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她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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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回了顾家后院，顾倾犹犹豫豫的在藤院门口徘徊。
如今藤院没了左琳，顾冉便选了一个叫做小童的八岁小孩来她院里，不外乎其他的，顾冉说她见到这个孩子第一眼便觉得欢喜。
“小小姐”
小童拿了一把小扫帚从院内出来，正准备清理门前的积雪，打开院门却瞧见顾倾在门前来回走着。
“嗯。”顾倾见到她愣了愣，低头看见她手里拿着的扫帚便懂了。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我来找小姑。”
听此，小童眨着一双大眼睛再看了一眼顾倾，乖乖的给她让了一条路出来，让她进去。
“乖。”顾倾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才走了进去。
见顾倾已进去，小童转眸疑惑的看向门外的秋萍，甜甜的说道：“萍姐姐不进去吗”
那时候她还在顾府里的药房里帮人磨药材的时候，便听家里的其她姐姐们说过。
小小姐回来后不知为何，她院里的其她几个都被她送走了，只有秋萍被她留了下来。当初小小姐去南疆的时候带的也是秋萍，她懵懵懂懂便知道，秋萍如今在小小姐心里是有一份位置在哪里。
“不用了。”秋萍见顾倾进去，听得小童的话，秋萍转头朝她露出一抹笑意来。
顾倾能来藤院找大小姐已是心中做好了决定，还有这件事本就是私事，何必再让更多的人知晓。
见此，小童也就不再多问。自己寻了一个位置便准备去打扫，只是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小童转头好奇的看向秋萍。
“萍姐姐，小小姐懂医吗”
她在药房的时候，曾听安大夫说小小姐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只可惜她是女儿身，将来继承不了顾家的家业。
秋萍微楞片刻，目不转睛看着小童好一会儿，笑了笑。
“你觉得小姐像吗”
自家小姐从来没有与人攀比的心理，她最怕麻烦，她又何必同人解释得太清。何况，日后她同自家小姐离开旧津，去了西南北寒之地，这些事情便更没有再同别人说的必要。
秋萍这话说得含糊，再多看了几眼秋萍，小童抿了抿嘴角。
“我觉得能力越大者，心也越大，小小姐不像是会待在旧津的人。”说罢，她便转身去扫那墙角的积雪。
秋萍微愣片刻，最终只是一笑而过。
屋里烧了碳火，进门顾倾身上的冷气便冒了出来。看着自家小姑坐在书桌后头静静抄写着佛经，顾倾沉默不语的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顾冉抬眸，见是她微愣片刻。“白家二小姐送回去了”
虽然顾倾没有明说这些事里发生了什么，但顾冉隐隐约约可以猜测得到。
顾倾这些年一直在南疆，没有理由与白家二小姐犯了冲。何况她又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主，回来又是本分守纪的模样。再想来，白家二小姐这个年纪和性子无非就是为了一个‘情’字。
“嗯。”
顾倾点了点头，见着顾冉似是松了口气：“回去了就好，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白家二小姐肯来顾家同她道歉，想来俩人也是说开了。
顾倾见着顾倾冉垂着头，用毛笔蘸了些墨水又准备写字，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喊道：“小姑。”
“怎么了”顾冉疑惑抬头，见她几番欲言又止的模样。微愣片刻，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有话直说便是。”
顾倾默默地看着她，迟疑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小姑，白筱筱说莫家小公子喜欢你。”
闻言，顾冉愣了愣，墨水从笔尖滑下，滴在宣纸上染开了一大朵墨迹。
“看起来，今夜会下一场雨。”
小童正扫着，靠在墙边抬头仰望着天空的秋萍，忍不住捂着手哈了口热气。
闻言，小童停下手里的活，也看向了天空，天上阴沉着。沉默着收回视线，小童回头看了眼站在墙下的秋萍，又转过头去。
“萍姐姐，小小姐不是那种人吧”
闻言，秋萍笑了笑：“什么人”
“外面的人说得哪样。”她虽未同顾倾接触过，但这些日子与大小姐在一起。大小姐总会提起她的事来，有时候见到她还会错喊成小小姐的名字。
她知道，大小姐这是将她当成了小小姐小时候。她曾听药房里安大夫碎碎念念说起以前的事，她总说：“安爷爷，你以前已经说过这话了。”
此后安大夫便会笑了笑，说许是因为他老了，所以才会越加怀念以前。
大小姐不过三十出头，算不得太老。她想，或许是因为她太孤独了，所以总会记得别人的好。
小小姐平日里不太爱同人说话，别人说起。她远远见着，顾倾只是在一旁笑着，看着，却从不多话。
听此，秋萍收敛住了脸上的笑意：“小姐，她一直都不在乎外人的眼光。”
秋萍一直知道，自家小姐心里藏了事，但却无人知晓。她从前常常见着她拿着医书对着天空发呆，后来她不看书了。只是在下雨天，站在屋檐下默默看着屋檐上的雨滴落下来，在地上形成一滩小水池。
秋萍点到为止，从南疆回来后，她也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只是这番话已经说得太多，小童沉默片刻，低头继续扫着。
“走吧！”该说的已经说完了，顾倾出门便瞧见靠在墙上，哈着热气取暖的秋萍。
“嗯。”秋萍见顾倾眉眼间尽是烦躁，知她忧心大小姐的事，便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手。“小姐，你只是将她该知道的事情都说了罢了。”
说完，俩人便一同回栀兰院。
小童转身，拿着扫帚沉默的看着俩人边走边说，走得越来越远的背影。
她突然有些明白，当初为何顾倾只留下了萍姐姐。
晚饭时候顾冉派小童，同顾老爷子说她不吃晚饭。
今夜饭桌上，只有顾倾与顾老爷子俩人。顾倾知她是因为白日的事情，心情不太好，默默地吃着。
顾老爷子却抬眸看了她一眼，轻咳了一声：“我吃好了。”说罢，他起身，由宋管家搀扶着，出了屋子。
