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归墟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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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齿轮咬合的轰鸣声中，地宫穹顶裂开星图。陈阳的视网膜上，父亲临终前用血绘制的河洛图正与星宿重叠。龙哥的白西装已被青铜锈蚀成囚衣，他脖颈的纹身如活物般扭动，渗出荧绿的汁液。 "你父亲剖开第一个归墟客时，"龙哥的声带发出金属摩擦声，"那把玉刀切开的不是人，是时空的褶皱。"他抬手间，地砖突然翻涌如浪，露出下方浸泡在汞池中的青铜棺椁。 陈阳的战术手表疯狂报警，父亲的心跳频率正在与青铜棺共振。他扯下腕表掷向汞池，飞溅的水银在空中凝结成商周甲骨文的形状——正是病毒基因链的原始模板。 "二十年前那场考古事故，"陈阳的军靴碾碎水银珠，"你们在三星堆挖到的根本不是文物。"他突然拔出插入饕餮石像的玉刀，刀刃上浮现出纳米级的铭文。 龙哥的瞳孔缩成竖线："你居然能唤醒血祭刀......" 刀锋划破掌心时，陈阳的鲜血并未滴落，而是悬浮成三维基因模型。汞池突然沸腾，青铜棺盖轰然开启，露出里面戴着黄金面具的尸骸。那具千年不腐的尸身胸口，赫然镶嵌着与陈阳父亲相同型号的心脏起搏器。 "归墟客从来不是传说。"陈阳将玉刀插入尸骸心口，青铜地宫突然倾斜四十五度。星图穹顶投射出全息影像：二十个不同时空的沈阳城如齿轮般咬合，每个时空都有个陈阳在推开即将被撞的小女孩。 龙哥的皮肤开始片片剥落，露出下面青铜机械骨骼："你逆转了因果律......" "不，是你们从未看懂轮回。"陈阳转动玉刀柄部，尸骸胸口的起搏器突然射出光柱。光幕中浮现1948年的沈阳城，某个穿长衫的男人正将青铜匣埋入老宅地基——正是陈阳前世救人的十字路口。 地宫突然响起防空警报般的尖啸，所有青铜器铭文同时发光。陈阳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前世记忆如潮水倒灌——原来每个世纪都会出现归墟客，他们在时空节点修正历史走向。父亲参与的"天机计划"，正是当代对归墟文明的拙劣模仿。 "你要毁了所有平行世界吗"龙哥的机械臂抓向青铜棺内的尸骸。陈阳抢先按下起搏器开关，汞池瞬间气化，强光中浮现出十二面青铜镜，每面镜子都映出不同年龄的陈阳。 十六岁镜中的少年突然开口："2015年9月15日，和平大街车祸。"紧接着二十五岁镜中的自己说："2023年浑河水质异变。"当最后一面镜中白发苍苍的陈阳说出"2088年地月通道崩塌"时，所有镜子同时爆裂。 龙哥在镜片雨中狂笑："看到吗每个时空的你都在重蹈覆......"话音戛然而止，他的机械心脏被一片镜刃刺穿。陈阳踩着飞溅的汞珠跃起，玉刀刺入龙哥眉心时，刀身的纳米铭文突然增殖成锁链状，将机械骨骼绞成青铜齑粉。 地宫开始坍塌，陈阳抱起青铜棺中的黄金面具冲向甬道。手腕上的伤口不断渗血，在地面绘出指引前路的发光纹路。当他撞开最后一道石门时，朝阳正从智慧城工地升起，废墟之上悬浮着由汞蒸气构成的巨大基因链模型。 林晓带着医疗队冲来时，陈阳正将面具扣在脸上。纳米级的青铜纹路瞬间覆盖全身，脑际响起无数时空自己的呢喃。他看见公元79年的洛阳城，穿汉服的自己正将青铜匣藏入白马寺地宫；看见3021年的太空城，机械臂正在雕刻相同的星图穹顶。 "陈总！"林晓的惊呼唤回现实。她手中的检测仪显示，陈阳的基因序列正在与病毒完美嵌合。远处传来直升机轰鸣，国安局的黑色机群如乌鸦般压城而来。 戴上黄金面具的刹那，陈阳终于听清父亲临终的呓语："归墟不是终点......"他抬手轻触虚空，智慧城废墟上突然升起青铜巨门，门缝中泄露出无数时空的光影。当特工们的枪口对准他时，陈阳倒退着步入光门，手中的玉刀在地面刻下最后一行甲骨文： "所有的重生，都是文明的递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