 殊不知，柔弱的少女根本不在意，而是拿起耳机戴在耳朵上，听起里面的歌曲。 “when i was young……”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悠扬的旋律从耳机处漏出，慢慢飘散向窗外，飘向夜空。 是啊。 旧日时光多快乐。 怀念那些快乐的旧日时光，幻想回到每一段拥有快乐日子的过去。 殊不知，此时的时光，也是别人的旧日时光。 年轻时默默的爱慕，也是人生的一段过往。 只是暗恋终究无法被对方发现。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部电影，想要成为别人的电影配角，甚至主角，首先第一步是……” “勇敢踏出第一步。” …… 云媛媛的家距离学校只有十五分钟左右的距离，她和同行的女同学打了个招呼，然后在公交车里偷看的少年们眼神中，缓缓走下公交车，朝着亮着灯小区走去。 名为金域王府的小区名字听上去就很霸气，小区环境也不错，灯火通明，给晚归的业主们带来很强的安全感。 云媛媛走进小区，拐到一处岔路口的时候，看到几名大妈大爷正搬着小板凳聊天，也不觉得现在的天气冷。 “胡奶奶好，牛爷爷好……” 云媛媛挨个叫了一遍。 坐在板凳上的大妈大爷眼中都是笑意，就像看自家孩子一般。 “媛媛回来啦” “这么晚才下课。” “快回家吧，下午看见你爸回来了。” 云媛媛都应了一声，然后朝着家快步走去。 身后的胡大妈望着云媛媛的背影，满脸喜爱，对着身边的人说道：“这小姑娘好啊，懂事，还漂亮。” “我家孙子太小了，要不然指定让她当孙媳妇。” “人家能看上你家孙子吗” 旁边有胡大妈的拌嘴搭子，迅速反驳道。 胡大妈刚想说话，就听到有个正在下棋的大爷说道：“漂亮是漂亮，就是看上去身子骨太弱了。” “可不是咋呢，这孩子她爸妈在她小时候就离婚了，据说还得了那什么病，后来还是她奶奶带大的，要不然就没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夜晚的漆黑将背后的窃窃私语声隐藏得很深。 云媛媛并不知道身后的议论声，也或许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咯吱。” 防盗门声响起，云媛媛推开房门走进亮着暖光的家中。 “媛媛回来啦” 客厅的沙发上响起一道女声，一个中年妇女站了起来，身材丰满，嘴角有颗痣，与云媛媛长得并不像。 她是云媛媛的后妈，罗红娟。 “嗯。” 云媛媛换好鞋，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 罗红娟脸上并无不高兴，反而是大声冲着自己的卧室喊了一句：“老云，媛媛回来了。” 听到这声呼喊，主卧的门打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出现视线里。 他的外表英俊，鼻梁以及眼睛和云媛媛极其相似，女儿长得确实随父亲。这正是云媛媛的亲生父亲云好业。 云好业脸上挂着笑意，冲着云媛媛说道：“媛媛回来了啊，厨房给你留了饭菜，有我从北京带回来的烤鸭。” “好。” 云媛媛回答的还是只有一个字。 望着宝贝女儿走进房间，云好业并未跟进去，而是赶忙走到厨房，和罗红娟一起从锅里拿出烤鸭和其他饭菜。 过了几分钟，云媛媛走了出来，径直走向饭桌。 云好业和罗红娟并未坐在餐桌旁，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电视剧，一眼看上去是在看电视，可是时不时飘过的眼神，都在说明云好业非常关心女儿。 罗红娟抓着他的手拍了拍，示意他不要紧张。 云好业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不敢说出来。 云媛媛吃好饭，刚准备收拾碗筷，罗红娟就从沙发上站起来道：“我来吧，媛媛，你不用动。” 这并不是爱表现，平日里云媛媛总会自己收拾，只不过罗红娟都会阻拦她。 她们的关系虽然比较复杂，但没有外人想象的恐怖与冷漠。 云媛媛没有坚持，正准备回卧室。 身后的罗红娟使了个眼色，云好业终于站起来，对着云媛媛说道：“媛媛，和你说件事。” “嗯。” 云媛媛站定脚步，低着头看着眼尖。 “额……” “我准备带你罗阿姨准备去趟南方，你巧哥那边有点事需要处理。” “你可能需要一个人在家待几天，可能一个星期，也可能半个月，爸多给你留一些钱。” 云好业的声音很是愧疚，毕竟女儿才16岁，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在家，实在不放心。 云媛媛脸上并无表情，只是将目光从脚尖挪开，抬起头定定看着他。 一时间，双方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数十秒，云媛媛开口问道：“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没……没了……” 做父亲的在女儿面前，一副很紧张的模样，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云媛媛见没有事情，径直走向卧室。 身后的云好业抬手想要抬手阻拦，却又欲言又止，最终走回沙发处坐了下来，满脸失落。 罗红娟收拾好厨房，擦了擦手，走到云好业身边，拍了拍他的手说道：“你别乱想，也怪那个混蛋乱惹事，等我去了，肯定要打死他！” “不关你的事，要怪就怪我以前……” 云好业愧疚的话语还未说完。 就看到云媛媛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视线里。 “可以多给我留一笔钱吗我想买一辆自行车，或者你帮我买一辆合适的，不用给我钱。” 云媛媛好听的声音响起，让云好业有些发呆，直到旁边的罗红娟轻轻推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 “可以可以！我给你买！要什么样的” 望着云好业激动的样子，云媛媛轻声说道：“普通的那种就好，就邻居莹姐那种。” “好好好，没问题。” “谢谢。” 云媛媛轻轻说出这两个字，再度返回卧室。 关上卧室的房门，少女解开自己的发圈，坐在对着窗户的书桌，静静看着外面的夜色，并未多说什么。 可夜晚的冷风中似乎响起一道若隐若现的声音： “我已习惯被丢下……” 伴随着地还有微弱的女童哭泣声，来自遥远的地方，远到不在同一时空。 是啊，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 早已经习惯了而已。 “还有……” “你好像忘记一个重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